“我就靜靜地看着你們議論我的‘暴政’。”何清歡背靠着辦公椅,手裡正端着一杯紅酒,輕輕搖晃了兩下,何清歡嘴角已經止不住地上揚。
一杯紅酒還沒愜意地喝完,突然就響起了一陣毫無節奏的叩門聲。
低沉而混亂,一聽就知道不是一個人在敲門。
何清歡略有怔然,隨即起身踏着輕盈的步子疾速走到了門口處,門一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羣員工的面孔。
“何清歡,你這是什麼意思?部門精簡也就算了,你爲什麼還要裁員?而且那麼多老臣子都被你裁走了,你是不是要弄垮何氏?”
率先質問何清歡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何雪柔。
何清歡上下打量了一下何雪柔,眼底盡是對她的鄙夷,冷笑一聲,何清歡擡手撩着髮絲饒有興致地觀摩着何雪柔的一舉一動。
何雪柔見何清歡只是抿嘴笑着沉默,更是火冒三丈了,擡起手指就指着何清歡的鼻子謾罵起來,各種不堪入耳的言辭如雪花肆意紛飛。
在何雪柔的帶領下,那些同事也都紛紛激動起來,你一言我一語字句鏗鏘,無一不是攻擊何清歡。
何清歡微微低頭,淡定一笑,良久,側過身子並擡手指着裡面辦公室幽幽地說道:“如果你們認爲這是一種暴政,那麼……我等着你們中的某人能坐上這個位子然後推翻霸權。”
此言一出,何雪柔就忍不住嗤之以鼻了,冷哼了一聲後就斜着眼瞅了一眼何清歡。
“何清歡,你這不是在說風涼話嗎,你明知道我們中的任意一個人都無法坐上這個位子的。”
何清歡冷眼瞥視了一眼他們,擡手輕捂嘴巴咳咳了兩下就一本正經地迴應:“那既然你們都不可能擁有主導權,那就只能服從上級的命令。還有……我有必要提醒你們,沒被裁走留下的人,都是能力強的,也就是精英,我不會虧待你們中的任意一個人。”
聽言,這些同事面面相覷了好幾秒,隨即一陣沉默。
察覺出自己的言語已經震懾到了這些下屬,何清歡心裡一陣歡喜,不過內心暗涌百出,表面上卻不得不裝作沉靜如水。
豐盈的紅脣微微抿了抿,何清歡眨巴了兩下眼睛,盈盈笑着說道:“如果你們現在誰想要主動離職的,沒關係,我很樂意。”
說罷,何清歡就轉身走進了辦公室,何雪柔一怔一怔地看着這般淡定的何清歡,知道自己的歪主意沒能得逞,不禁盛怒起來。
一個箭步追了上去,何雪柔一把攥着了何清歡的纖細手腕,揚手就想要給何清歡一巴掌,不過何清歡眼疾手快,一個利索地閃躲就成功避開了何雪柔的掌摑。
“呵。”何清歡冷笑一聲,揚着下巴直勾勾地盯着何雪柔。
見何清歡如此得意的樣子,何雪柔實在憋不住內心的怒意,也不顧自己還在一羣同事面前,立即就破口大罵了起來。
何清歡始終淡然面對,臉上的盈盈笑意一直保持不變,時而還動作嫵媚地撩撥一下垂落在臉頰旁的一縷髮絲。
“何清歡這麼隨意裁員,現在何氏上下人心惶惶,大家都不能安心工作,這難道不是我們新董事長的錯嗎?”何雪柔見機行事,看到同事們個個都有所防備地盯着何清歡,乘機慫恿大家攻擊她。
“精簡部門,裁走能力不強的人,公司會節省開支,而這些錢都會用於補貼留下來的員工。這……難道不是你們想要看到的結果嗎?難道你們永遠只想着拿現有的這麼一丁點錢嗎?”何清歡也不甘示弱,字句鏗鏘地說道。
一聽這話,同事們就有些懵逼了。
他們都以爲何清歡只是單純的裁員,卻沒有想到何清歡是如此的用心良苦。
大家面面相覷了一下,原本還個個都神色凝重還透着憤怒的,在這一刻都開始緩和了下來。
有的人凝視着何清歡還展露了笑意,並且還附和何清歡的言辭表示支持。
“董事長這麼說,我支持董事長的決定,人少了,工資漲了,這也未嘗不是好事。”
有一個人帶頭認可了何清歡的做法,大家也就陸續跟上節奏紛紛支持何清歡了。
眼看自己失勢,何雪柔一臉尷尬,儘管眼底依然藏匿着憤懣的氣息,不過見何清歡已經是揚着下巴,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鄙夷她,何雪柔也不好自討沒趣了。
悻悻然地瞅了瞅何清歡,何雪柔氣憤得一個跺腳就立馬轉身離去。
看着何雪柔的背影消失在視線內,何清歡擡手捂了捂嘴,一抹邪肆的歪嘴笑盪漾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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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雪柔,既然你這麼巴不得我垮臺,那麼就別怪我這個做姐姐的心狠了。”何清歡靠着椅背,時而稍微轉動了一下辦公椅,明眸直勾勾地盯着窗外的林立大樓還有那高聳入雲的天空。
桌子上的熱咖啡已經逐漸變冷,何清歡伸手優雅端起了那一杯咖啡,小勺子輕輕攪拌了一下後纔不疾不徐地喝了起來。
“什麼?經理,你這是什麼意思?要調派我出差?還是去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我不去!”
此時,何雪柔正在經理的辦公室裡與經理對峙着,原因是經理告知她因爲她的工作比較出色,現在外地有一個項目急需人員過去商談。
何雪柔一聽說是要去一個落後的城市,而且衆所周知的是那個城市還是公共措施嚴重與一線城市脫軌的,這就讓何雪柔十分牴觸了。
“雪柔,這是一個表現自己的好機會,我也是看你工作表現比較好,所以才特意讓你去的,只要你成功談好了這個項目,那麼你回來一定是能升職的。你想想啊,你爸現在也不是董事長了,你難道就不想爭一口氣?”
這一個經理也是聰明人,懂得抓住何雪柔的弱點來使用激將法。
此言一出,何雪柔果然是有所沉默,心裡已經在思索着何清歡對他們所作的一切。
咬着牙齒強壓心中的怒火好一會,何雪柔小心翼翼地探問:“經理,如果我去的話,要去多久?”
“這個不好說啊,什麼時候你搞定這個項目了,你就可以回來了。”經理一臉嚴肅地凝視着何雪柔,頓了頓,繼續說道:“實不相瞞,這是我們何氏的棘手項目,所以也才找出色的員工去負責。”
“可是……我並不出色。”何雪柔否認自己工作能力出色,想到不知道要在那個城市待多久,何雪柔就莫名地抗拒。
“我們管理層的人都認爲你很出色,這個項目也適合你去談,何況……你好歹也是前董事長的女兒,想必我們的客戶也會看在前董事長的面子上,乖乖妥協。”
經理眼神堅定,直勾勾地盯着何雪柔,心裡卻在嘀咕着何清歡交給他的這個任務果然是考究人。
何雪柔身爲何氏前董事長的千金,嬌生慣養的她又怎麼會樂意前往一個落後城市待上一段日子呢。
見何雪柔還在猶豫不決,經理立馬趁熱打鐵:“好了,雪柔,如果你覺得爲難的話,我也不勉強你了,我只是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想要給你一個機會去表現自己。如果實在不願意的話,我換人去吧。”
說完,經理還特意嘆了嘆氣,無奈地搖了搖頭就想要起身。
“好,我去!”何雪柔突然就脫口而出,眼神篤定地凝望着經理。
是啊,何雪柔知道自己無路可退,爲了能扳倒何清歡,她必須抓住每一個能上位的機會,她絕對不允許何清歡這麼安穩地坐着董事長的位子然後在何氏爲所欲爲。
“紹龍,我們出去談一談。”胡莉見何雲正去了浴室,趕緊走到何紹龍的身邊坐下壓低聲音在他的耳畔說道。
一聽這話,何紹龍先是微微一怔,隨即疑惑地反問:“出去談?談什麼?”
胡莉左右張望了一下,十分警惕地說道:“非常重要的事。”
跟着胡莉來到了小區門外的一個小花園,還沒等何紹龍開口,胡莉就突然一本嚴肅地看着何紹龍的眼睛說道:“你其實不是何雲正的親生兒子。”
聽言,何紹龍只是微微一笑,一點也不愕然。
胡莉看到何紹龍的反應這麼淡然,不禁有些疑惑了,一臉不解地反問他爲什麼一點也不意外。
何紹龍擡手撓了撓他的高挺鼻子,攥着拳頭的手輕輕地放在嘴邊咳咳了幾聲後就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早就知道真相了。”
“什麼?你一早就知道?這……這不可能!”胡莉不敢置信地盯着何紹龍,她以爲自己一直將這個秘密藏得很好,卻沒有想到居然還是被何紹龍發現了。
“十五歲那年,我無意中聽到了你跟一個男人說電話,我就自己偷偷拿了我的頭髮跟何雲正的頭髮去做DNA鑑定,所以……”何紹龍說這話的時候格外的淡定,邪肆的笑意映入胡莉的眼簾足以刺痛了她的心。
沉默了好一會,胡莉緊張兮兮地伸手攥着了何紹龍的粗壯手腕,一臉認真地叮嚀他:“紹龍,不管怎樣,你一定要將何氏奪回來,不然我們三人以後可不會有好日子過。”
“何雲正可是老狐狸,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再說了,現在當家人是何清歡,想要將何清歡從這個董事長的位子拉下來,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得從長計議了。”何紹龍一點也不慌,依然冷靜迴應。
“我不管怎麼樣困難,總之你要答應我,一定要奪權,何氏絕對不能落入他人手中。你就是我們的未來,你不是他親生兒子的這件事你也一定要瞞着何雲正,知道嗎?”胡莉誠惶誠恐,再次叮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