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抿了抿豐盈的紅脣,靜默沉思了十來秒後不疾不徐地說道:“何董,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
還沒等助理將話說完,何清歡就擺擺手示意不用多說,柔和的目光落在助理的臉上溫吞着寬慰她:“放心吧,我會謹慎的了。”
聽到何清歡如此之說,助理也就不便多言,稍有尷尬地扯了一下笑意就溫聲說道:“那我先回去了。”
何清歡微笑着輕點頭,看到那道門輕聲關上後,何清歡剛纔的淺笑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嚴肅的表情,沉重的神色之下是何清歡充滿矛盾的內心。
微微嘆氣後,何清歡緩緩轉身,踱步走到辦公桌前,沉思了一下才若有所思地落座。
與此同時,半山豪宅內,陶玉蘭正忐忑不安地來回踱步,嘴裡喃喃有詞:“哎,不能就這樣認輸,不能就這樣認輸,一定要想辦法進入鼎山。”
見陶玉蘭在眼前晃來晃去,端坐在沙發上看着報紙的傅鼎山可就沒好氣地抱怨了:“你能不能消停一會,轉得我頭都暈了。”
一聽此言,陶玉蘭立馬轉頭給了他一計白眼,當目光掠過傅鼎山身旁的傅逸風時,滿腔怒火就再也剋制不住了。
兩手一叉着腰,就開始聲色俱厲地呵斥起傅逸風來了“我說你怎麼就這麼無能呢,在鼎山集團被人攆走,現在就連去找傅安年與何清歡哀求一下回到鼎山集團你也沒成功,真是把我給氣死了!”
說話鏗鏘有力,犀利的眼神正直勾勾地瞪着傅逸風。被陶玉蘭如此不留情地呵斥一番,本就一肚子氣的傅逸風可就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懣情緒了。
ωωω★ тTk дn★ co
深呼吸了一口氣後就驀然瞪起了雙眼,眼底的怒火彷彿要將氣焰上的陶玉蘭給燃燒了一般。
見傅逸風還敢怒瞪她,陶玉蘭就更是來氣了,一個箭步上前就伸手揪着傅逸風的耳朵繼續批鬥:“瞧你這德行,一點出息都沒有!”
“夠了!”傅逸風一臉怒色,擡手就拉開了陶玉蘭的手,十分不悅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狠厲的眼神盯着陶玉蘭一字一頓地強調:“現在是人家要跟我記仇,我再怎麼努力也沒用!”
說完,傅逸風懶得搭理氣頭上的陶玉蘭,起身就徑自朝着樓梯走過去。
“這個傅安年還真的不是個好東西!”陶玉蘭咬牙切齒狀蹦出一話,全然不顧傅鼎山的感受。
果不其然,話語一落,傅鼎山可就不樂意了,緩緩地擡眼,直勾勾地瞪着陶玉蘭。
良久,傅鼎山目光微斂,幽幽地吐出一話:“你說這話你算什麼東西!”
猝不及防地被傅鼎山這麼懟了一句,陶玉蘭可就語塞了,一臉不忿地扭頭看了看傅鼎山,什麼話也不敢多說了,乖乖地閉上嘴巴就踏着輕盈的步子走到他身旁坐下。
雖然嘴巴是閉上了,不過內心戲可是豐富得很,一門心思想着要如何讓傅逸風再次去找傅安年與何清歡,想方設法也要進入鼎山集團將原來屬於他們的一切都給奪回來。
聽到傅鼎山怒懟陶玉蘭,走到樓梯處的傅逸風突然就停住了腳步,嘴角止不住地上揚回頭看了看陶玉蘭,然後幽幽地提醒她:“媽,我過去得罪他們可不少,你也有份兒,現在光是我一個人賠不是好像不夠啊。”
此言一出,陶玉蘭神色驟變,她也聽出了傅逸風的話裡話,正想要反駁的時候,就聽見傅逸風繼續說道:“不如你也親自去找他們一回?沒準看在你老人家的面子上,還真的同意了呢?”
陶玉蘭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當即拒絕了傅逸風的要求,還振振有詞地爲自己辯解:“我這哪裡得罪他們了,這不都是你作孽嗎。你看看你,當初出軌那個何雪柔拋棄了何清歡,你對傅安年做的那些事就更是數不勝數了。”
傅逸風挑了挑眉頭,嘴角一揚,笑意更深了。
擡手摸了摸鼻子後就溫吞着反問她:“所以……媽,你這是見死不救?我可是你親兒子啊。”
“反正我不去!”陶玉蘭十分堅決,冷着臉就再次明確拒絕。
傅逸風臉一沉,笑意凝結在脣角,目光開始變得凌厲,本來還想上樓的他這一下可就改變主意了,突然就轉身疾步走到陶玉蘭眼前直勾勾地盯着她。
見傅逸風用如此狠厲的眼神瞪着她,陶玉蘭還是心裡有些發毛,扯了扯嘴角就有所忌憚地問道:“行了行了,有話就說,別這麼幹瞪眼,怪嚇人的。”
說完,陶玉蘭就別開臉沒敢直視傅逸風的眼睛。
傅逸風突然變臉,開啓了咄咄逼人的架勢,咬着牙齒從牙縫裡蹦出一句讓陶玉蘭無言以對的話:“你是不是想讓我這一輩子就這麼完蛋?是不是就想讓鼎山集團從此屬於他們?”
陶玉蘭扯了扯嘴角,還沒來得及迴應,一旁的傅鼎山臉一沉就聲色俱厲地呵斥他們倆了:“夠了!你們這麼厚顏無恥,良心不會痛嗎?”
本就不甘心的陶玉蘭徹底被傅鼎山的話所刺激,兩眼一瞪,咬牙切齒地看着傅鼎山質問:“傅鼎山,你現在這是什麼態度?你是心疼你兒子還是心疼那個姓喬的女人?你倒是給我說個清楚!”
本來想平靜看一會報紙的傅鼎山被這對母子吵鬧得難以專注,內心深感浮躁的傅鼎山自然也就不願意剋制自己的憤怒情緒了。
“砰”!
隨着一聲巨響,傅鼎山揚手就想要掌摑陶玉蘭,所幸的是傅逸風眼疾手快,及時將陶玉蘭從他的眼前拉開了。
看到那個揮着在半空中的寬厚大掌,陶玉蘭都怔住了,許久才反應過來,怒氣衝衝地質問傅鼎山:“行啊,現在都學會打我了,爲了那個女人,你居然要打我出氣了是吧?”
陶玉蘭一邊責罵一邊疾步上前揚着下巴瞪着傅鼎山,咄咄逼人的姿態看在傅鼎山的眼裡更是讓他心裡莫名地反感。
斜着眼瞅了她一眼,傅鼎山就幽幽地暗諷她:“人家喬雅韻可不會像你這樣。天天跟個瘋婆子一樣,有事沒事就吵架。”
被傅鼎山這麼嫌棄地一說,陶玉蘭就更加肆無忌憚地發飆了,上前就擡手朝着傅鼎山的胸口用力捶打。
“算了,你們慢慢吵吧,我回房間去了。”傅逸風無心摻和他們之間的爭吵,聲音清冷地撂下一句話就果斷轉身走向樓梯。
噔噔噔地疾步走上樓梯,傅逸風嘴角還揚着一絲邪肆的陰笑。
我就看看你們最後誰吵贏了,我就看看你們是不是都忍心看着鼎山集團落入他人手中還高枕無憂。
冷笑一聲,傅逸風開門就跨步走了進去。
“傅鼎山,我警告你,你若是敢跟那個女人有半點來往,我絕對會讓她生不如死!”陶玉蘭怒氣衝衝地蹦出這話,企圖震懾一下傅鼎山無所畏懼的心。
聽言,傅鼎山只是板着臉,一言不發地瞪着她許久都沒說話。
見傅鼎山沉默不語,陶玉蘭又不樂意了,上前就伸手使勁地搖晃着傅鼎山的手臂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就在傅鼎山微微張口想要說話的時候,突然就身體一歪。
見狀,陶玉蘭察覺不對,立馬就伸手攙扶了一把。
側目一看,見傅鼎山已經閉上眼睛似是陷入昏迷狀態,陶玉蘭這才心慌得扯開嗓子嚷嚷起來:“逸風,逸風!”
此時,正愜意地雙手枕着頭躺在牀上的傅逸風突然聽到陶玉蘭的鬼叫聲,不禁眉頭一皺,略有不滿地翻了一個身,雙手也都放在耳邊捂着有意忽略她的叫嚷聲。
“逸風!你爸昏倒了,快給醫院打電話!”陶玉蘭一邊吃力地攙扶着傅鼎山走到沙發前讓他躺下,一邊大聲叫喊。
一聽到說傅鼎山昏倒,傅逸風這才緊張得立馬從牀上跳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地就衝出了房間站在圍欄處往下瞅了一眼。
看到傅鼎山正躺着在沙發上雙目緊閉,傅逸風可就不安了,趕緊屁顛屁顛地就直奔下樓。
“怎麼會這樣?”傅逸風疾步走到沙發前注視着傅鼎山,忐忑不安地問陶玉蘭。
陶玉蘭皺着眉頭,十分擔憂地看着傅鼎山一臉悔恨:“都怪我,我不應該跟他吵的。”
傅逸風話不多說,立馬就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打醫院電話。
“醫生,我老公怎樣?爲什麼會突然昏倒?”看到醫生簡單給他診斷了一下,陶玉蘭立馬上前詢問。
醫生瞅了她一眼一臉肅然地撂下一句“冠心病,要手術”,就催促着護士動作麻利迅速一點。
“你爸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陶玉蘭焦躁不安地在醫院的長廊裡來回踱步,一邊行走一邊不斷地低聲祈禱着。
傅逸風端坐在長椅子上,靠着椅背若有所思,見陶玉蘭在眼前走來走去,有些不悅地抱怨:“別走了,靜靜地在這坐着等消息不好嗎?”
聽言,陶玉蘭扭頭看了看傅逸風,再看看急診室上的那一盞紅燈,陶玉蘭仰頭深呼吸了一下,隨即走到傅逸風的身旁坐了下來。
當紅燈一滅,傅逸風與陶玉蘭不約而同地立馬起身走了上前。
見醫生一邊走出來一邊摘下口罩,陶玉蘭緊張兮兮地一把拉着醫生的手就急切詢問:“醫生,我老公怎麼樣?會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目前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不過……病人的冠心病比較嚴重,需要做心臟搭橋手術,詳盡的手術方案,我們還要做分析。”
聽言,陶玉蘭吁了一口氣,傅逸風蹙着的眉頭也舒展了不少。
“爸的冠心病不是很久沒復發了嗎?怎麼突然就……”傅逸風對此感到有些疑惑,一臉不解地看向陶玉蘭。
陶玉蘭扯了扯嘴角,瞅了瞅傅逸風就幽幽地搪塞他:“那我怎麼知道啊。我又不是醫生,大概是因爲剛纔怒火攻心,一時承受不住就昏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