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何清歡的言語,再擡眼看着她的得意表情,何雲正咬牙切齒地怒視她,良久,從牙縫裡蹦出了一句話:“你這麼對你父親,是要遭受天譴的!”
話音一落,何雲正就已經被警察拉走。
夾帶着寒意的春風迎面拂來,散發着清香的長髮在風中肆意飄逸着,何清歡擡手撩了一下凌亂的髮絲,嘴角輕輕一勾,十分鄙夷地喃喃自語了一句:“你這麼對自己的女兒,一樣會遭受天譴!”
得知何雲正被抓捕,何雲正的秘書驚慌失措,侷促不安的他立馬就給何雲正撥打電話想要解釋一切,唯恐何雲正在警察局裡也是神通廣大可以指使外面的人對付他的親人。
“叩叩叩!”急促的叩門聲驟然響徹耳邊,恐懼的情緒瞬間就涌上了心頭。
擡手撓了撓頭頂的英朗髮絲,深呼吸了一口氣後就疾步走到門前,輕輕地擰了一下門把,門一打開,就看到了正抿着意味深長的笑意的何清歡。
還沒等他開腔詢問,何清歡就跨步而入,環視了一下四周就幽幽地說道:“謝謝你,要不然我也不會找到何雲正。”
停頓了一下,何清歡突然就收斂笑意,臉一沉,目光犀利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可是牆頭草兩邊倒啊,還好我們沒有專一等你的消息,不然這會何雲正想必已經逃到柬埔寨去了吧。”
一聽到“柬埔寨”三個字,何雲正的秘書當即擡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是啊,他從來都沒有透露過何雲正要逃亡去柬埔寨的消息,何清歡又是如何得知他要安排何雲正逃到柬埔寨去呢。
就在他一臉不解的時候,何清歡挑了挑眉頭,動作嫵媚地擡手撩撥着髮絲抿着陰笑說道:“看看你的手機,你的疑雲自然會散開。”
一聽這話,他立刻轉頭就看向辦公桌上的手機,疾步走到桌前就拿起手機。
然而,查看了好一會他都沒有發現出端倪,正疑惑地看向何清歡的時候,何清歡嘴角一歪,十分鄙夷地嘲諷他:“哎,何雲正找你幫他辦事,可真的是眼睛不夠雪亮啊,這麼不醒目,手機被人偷偷安裝了木馬程式竊聽電話都不知道……”
說話間,何清歡揚着邪肆的笑容轉身緩步走向窗戶前,擡手輕輕地拉開了輕薄的窗簾,一縷明媚的陽光正好灑了進來,猶如一層白色的薄紗覆蓋於地上。
何清歡沉重輕嘆一聲,轉頭就輕言細語地說道:“這會想必正在警察局裡被盤問的何雲正一定是內心裡不斷地咒罵你吧?”
說完,何清歡冷笑一聲,瞥了瞥他就直奔門口。
聽言,何雲正的秘書臉色慘白,雙脣微微顫了顫,良久才反應過來,正欲開口迴應的時候,何清歡的人影早已經消失於視線內。
“說,是不是你威脅了胡莉?”
警察局內,一名身材魁梧表情十分肅穆的警察正正義凜然地質問何雲正,犀利的黑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
坐在審訊室裡的何雲正不慌不忙,一副淡淡然的模樣,時而還慵懶地打着哈欠,毫不在意警察如何質問。
見何雲正如此怠慢的態度,那個警察就有些來氣了,寬厚大掌毫不猶豫地往桌面上用力一拍,狠厲的目光就那麼瞪着他。
何雲正冷哼一聲,一臉的不屑,擡了擡眼,目不斜視地瞅着那個警察就幽幽地說道:“我什麼都沒有做過,你們又不信我,都問了我兩天了,你們這是浪費納稅人的錢。”
一聽這話,那個警察就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怒了,兩眼一瞪,一個箭步上前就突然伸手一把攥着了他的衣領。
何雲正始終沒有任何的抵抗,只是揚着下巴直勾勾地盯着他,嘴角還揚着一絲不屑的笑意。
“怎麼樣?”此時,審訊室的門被推開,一名年紀偏大的警官走了進來,神色肅穆地瞅了瞅何雲正,然後就伸手拉開了那個警察的手。
“別衝動。”警官溫聲叮嚀了一句,然後扭頭就一臉嚴肅地看着何雲正,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後就不疾不徐地問道:“何雲正先生是吧?你緘默是沒用的,胡莉的手機裡我們還看到了她給你發的一個短信,這可以視爲一個證據,你是逃不掉的。”
一聽這話,何雲正依然保持一絲盈盈笑意,不過幾秒過去,就沉下了臉,眼底明顯閃過了一絲不安。
身體忽地前傾,然後挑着眉頭怒瞪那個警官鏗鏘有力地質問:“你們撒謊!她根本就沒有給我發過任何的短信!”
聽言,警官抿嘴輕笑,一臉淡然地走到何雲正的身旁倚靠着桌子溫聲勸說:“何先生,我們警方辦案也不想爲難你們,不過呢,要是你們這麼不配合,可就別怪我們不近人情了。”
何雲正嘴角輕歪,擡眸瞥視了一下他就幽幽地反問 :“那就要看你們如何的不近人情了。”
一聽這話,警官目光犀利,嘴角卻是始終保持着那一抹陰邪的笑意。
氣氛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兩人四目相對了片刻,警官突然就轉頭看着那個魁梧的警察說道:“帶他進來。”
“是!”那個身材魁梧的警察立馬就轉身開門走了出去。
看到此狀,何雲正當然是心有疑惑了,儘管內心很不安,不過還是饒有興致地想要探個究竟。
“我就看你們要搞什麼花樣。”何雲正冷笑,沉着聲音不疾不徐地說道。
何雲正剛一低頭想要作沉思狀,結果就聽見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好奇心的驅使使得何雲正立馬就擡眼看了過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充斥着恐懼氣息的臉,而這個人,正是他的秘書。
“何……何總……”秘書被那個身材魁梧的警察帶進了審訊室,剛想要落座,就聽見一旁的警官幽幽地說道:“好好跟你的頭兒聊聊,別忘了你的任務。”
說完,警官就擡手往秘書的厚實肩膀上輕輕一拍,那個脣角還揚着陰笑目光又意味深長的樣子看在何雲正的眼裡,已經給他帶來了強烈的不安全感。
“何總,我……我被逼的。”秘書誠惶誠恐地擡眼看着何雲正,說話聲音都不自覺中顫抖了起來。
何雲正揚着冷然的笑意,緩緩地擡起幽深的黑眸直勾勾地盯着他,良久,才幽幽地問道:“是誰逼你,你給我說。”
看着何雲正那皮笑肉不笑的樣子,秘書猶如面臨懸崖深淵,那種恐懼全彰顯在了臉上,薄脣顫抖着支支吾吾地回答:“是……是何……何清歡。”
此言一出,何雲正都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見了一把尖銳的聲音從門外幽幽地傳來。
正當何雲正的秘書一臉疑惑的時候,何清歡的倩麗身影已經進入了他們的視線。
“呵!何雲正,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關心到底是誰逼着你的秘書出賣了你?”何清歡揚着冷然的笑意緩步走緊了審訊室,炯炯有神的目光掠視了一眼他的秘書就直勾勾地落在了何雲正的臉上。
頓了頓,何清歡就一臉鄙視地看着他的秘書聲音清冷地詢問:“你也可真的很會推卸責任啊,這撒謊還真的不用打草稿。”
話音一落,何雲正的秘書就神色驟變,眼神閃躲不敢直視何雲正的那一雙犀利的黑眸。
何雲正兩眼一擡,藏匿着不悅氣息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秘書,良久,見何清歡一直佇立在一旁註視着他們,何雲正清了清嗓子,嘴角盪漾出了一絲陰邪的冷笑。
“何總,事情不是這樣的,你別聽她胡說……”聽着何清歡的話,何雲正的秘書一臉恐懼狀忙不迭地想要解釋,然而當他看到何雲正正以一種狠厲的眼神盯着他看的時候,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薄脣微微顫抖着看了看何雲正,然後扭頭就看向何清歡,正欲開口責怪何清歡的有意挑撥時,卻聽見何清歡陰陽怪氣地說道:“算了,我對於這些毫無興趣,我只想知道胡莉到底是不是你間接害死的,還有當年我母親的死,你是不是主謀?”
何雲正冷笑一聲,無奈地聳了聳眉頭,輕嘆一聲後就一本嚴肅地直視着何清歡的明眸說道:“我如果說不是我乾的,你會信嗎?你不會信,那你還問我幹什麼?”
此言一出,一旁的警察都彷彿坐不住了,咻地就站立起來上前就一把拽着了他的衣領,一臉的怒色:“你敢說不關你事?她的手機裡還有給你發的短信,監控視頻裡的人也是你吧?你以爲你戴着個鴨舌帽壓低帽檐就不認得你了?”
何雲正十分淡定,只是稍稍低頭瞅了瞅自己那被人揪着的衣領,良久,嘴角揚起了一抹弧度,擡手輕輕地往警察的手背一拍,說話還特別的溫和:“警察先生,光憑着這點就確定是我?這會不會太冒險?冤枉好人也是一種罪惡啊。”
說完,何雲正驟然收斂笑意,突然就用力一把甩開了警察的手,還十分不屑地冷哼一聲,白了一眼正惶恐地站立在他身旁的秘書,然後就起身走向何清歡。
何清歡毫不畏懼,淺然的笑意始終盪漾脣角,一邊擡手撩着髮絲一邊注視着正揚着陰笑的何雲正。
“我現在就明確告訴你,胡莉的死……與我無關。”何雲正表情十分的嚴肅,冷冽的眼神彷彿深不見底的古井,讓人一看就莫名地產生恐懼感。
“行,那我母親的死呢?你還敢說與你毫無關係?”何清歡笑意凝結,聲音冷得彷彿零下十度的冰天雪地,光是聽着就讓人有了寒意。
然而,何雲正終究是狡猾的老狐狸,何清歡的隻言片語不足以撼動他內心的恐懼感。
嘴角一歪,何雲正輕輕一蹙眉頭,淡淡然地看着何清歡,微微嘆息了一聲後就語重心長地說道:“清歡啊,我是你的爸爸,葉秋是我的妻子,身爲丈夫的我怎麼可能會謀害自己的老婆呢,在你的眼裡,你的爸爸是這樣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