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鄭曉秋從房間裡走出來,看到何雪柔正緊緊地攥着手機怔然地端坐在沙發前,忍不住問道。
葉知夏擡頭,看了看鄭曉秋,表情十分嚴肅,良久,葉知夏忍不住嗤嗤地笑了起來,一副樂開懷的樣子:“我掛了她電話,她一會一定會給我打過來。”
“她還沒答應?”鄭曉秋不禁有些擔憂,緊張地追問。
葉知夏聳了聳肩膀,胸有成竹地看着鄭曉秋:“放心吧,她一定會再打來的,她需要這個幫忙。”
話音一落,手中的手機就震動起來,伴隨着一陣急促的鈴聲。
葉知夏嘴角一歪,揚起了一絲狡黠的笑容。
明眸一擡,得意地瞅着鄭曉秋。
利索地按下了接聽鍵,葉知夏聲音無比溫柔:“怎麼樣?”
“我現在給你匯款,我要明日就走,有沒問題?”何雪柔火急火燎的,一開口就要求第二天離開。
聽言,葉知夏沉默了幾秒,支支吾吾地說道:“雪柔,這個……明日,會不會太緊了,我這還要聯絡人呢,也得看人家明日是否有時間啊,又不是你一個人需要逃命。”
此言一出,電話那頭的何雪柔當即發怒,一聲怒吼後就是對葉知夏劈頭蓋臉地呵斥:“葉知夏,你是不是在跟我耍花樣,我告訴你,我有的是錢,你告訴船伕,他要多少我就給多少,只要能安排明天,OK?”
聽着這話,葉知夏不禁嘴角一歪,笑意更深了,清冷清嗓子,葉知夏乘機擡價:“那這樣的話,你多給我十萬吧,我這就聯絡他,我會說服他給你安排到明日。”
“行!”何雪柔斬釘截鐵答應。
“雲正,現在可怎麼辦?現在警方都在通緝雪柔了,也不知道她現在到底是在哪裡,電話又聯絡不上。哎,可急死我了。”胡莉正在別墅內來回踱步,操心着何雪柔的處境。
看到胡莉不斷在眼前晃悠,還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何雲正就很嫌棄地白了一眼她,言辭就更是不友好了。
“你這晃來晃去的能解決問題嗎?”何雲正聲音清冷,沒好氣地抱怨着。
“你說你……女兒都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了,你怎麼就不緊張一下下,是不是這個女兒你沒份兒的啊?”胡莉看到何雲正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就一陣來氣,雙手叉着腰忍不住指責起來。
何雲正還真當毫不緊張,只是幽幽地擡頭瞥視了一下她,隨即低頭沉默。
就在此時,一旁的座機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鈴聲。
胡莉二話不說就直奔過去,拿起話筒就急匆匆地問是不是雪柔。
“媽,我明日要離開這了。”大概是因爲最近逃亡生涯讓人憔悴,何雪柔的聲音明顯多了幾分滄桑感。
一聽這話,胡莉一陣喜悅,可很快就被失落的情緒所取代。
沉重地嘆息了一聲,胡莉略有不安地詢問:“雪柔,你要去哪裡?你現在究竟在哪裡,你都不找我見一見。”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良久,聽見何雪柔低沉的聲音:“葉知夏會給我安排船,我會先去越南。”
“什麼?越南?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去那裡怎麼生活啊,這葉知夏安的什麼心啊,也不給安排去一個發達一點的地方,你說去越南要什麼沒什麼,怎麼生活啊。”
一聽說去越南,胡莉頗有意見,立馬就忍不住抱怨了起來。
“媽,算了,難得人家肯幫我就算不錯了,落後也好啊,沒準就找不到我了,我還更加安全了。”何雪柔反倒不計較要去的地方是哪裡,都已經是亡命之徒了,哪裡還敢挑剔。
“行行行,怎樣都行,那明日什麼時候,在哪裡?我去送你。”胡莉追問。
“媽,你們都別來了,我不想被人發現,現在我是通緝犯,警方一定會盯着你們的,你們要是來了,我就會暴露行蹤了。我只是告訴你一聲,我現在很好,我到了那邊會聯繫你們的。”
說完這話,何雪柔就當即掛斷了電話,胡莉都還沒來得及迴應,就聽到了話筒那邊一片嘟嘟聲。
“雪柔明日會離開這裡去越南。”輕放下話筒,胡莉扭頭看着何雲正一字一頓地說道。
何雲正並沒什麼反應,只是風淡雲輕地“哦”了一聲。
緩步走到沙發前落座,胡莉的心七上八下,始終覺得這一趟逃離之行會不會出岔子。
抱着一束鮮花疾步走向病房,傅安年表情嚴肅,嘴角更是緊抿。
推門而入,看到何清歡已經醒來正靠着牀背看手機,傅安年嘴角頓時就揚起了溫暖的笑意。
將鮮花給放到了牀頭櫃上,傅安年轉過頭就是深情凝望:“怎麼樣?今日是不是好多了?”
何清歡聳了一下眉頭,笑靨如花地回答:“好多了,看到你就更好了。”
一聽這話,傅安年坐到牀邊,伸手就是無比寵溺地捏了一把何清歡的俏麗鼻子,還不忘揶揄她一番:“你啊你,就是愛逗我。這身子纔剛要恢復,你就開始調皮,一點都不讓人省心啊。”
何清歡抿了抿脣色依然還有蒼白的雙脣,突然表情嚴肅起來:“何雪柔的案子怎麼樣了?還有,那個行刺的人是不是交代了什麼?”
聽言,傅安年嘴角撇了一下,擡手撓了撓鼻子,無比認真地凝視着何清歡:“何雪柔現在下落不明,行刺的那個人呢,已經交代跟他對接的人是一個男人,但是看不清楚樣子。”
何清歡眉頭皺了起來,表情變得凝重,嘆了嘆氣不疾不徐地說道:“那這個男人,豈不是很難找?”
話音一落,何清歡忍不住嘆息了起來,眉頭蹙得更緊了。
傅安年深呼吸一口氣,伸手爲何清歡撫平皺着的眉頭,說話十分的溫柔:“好了,別多想,這小莊一直在跟着這個事兒,相信很快就會有眉目了。你吧,還是先好好休養身子。”
何清歡咬了咬脣,撅噘嘴就一臉撒嬌地凝望着傅安年,順勢就身體前傾靠在了傅安年的肩膀上,說話聲音還十分的軟糯:“安年……”
說話間,何清歡的纖纖玉手已經不自覺地爬上了傅安年的壯碩胸膛,來回摩挲簡直是猶如一股電流讓傅安年有些難以自已。
“好了,別鬧了。”傅安年總是能這麼輕易地被何清歡給撩起體內的**,無奈這是醫院,他也只能好好剋制自己。
何清歡邪魅一笑,貼在他的耳邊輕聲詢問:“你是不是很想很想……我?”
“小妖精。”傅安年嘴角揚着笑意,脫口而出三個字。
此時,何氏內正一片騷亂。
在何雲正的帶領下,不少同事都紛紛揭竿起義,大家都指責何清歡在此之前的裁員舉措。
“何總,我們不想成爲失業人員,何董事長的做法,我們十分的不滿意,我們需要一個說法。”一名男同事率先開腔,說完就回頭衝着大夥兒煽動起來:“大家說是不是,我們有房貸車貸,這一把年紀了不是要讓我們去死嗎?”
“就是,何董事長這麼年輕無知,哪裡體會到我們這些有家室的人的難處,這麼多年以來,何氏一直沒有裁員過,她一上臺就精簡部門,大幅裁員,這不是分明跟我們過不去嗎?”
“是,我要何清歡下臺!”
……
辦公區內,有的人甚至還拉起了橫幅抗議何清歡所謂的暴政。
何雲正冷眼看着這一切,心裡一陣竊喜。
“何總,何清歡終究是你的女兒,你勸勸她吧,別給我們折騰那些了,咱們大夥兒可是受不起。”
“是啊,何總,要不這個董事長還是由你來當吧,這個小丫頭片子壓根就不是管理的料子,這一上臺都是搗亂的,現在何氏就跟打敗仗了一樣,潰不成軍,人就這麼幾個,還幹什麼活啊。”
“說會加薪,現在也沒見有行動,這擺明就是忽悠大家。”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個個都在討伐何清歡。
何雲正清了清嗓子,舉起雙手就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嘆了嘆氣,何雲正佯裝出一副仁慈的面孔,說話更是溫和:“我理解大家的想法,這個事兒呢,因爲我現在不是董事長,我的權利也很有限,不過你們的意見,我會一一爲你們反饋的。”
停頓了一下,何雲正眉頭緊蹙,沉重地嘆息了一聲後就有意繼續煽動員工:“何董事長現在人還在醫院,聽說是跟裁員一事有關。”
就在何雲正想盡辦法來煽動員工對抗何清歡的時候,一個魁梧的身影卻突然出現在他的視野內,何雲正不禁微微一怔,隨即停住了說話。
何紹龍嘴角盪漾着意味深長的笑意,踱步走到了那一羣員工的前面,直勾勾地瞪着何雲正開始對他表示質疑:“不知道何總突然之間在這裡跟大家說這種話是否有所欠妥呢?”
一聽這話,何雲正一臉尷尬,眼含怒意地瞪着他。
何紹龍擡手撓了一下硬朗的髮絲,聳了聳眉頭就一臉嚴肅地表示:“何董現在還在醫院,你們就在這裡添亂,可不是什麼好員工,回頭我讓何董都把你們這批人給炒了吧。”
此言一出,大家也就不淡定了,頓時就譁然起來。
何紹龍環視了一下他們,心裡忍不住在嘲笑這一羣有頭無腦的人。
呵,愚昧無知,無藥可救!何紹龍內心極盡鄙視,嘴角的笑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