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紹龍非但不緊張,反而還淡淡然地稍稍低頭瞅了一眼眼前的這個小女人,何紹龍更是忍不住陰笑了起來。
聽着他的陰笑聲,何清歡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了,咬着牙齒從牙縫裡蹦出一句話:“既然你這樣態度,看來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天可聊了。行,我知道怎麼做了。”
聽言,何紹龍只是抿嘴一笑,絲毫也不擔心何清歡要怎樣對付她。
離開何清歡的辦公室,何紹龍脣角盪漾着一絲陰笑,疾步走向他的辦公室。
“喂?現在立刻通知所有的股東以及公司高層管理人員到大會議室開會。”何清歡表情嚴肅,一字一頓地在電話裡頭說道。
放下話筒,何清歡脣角揚着了一絲狡黠的笑意,眸光也愈加的凌厲。
何紹龍,既然你要跟我玩,那我就陪你玩到底,你越是想留在何氏,我就偏不讓你留下。
看到人員來齊,何清歡擡手輕捂嘴巴,清了清嗓子後就明眸一擡,一臉嚴肅地掃視了一下大家說道:“今日,是有一個重大的消息要跟大家公佈。”
話音一落,大家頓時就一片譁然,個個都已經聯想到是否要宣佈有關於何氏的發展計劃。
何清歡嘴角微微一抿,一絲狡黠的笑意浮現於脣角,目光微微一斂後,何清歡一字一頓地說道:“何氏的法務部經理何紹龍先生,即日起不再是何氏的員工,我現在以董事長的身份,即刻起解除何紹龍先生在何氏的全部職務。”
話音一落,何紹龍剛好來到會議室的門口,聽着何清歡的話,何紹龍微微一怔,隨即就揚起了一抹陰險的笑容。
咳咳了幾聲,不慌不張地踱步走進了會議室,發現大家都擡頭看向他,何紹龍始終保持着微笑。
何清歡轉過頭看過去,與何紹龍四目相對,兩人靜默無言,只是目光卻意味深長,還藏匿着一絲挑釁的氣息。
“嘿喲,何董事長,開會怎麼都不叫上我啊,這麼匆匆忙忙地召開會議,還是要宣佈開除我職務的消息,這……似乎有點讓我不大滿意哦。”
何紹龍揚着陰笑,一邊說着一邊緩步走向何清歡,在座的其他人紛紛投以詫異的目光。
走到何清歡的眼前,何紹龍絲毫也不忌憚其他人,犀利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何清歡,脣角的笑意更深。
頓了頓,見何清歡只是靜默着瞪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何紹龍終於忍不住開腔了。
“清歡,不管怎麼樣,我們在過去……好歹也是一場姐弟,如今,雖然我並非何總經理的親生兒子,不過呢,好歹也是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啊,我們總歸有點情分吧,你這樣……未免是將我趕上絕路吧?”
何紹龍皮笑肉不笑,聲聲句句全是對何清歡的質疑,說完還轉過臉掃視了一下在座的人員,彷彿要等大家爲他評理似的。
何清歡顯然並未被何紹龍的言語所打動,此刻的她彷彿鐵石心腸,只是冷眼瞥視了一眼何紹龍後就聲音清冷地回答:“何紹龍先生,現在你已經不是何氏的員工,請你立刻離開這裡。”
此言一出,何紹龍當即冷哼一聲,十分鄙夷地上下打量了一下何清歡,言語極盡輕佻:“清歡啊……你難道就忘了上次咱們在酒店的事情了嗎?要不要……趁着今日人齊,我們給大家說一說呢?”
一聽這話,何清歡當即臉色發青,雖然她知道何紹龍指的是上一次她被何紹龍送去酒店的事情,可是自己明明跟何紹龍什麼也沒發生,而如今何紹龍居然揪着這個事欲做威脅,這就太欺負人了,何清歡又怎麼能容忍呢。
只見何清歡兩眼一瞪,嘴角揚起了一絲毫不畏懼的陰笑,紅脣用力一抿,十分坦然地擡起明眸直視着何紹龍的深邃黑眸。
“既然你要提上一次的事情,那我也不妨告訴大家了。”何清歡突然就收斂笑意,表情開始變得無比的嚴肅。
稍有停頓後,何清歡兩眼擡起,眼神十分的凌厲,說話鏗鏘有力:“眼前的這一位何紹龍先生,對我有非分之想,曾在我的酒裡下藥欲行不軌。大家說,我現在炒掉人品有問題的員工,有沒不妥?”
一聽這話,在座的人頓時就議論紛紛了起來,何紹龍自知面子掛不住,也就不敢多言,尷尬地擠出了一抹笑意後就幽幽地爲自己辯護:“何清歡,你別太得意。”
說完,何紹龍轉身掃視了一下在座的人,雖然心有不甘,不過那樣的陣仗看來,何紹龍也知道自己終究是不敵何清歡。
悻悻然地離開會議室,何紹龍頓時就剋制不住內心的憤懣情緒了,腳一擡,立馬就朝着一旁的一盆萬年青踹了過去。
“哐啷”的一聲,那一盆萬年前瞬間傾倒在地,經過的三兩同事忍不住轉頭盯着何紹龍。
“看什麼看?走啊!”何紹龍臉色鐵青,滿腔怒火巴不得立馬釋放。
何清歡,你要這麼辜負我的心意,趕盡殺絕,那就別怪我無情無義了,你一定會後悔的!
想到這,何紹龍目光狠厲,一道寒光從眼底閃過。
心煩意亂的何紹龍回到家門口,看到胡莉正一臉委屈狀地蹲着在門口,頓感不妙,疾步上前就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胡莉擡起雙眼看了看何紹龍,悲傷與不忿的情緒全部表現在了臉上。
“何雲正把我們給趕出來了。”胡莉聲音低沉,有氣無力的樣子。
何紹龍一聽這話,剛想要追問的時候,目光卻被一旁的一個行李箱所吸引。
無需多問,何紹龍自然已經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何雲正!”何紹龍咬牙切齒狀蹦出了三個字,狠厲的目光如一把鋒利的匕首,讓人看了就莫名地生畏。
“紹龍,我們現在無處可去了。”胡莉臉色黯然,心裡正恐慌。
聽言,何紹龍無力地癱軟坐在了地上。
是啊,一方面是丟了工作,一方面是被何雲正攆走,母子倆一夜間就成了無家可歸的流浪人。
嘆了嘆氣後,何紹龍拿出手機看了看,隨即一臉認真地對胡莉說道:“媽,我們先找個酒店住個幾天,我找朋友安排一下找個小房子先住下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做打算。”
胡莉抿了抿脣,苦澀地笑了笑:“要是雪柔在就好了。”
聽着這話,何紹龍撇了一下嘴角,本是下意識地想要對何雪柔這個妹妹冷嘲熱諷一番,然而事到如今,若還對自己的妹妹如此刻薄,豈不是讓胡莉更加的不安心。
“媽,有我在,你不用擔心。”何紹龍察覺到胡莉的不安,扯了扯嘴角只能沉着聲音寬慰她一句。
胡莉扭頭看着何紹龍,良久,伸手去撫摸了一下何紹龍的臉頰,眼神無比的慈祥柔和:“紹龍,雪柔在裡面,媽現在只能依靠你了,你要爭氣,知道嗎?”
何紹龍無言,只是鄭重地點了點頭,隨即陷入了深思。
翌日。
當天空泛起了魚肚白,何清歡就匆匆地起牀下樓去洗漱。
當傅安年揉着惺忪的雙眼下樓,看到何清歡早就已經精神抖擻地端坐在餐桌前津津有味地吃着早餐,不禁有些疑惑。
咳咳了幾聲,傅安年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何清歡的身旁坐下,隨即轉過臉無比嚴肅地盯着何清歡幽幽地詢問:“今日起來這麼早?有什麼重大事情要做?”
聽言,何清歡嘴角揚起了一絲得意的笑意,良久,才幽幽地轉過臉無比認真地盯着傅安年的幽深黑瞳:“是啊,有大事要做,必須早起,我要趕緊吃完就去公司了。”
一聽這話,傅安年倒是更加的誘惑了,擡手撓了撓頭頂,一臉不解地追問:“昨天晚上也沒聽你說今天有什麼緊急的事,突然就起來這麼早。”
何清歡嘴角止不住地上揚,聳了聳眉頭就不疾不徐地回答:“做大事哪裡可能無時無刻地給你彙報啊,你啊,趕緊去洗漱,然後乖乖吃早餐,不準偷懶不吃!”
儼然在哄一個小孩子似的,何清歡一邊說一邊嘟嘴凝望着一臉睏倦的傅安年。
擡手輕輕地捂了一下嘴巴,隨即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傅安年沉了沉臉:“昨天休息不是太好,有點困。”
何清歡意味深長地掠視了他一眼,一抹壞笑浮現脣角:“是誰不好好睡覺的,現在就給我說困。”
話音一落,何清歡還忍不住嬌柔地輕哼了一聲,眼神幽怨地瞪他一眼,一臉俏皮狀讓她看起來更加的嬌媚可愛。
匆匆地吃過早餐,何清歡挎着包包就疾步走向停車場。
然而,在何清歡打開車門剛想要上車的時候,突然就被兩個蒙面大漢給持刀挾持。
“放開我,你們是誰?”何清歡雖然內心有所恐慌,不過在這一刻她知道自己如果不能保持足夠的冷靜,想必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
強迫自己冷靜,努力地想要轉頭看清那兩個男人的面貌,然而兩個男人戴着口罩還戴着墨鏡,壓根就看不到樣子,這可讓何清歡心塞了。
“虎哥,這邊,快!”其中一個男子將一把鋒利的刀架在何清歡的脖子上,聲音十分低沉,正對另外一個男人催促。
何清歡被動地跟着他們的步伐往另一個方向挪去,還沒等何清歡想要看清停車場裡的狀況時,另外那個男子就突然將一個麻包袋套在了何清歡的頭上。
“嗚……放開我,放開……”何清歡大聲尖叫,然而,纔剛叫嚷了幾聲,就被他們給敲暈了。
“現在怎麼辦?”
“按照吩咐,送到郊外的那個廢棄垃圾場裡。”
“好。”
當何清歡醒來,眼前卻是一片黑暗,心裡頓時就恐慌了起來。
想要求救,嘴巴卻又塞着了一條小手帕,身體想要挪動,卻又被繩索緊緊地捆綁着。
怎麼辦,怎麼辦……我不能就這麼被他們困在這裡,我一定要想辦法出去……
何清歡心裡七上八下,思緒凌亂的她壓根都沒有去想到底是何人要這樣綁走她。
“按照你的吩咐,人已經綁來了。”低沉的男性嗓音幽幽地透過鐵門傳入何清歡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