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何清歡身姿搖曳離開了會議室,何雲正怒色沖沖,待所有人都走出了會議室,內心的憤懣情緒化爲了一拳重重地掄在桌面上。
聽着那一聲響亮的“砰”,何雲正的秘書不由得心裡一緊,扯了扯嘴角就小心翼翼地探問:“何總,我們……”
還沒等秘書將話說完,何雲正突然就一個轉身揮了一拳過去,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秘書就不爭氣地流了鼻血。
秘書下意識地就擡手擦拭了一下鼻子,誠惶誠恐地看着何雲正就問道:“何總,我……我不是故意的。”
何雲正一個箭步上前,直勾勾地瞪着他,隨即伸手就一把攥着他的衣領惡狠狠地警告他:“我告訴你,你敢這麼整蠱我,我不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沒事記得多惦記一下你的家裡人吧。”
此言一出,秘書當即神色驟變,呆若木雞地看着何雲正半天都說不上話來了。
因爲孩子留學費用問題,在何雲正的慫恿之下,秘書幫他做了不少壞事,而唯一的回報就是何雲正每個月會固定給他二十萬的費用。
“哼!”何雲正鄙夷地瞅了秘書一眼,什麼話也不多說就轉身大步走出了會議室。
看着何雲正離去的身影,秘書嘴角微微一動,再次伸手輕柔擦拭了一下鼻子,眉頭不由得輕輕一蹙。
“叩叩叩……”剛一回到辦公室還沒坐熱凳子,辦公室的門就富有節奏地響起了叩門聲,何雲正有些不耐煩地驀然擡眸看向門口,聲音低沉得好像沒了生氣:“進來。”
看着門徐徐被推開,進入視線的是秘書,何雲正嘴角撇了撇,有些不悅地詢問:“有事?”
秘書伸舌舔了一下乾燥得有些發白的雙脣,沉了沉臉就一本正經地給何雲正說了一個建議:“何總,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我們先下手爲強。”
聽言,何雲正緩緩擡起幽深的黑眸,手指尖夾着的雪茄輕輕一彈,然後叼在嘴裡狠狠地了一口。
透過輕薄的煙霧望着秘書,表情變得複雜,因爲咳嗽而身體顫動了幾下,何雲正嘴角揚起了一絲狡黠的陰笑:“說說看。”
秘書抿了抿薄脣,回頭看了看辦公室門口,然後上前幾步杵在何雲正的身旁,稍稍彎腰就在何雲正的耳畔低聲說道:“何總,挪用公款的事情,恐怕何清歡已經知道了,萬一被她先下手對付我們,那我們可就遭殃了,不如我找人幹掉她?”
話音一落,何雲正先是微微一怔,隨即冷笑了起來,吐了一口煙霧後就幽幽地反問道:“你覺得現在這個時候對付她是最佳時機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你這是想我死嗎?”
被何雲正如此質疑,秘書當即不安,緊張得趕緊解釋道:“何總,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她現在處處都針對你,你不對付她,恐怕她會一直盯着你不放,到時候恐怕有什麼都是要你這個總經理來背鍋,然後就找到理由革掉你這個總經理。”
聽言,何雲正略有沉默,低頭沉思了一下後就一臉嚴肅地交代秘書:“暫時按兵不動,等我指示。”
秘書嘴脣微微動了動,還想說什麼的時候,看到何雲正正一臉嚴肅地盯着他,立馬就將到了嘴邊的話吞了回去。
“別攔着我,讓我進去,讓我進去!”一把尖銳的嗓音突然響徹在何雲正的耳邊。
一聽這聲音,何雲正當即眉頭緊蹙,兩眼一瞪,就轉頭對秘書說道:“你先出去。”
秘書點了點頭,然後果斷轉身離開。
剛一開門,秘書都還沒反應過來,胡莉佇立在他的眼前,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用力地一把推開他就直奔何雲正。
看到胡莉怒色沖沖,何雲正就知道不妙,起身迎上前,嘴角揚着陰笑詢問:“你又來幹什麼?”
胡莉環視了一下四周,鄙夷地瞅着他冷哼一聲,眉毛一挑,一臉挑釁地威脅他:“何雲正,你做過什麼你心裡最清楚,你的銀行賬戶突然多了那麼多錢,看來你這挪用公款的技術可比我高多了。”
一聽這話,何雲正瞬間變了臉色,兩眼一瞪,十分憤怒地盯着胡莉一字一頓地質問:“你都知道了什麼?”
說話間,何雲正已經一個箭步上前,手一擡,突然就掐着了胡莉的脖子。
“你要幹什麼?”胡莉下意識地就想要掙扎,然而,何雲正的力量巨大,使勁地掐着她的脖子,胡莉不禁喘息了起來。
何雲正咬牙切齒地瞪着胡莉,一副要將她生吞活剝的樣子,眼底閃過的一道寒光足以讓胡莉畏懼。
唯恐自己就這麼被何雲正一個衝動給掐死,胡莉擡手努力地想要掰開何雲正的寬厚大手,無可奈何之下只能一個擡腳就往何雲正的腳上狠狠地踹了一下,何雲正當即痛得鬆開了掐着她脖子的雙手。
“你這臭**!”何雲正條件反射似的就往後退了兩步,十分防備地瞪着胡莉。
胡莉嘴角一揚,一絲陰狠的笑意浮現脣角,擡手撩了一下鬢角的髮絲,眸光變得十分的狠厲。
“哼!何雲正,如果你沒有我,你會有今日?現在你居然敢這麼罵我?”頓了一下,胡莉十分淡然地盯着何雲正的幽深黑眸幽幽地說道:“不過呢……既然現在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們之間不妨做個交易如何?”
聽言,何雲正怔然了好幾秒,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對胡莉的這句話充滿了鄙夷之意。
看到何雲正這種不屑的模樣,胡莉倒是不着急,反而風淡雲輕地繼續說道:“如今,除了我,你別無他選。你要知道,如果何清歡知道了你的事情,很快……你就會深陷地獄。”
說話間,胡莉踱步走到了他的辦公桌前,低頭掃視了一下他的辦公桌上的所有物品。
看到桌子上還擺放着他們的全家福,胡莉不禁目光一沉,眼底閃過了一絲憂傷,不過很快就止不住地嘴角上揚,那一抹陰笑充斥了對過去的不屑。
“挪用公款,千萬以上,判刑可不輕。只要你分一半給我,我保證會乖乖地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胡莉揚着讓他嫌惡的笑意,陰險的目光掠過何雲正,還帶着幾分挑釁的意味。
何雲正聽着這話,嘴角微微一勾,隨即目露兇光,直勾勾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反問道:“你覺得……我何雲正像是這麼好被人威脅的人嗎?”
說罷,何雲正緩步靠近胡莉,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言辭間充滿了輕佻的意思:“你全身上下,哪樣東西不是我給你買的,你現在憑什麼來跟我討價還價?我警告你!就算你現在能走出這個門口,你也活不到明年今日。”
一聽這話,胡莉臉一沉,隨即毫無畏懼地揚着下巴字句鏗鏘地說道:“可以啊,你敢動我半個毫毛,我也可以讓你下半生不得好過。”
停頓了一下,胡莉轉過身子,犀利的目光凝聚在何雲正的黑眸子上,嘴角一揚,笑意愈加的陰險。
何雲正咬着牙齒,一臉怒色,雙手也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
看到何雲正一副想要發火卻又努力剋制的樣子,胡莉就忍不住嘲諷:“怎麼?想打我?”
說罷,胡莉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上下打量了一下何雲正,挑了挑眉頭,就昂首挺胸地瞪着他繼續挑釁:“何雲正,我就喜歡你看我不順又不敢打我的樣子。”
爽朗的嘲諷笑聲在何雲正的耳畔盤旋,猶如煩擾的嗡嗡聲讓人心煩意亂。
何雲正怒火攻心,感受着自己體內有一股強勁的力量在驅使拳頭握得更緊,狠厲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這個女人,前所未有的一種仇恨之意襲上了心頭。
還沒等胡莉反應過來,快如閃電的拳頭就利索地掄在了她的臉上,胡莉一個驚叫就往一邊摔倒了過去。
何雲正二話不說就上前大腳大腳地踹着她,一邊踹還不忘狠毒謾罵以解心中的怨氣。
當胡莉連爬帶滾地離開何雲正的辦公室,何雲正一臉怒氣地冷哼,氣得一腳踹飛了茶几上的杯子,然後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一臉深沉地抽起了雪茄。
“看什麼看?看什麼看?”胡莉擡手捂着紅腫的臉頰,急匆匆地穿越走廊,唯恐被人發現自己的糗樣。
死何雲正,你居然敢揍我,看我這一次不讓你生不如死我就不姓胡!
胡莉咬着牙齒一臉憤怒地離開何氏大廈,剛一走出大堂門口,迎面而來的居然是何清歡,這可就讓胡莉有些憤懣了。
遠遠地看到胡莉用手掩着臉頰,何清歡不禁有些疑惑,抿着一絲好看的笑靨緩步朝着她走過去。
就在胡莉要跟她擦肩而過的時候,何清歡卻突然伸手攥着了她的手腕,意味深長的笑意映入胡莉的眼簾,簡直就是一種對她的諷刺。
胡莉兩眼一瞪,用力一甩就掙脫了何清歡的手,揚着下巴就是謾罵何清歡:“何清歡,我就看你能拽多久!哼!”
“怎麼?被人打了?是誰捨得下這麼重手啊?讓我想想啊……這個……該不會是何雲正吧?”何清歡故意拖長了尾音,冷笑着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繼續說道:“哎喲,當年他不是很愛你的嗎?怎麼就……”
被何清歡如此冷嘲熱諷,胡莉自然覺得面子掛不住,怒色沖沖地瞪了她一眼,什麼話也不想多說就轉身想要離開。
然而,何清歡卻突然伸出了長臂攔着了她的去路,一臉挑釁狀盯着她幽幽地問道:“哎喲,莉姨,難得你離職之後還會回來何氏,也不來關心一下我?好歹我也算是你的半個女兒啊是吧?”
句句鏗鏘,字字珠璣,嘲諷的意味再也明顯不過,胡莉聽着這番話已經氣得咬牙切齒,無奈自己處於下風,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