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入辦公室,凳子都還沒坐熱,何紹龍就被門外的一陣喧鬧聲所吸引。
眉頭輕輕一蹙,何紹龍控制不住內心的好奇心,起身疾步走向門口開門。
剛一開門,結果就看到有人扛着攝像機正匆匆地朝着他辦公室的方向走過來,何紹龍心裡一驚,立馬就將門給關上。
然而,門纔剛一關上,辦公室的門就被人重重地叩擊。
“叩叩叩……”毫無節奏的叩門聲一陣陣地在耳畔盤旋,何紹龍頓時就亂了陣腳。
爲什麼突然就來了記者,是不是有人給媒體通風報信了?何紹龍心裡正納悶的時候,敲門的聲音越來越重,能感覺出外面的記者朋友已經心急得快癲狂了。
何紹龍心煩意亂,擡手不斷地撓着頭在思忖找法子應對記者。
就在此時,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突然就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鈴聲,何紹龍眉頭一皺,十分不悅地咒罵了一聲隨即快步走到桌子旁拿起了手機。
“喂?”何紹龍按下了接聽鍵,聲音低沉而透着清冷的氣息,神色越發的凝重。
聽到何紹龍的聲音,傅安年不禁嘴角輕揚,得意洋洋地說道:“何紹龍,想必你以後不會再找清歡了吧。”
一聽到是傅安年的聲音,何紹龍當即放下手機想要掛斷,然而就在他伸出手指正準備觸屏的時候,一個念頭快速地從腦海裡閃過,嘴角一歪,十分不屑地說道:“不找可以,但是我有個條件。”
聽言,傅安年微微一怔,隨即冷笑着反問他:“何紹龍,你現在跟我談條件?你是還不清楚你現在什麼處境吧?”
何紹龍一聲冷哼,十分不屑地翻着白眼,頓了一下,沉着聲音反脣相譏:“得了吧,傅安年,你以爲拿着一個親子關係的事情就能奈我何了?你說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都這麼天真呢?”
傅安年抿了一下嘴角,眸光斂了斂:“是否能奈你何,那還得看下半場,你着急什麼呢?”
此言一出,何紹龍臉色猶如烏雲籠罩,薄脣用力地抿了一下後就沉着聲音問道:“你究竟想怎樣?”
傅安年不慌不忙,冷聲笑了笑後說話不疾不徐:“我剛纔說了,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找清歡。”
聽言,何紹龍揚起了一絲邪肆的冷笑,沉默了十來秒後就幽幽地說道:“好。既然你都這麼開口哀求了,那我沒理由不幫你這個忙。不過呢……這媒體方面,你是否也應該做回一點事情?”
傅安年扯扯嘴角,笑意更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後就幽幽地說道:“可以啊,只是……這媒體朋友是否願意放過這麼個熱點,我可就保證不了啊。”
聽言,何紹龍一陣憤怒,正欲謾罵的時候,傅安年卻已經掛斷了電話。
“傅……安……年!”何紹龍咬着牙齒蹦出一話,心裡的壞算盤已經開始打響。
此時,何雲正看着新聞心裡已經是一陣怒火,剛一走出辦公室想要立馬回家找胡莉問個清楚,卻發現一羣記者圍堵在辦公區域內,何雲正頓感無助,惶恐地轉身想要逃離,卻被眼尖的記者發現了。
何雲正倉皇逃離,一路急奔離開了何氏大廈。
匆匆地趕回到家裡,看到胡莉正一臉愜意地端坐在沙發前塗指甲油,何雲正二話不說,一個箭步上前就是狠狠地甩了一巴掌過去。
胡莉一愣,條件反射一般立刻就擡手捂着滾燙的臉頰,隱約的疼痛感正從骨髓裡由內而外傳遞,兩眼一瞪,就大聲嚷嚷了起來:“何雲正?你這是什麼意思?你!”
胡莉咬牙切齒地瞪着何雲正,一臉不解,顯然還不知道自己即將大禍臨頭。
何雲正不由分說,揮手又是一巴掌扇過去,這一次可謂是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胡莉重心不穩,打了一個趔趄就直接摔倒在地。
一個擡頭,胡莉就直勾勾地怒視着何雲正,說話聲音更是清冷,滿腔的怒火彷彿要迸射出來。
“何雲正!”胡莉一邊說一邊利索地從地上爬起來,揚着下巴就直視着何雲正的眼睛,擺出了一副毫不畏懼的樣子。
然而,當何雲正的話語一落,胡莉頓時就慫了。
“何紹龍,是誰的兒子!”何雲正黑着臉,一字一頓地質問。
胡莉神色一沉,嘴角微微一扯,趕緊別開了臉不敢正視他。
“是誰的兒子!”何雲正一聲怒吼,一把就用力攥着了胡莉的手腕,沒兩秒鐘,他那尖銳的指甲就已經用力地掐進了她的肌膚,赫然可見鮮紅的指甲印。
胡莉先是微微一怔,隨即就冷然地哈哈大笑起來,擡手就指着何雲正的鼻子謾罵:“何雲正,你也會有今日啊,我瞞了這麼多年,你終於還是知道了。”
停頓了一下,胡莉兩眼一瞪,滿臉怒色地說道:“是!何紹龍不是你的兒子,是誰的兒子,還重要嗎?反正不是你的!”
說罷,胡莉就摸着自己那被掌摑的臉頰想要走向沙發,然而何雲正卻上前一把拽着她的頭髮就將她往一旁的牆壁撞去。
胡莉稍有防備,立馬就伸手抵着牆,使勁地要反抗何雲正的報復。
何雲正兩眼腥紅,眼底的那種怒意猶如洪水般傾瀉而來,突然就鬆開了拽着她髮絲的手,轉而掐着她的脖頸,一個用力,胡莉已經忍不住乾咳起來。
“我告訴你!我要跟你離婚!”何雲正咬着牙齒從牙縫裡蹦出一言,手也不自覺中地加大了力度。
見胡莉乾咳得越發厲害,何雲正才稍微理智下來,隨即慢慢地鬆開了鉗制的手。
胡莉不但沒有畏懼,反而十分的淡定,脣角揚着的冷笑足以證明她在這一刻對何雲正的鄙夷之意是有多深。
擡手撩了一下發絲,胡莉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然後緩步走向沙發。
剛一落座,就翹起了二郎腿,十分不屑地對何雲正冷嘲熱諷:“婚,我是不會離的!你就找律師起訴離婚去吧。”
聽言,何雲正氣得一腳踹飛了一旁的一個小凳子,疾步走到胡莉的眼前就伸手指着她的鼻子辱罵起來:“你這個臭**!敢背叛我!”
胡莉眉頭一挑,一臉不屑地瞪着他反脣相譏:“何雲正,你居然敢吼我?當年可是你要我跟你在一起的,你說你會好好愛我的,你說會好好待我的,結果呢,還不是一紙結婚證書都不願意許給我?”
話語戛然而止,胡莉眉頭輕蹙了一下,神色也隨即黯淡,眼底迅速地氤氳出了一層薄霧:“我當年若不是因爲愛你,我會甘願揹着小三的罵名跟你一起嗎?你將葉氏拿過來改名換姓,變成了何氏,這當中我的功勞還少嗎?”
絮絮叨叨的胡莉將一堆陳年往事都數了出來,何雲正也由一開始的大怒逐漸緩和了一下激動的情緒。
半晌過去,何雲正薄脣抿了一下,什麼話都不說,轉身就走向茶几,端起那一杯清茶一飲而盡。
重重地將茶杯放在桌面上,何雲正疾步走向門口。
隨着“砰”的一聲,門已經被重重地關上了。
看到何雲正離去了,胡莉這才吁了一口氣,擡手摩挲了一下被掌摑的臉頰,神色凝重。
就在胡莉一臉沉思的時候,手機突然就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鈴聲,胡莉微微低頭,拿出手機凝神一看,發現是舊情人的來電,心裡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正猶豫着要不要接聽的時候,卻聽見開門的聲音,原來是何紹龍回來了。
胡莉沒有理會他,按下了接聽鍵就徑自走向了房間並且關上了房門。
“喂。”胡莉聲音清冷,儘管並不樂意接聽這一通電話,但是事到如今,胡莉也已經猜想到了這個舊情人的來電會是爲了什麼。
她知道如果自己不接聽電話,以他的性子將會有怎樣的後果。
受制於人這麼多年,胡莉雖然一直都想要掙扎逃離,然而隨着日子一天天過去,卻也習慣了。
“給我十萬塊。”電話那頭,男子的嗓音十分的低沉,讓人感受不到一絲的溫度。
一聽這話,胡莉當即來氣,立馬就拒絕:“一分錢我都不會再給你了。”
“不給?不給你知道是什麼後果的。如果何雲正知道何紹龍不是他的兒子,你以爲你還能這麼愜意地享受何太太的生活嗎?這麼多年以來,我什麼時候爲難過你了,只要你乖乖地給我錢,我也會讓你好好地享受富太太的生活。”
被舊情人如此威脅,本來就已經在氣頭上的胡莉更是一腔怒火急需發泄了。
兩眼一瞪,疾步走到窗前,語氣十分凌厲地拒絕:“我也警告你,你若敢再這麼威脅我,我就報警了!”
此言一出,電話那頭驟然響起了一陣冷笑的聲音,如一根針深深地扎進了胡莉的肌膚,讓她有了想要逃脫的慾望。
咬着牙齒強壓心中的怒火,胡莉沉了沉聲音反問:“你究竟想怎樣?你要十萬塊幹什麼?”
“嘿喲,現在就有錢了是吧?拜託你不要每次都要在我威脅你的時候才關心我拿錢幹什麼,我這不沒錢嗎,有錢就不會問你了。欠人錢,總得還債啊,不還一會橫屍街頭就不好了,我好歹也是他的親生爸爸,你說是不是?”
舊情人的那種貪得無厭的嘴臉着實是讓胡莉感到厭惡,然而在他的眼裡,胡莉也不過是一個恬不知恥的女人。
“小莉啊,這麼多年了,我身爲你的舊情人,你也未曾來看過我一眼,也是夠狠的了,攀上枝頭變鳳凰就甩了我,呵,現在你照顧我一下也是很應該的。”
聽着這話,胡莉眉頭緊蹙着,心裡卻在思忖着如果不給他這個錢是否真的會有什麼不好的結果。
就在胡莉沉默的時候,舊情人再次發聲:“你不給的話,那我的嘴巴可就管不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