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一定。”何清歡趕緊迎合黃總的話,明眸流轉間瞥視了一下葉知夏,何清歡雙脣用力一抿,隨即一本正經地地黃總說道:“好了,不如這樣,這一份策劃案剛好我這兩天一直都有認真看,不如現在就讓我來爲黃總您講解一下吧。”
此言一出,何清歡的助理就怔住了,目光一轉,正想要阻撓何清歡的時候,何清歡卻已經有條有理地說了起來。
滔滔不絕的何清歡思路十分清晰,即便只是瀏覽了一遍策劃書,卻深諳當中內容的意思,流暢講解完畢後,黃總當即拍起了手掌。
“好,何董果然是年輕有爲,不愧是年輕的女董事長,果然是有兩把刷子。”黃總言辭間不乏對何清歡的讚賞,目光早已經凝聚在何清歡的身上,彷彿已經忘記了剛纔的不愉快。
見狀,葉知夏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輕聲乾咳了一下,葉知夏就低垂着頭陷入了思索。
何清歡的助理也內心裡吁了一下,原以爲雙方會因爲這麼一次策劃的思路講解而陷入僵局,卻沒有想到何清歡終究憑着聰慧成功化解了所有的尷尬。
會議一結束,還沒等葉知夏走出會議室,何清歡就表情嚴肅地叫住了她。
剛要走出會議室門口的葉知夏微微一怔,驟然收住了腳步,緩緩地轉過身子凝視着何清歡。
何清歡當即嘴角一揚,並無任何要批評她的意思,上前就伸手輕輕地拍着葉知夏的肩膀聊以安慰:“知夏,剛纔會議上黃總的一些話,你別太放心上。下一次,你做策劃的時候,得提前爲講解做一下準備,畢竟有時候客戶喜歡搞突襲。”
聽言,葉知夏只是生硬地堆着笑意,輕輕點頭就什麼話也不說就轉身離開。
看到葉知夏走遠了,何清歡的助理這才沉下了臉,扭頭就是嚴肅地看着何清歡的深邃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何董,這個葉知夏……”
還沒等助理將話說完,何清歡就驟然擡眼,目光變得無比的凌厲,轉頭就直勾勾地盯着她,似乎對於助理接下來要說的話有所預感,並且明顯地流露出了一絲不悅的神色。
見狀,助理用力抿了一下紅脣,依然鼓起了勇氣鏗鏘有力地說出她的看法:“我懷疑這些方案根本不是葉知夏本人所做。”
此言一出,何清歡目光更是犀利了,豐盈的紅脣抿得更緊了。
其實,雖然何清歡並無正面迴應,不過對於助理所言內心裡還是泛起了漣漪。
“咳咳咳……”何清歡喉嚨有些幹癢,忍不住乾咳了幾下,深呼吸了一口氣後就無比認真地說道:“好了,你別太多心了。”
頓了頓,何清歡擡手撩撥着髮絲一臉嚴肅地說道:“知夏大概也是一時膽怯所以才語無倫次,而且客戶這麼突然才說要聽策劃思路,她也是沒來得及做這個講解的準備。”
聽到何清歡這麼袒護葉知夏,助理着實是無奈,眉頭挑了挑,欲言又止最終變成了靜默不語。
嘴角微微扯了扯,助理閃過一絲尷尬之色,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後就不疾不徐地說道:“何董,我去爲你準備一下下午會議的資料。”
說完,還沒等何清歡有所迴應,助理就急匆匆地抱着一疊文件走出了會議室。
何清歡依然端坐在會議桌前,目光微微一斂,似是若有所思。
這個葉知夏一定是沒安好心,也不知道來何氏到底是爲了什麼,怎麼何董就這麼袒護她呢,真是……
何清歡的助理疾步行走在走廊上,豐富的內心戲讓她不由得眉頭都緊蹙了起來。
雖然她是何清歡上任董事長之後才聘請而來的員工,不過她卻是小莊介紹過來的人,也算是小莊的半個朋友,加上小莊從前對她有恩,所以她如今纔將小莊的朋友視爲自己的朋友對待。
眼睜睜地看着何清歡對葉知夏這個富有心計的女人毫無警惕,她可是焦躁不安,然而皇帝不急太監急更是讓她感到無奈。
走到辦公室門口,何清歡的助理驟然收住腳步,腦袋一歪,閃過了一個念頭。
不行,我一定要好好觀察一下這個葉知夏,我不能讓她這麼得寸進尺,萬一到時候真的坑了何董可怎麼辦,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何董這麼被她欺瞞。
想到這,她兩眼一瞪,雙脣緊緊地抿了起來,擡手輕推了門就疾步走了進去。
“噓噓……知夏。”一名女同事看到葉知夏落座了,趕緊挪動椅子靠近她,一臉深沉地對她說道:“跟你說個事。”
一聽這話,本就有些不悅的葉知夏沒好氣地擡眼瞥視了一眼那個女同事,頓了頓,才幽幽地冷着聲音問道:“什麼事?你說吧。”
女同事左右張望了一下後就鬼鬼祟祟地壓低聲音在葉知夏耳畔說道:“我告訴你,我剛剛路過何董的辦公室,你猜我聽見她們在說什麼了?”
葉知夏兩眼一瞪,沒好氣地給她一計白眼:“有話就直說,還猜什麼猜啊。”
“哎呀,我聽見了何董的助理在跟她說話,好像是在說你呢,那個助理在質疑你的策劃方案不是你本人做的,不過呢……何董則袒護你。”
此言一出,葉知夏當即神色有異,紅脣用力一抿,眼底閃過了一道寒光:“那個助理真的這麼跟何董說?”
女同事重重點了點頭,沉了沉臉還一副疑惑的模樣低聲詢問:“知夏,這個助理是不是跟你有過節啊,我怎麼感覺她好像表裡不一啊,剛剛在會議上還爲你開脫,一轉眼就背後一槍在何董面前那麼說了。”
這番話無疑是讓葉知夏對何清歡的助理產生了戒心,只見她兩眼一擡,目光無比的凌厲,頓了頓,葉知夏就一臉嚴肅地說道:“看來這個助理還真的不是什麼好人,居然如此在何清歡的面前中傷我。”
“喏,知夏,你知道就好了啊,你可別說是我說的啊,我不過是隨口八卦一下告訴你罷了。”女同事撅噘嘴,剛一說完就立馬想要撇清責任,唯恐自己會因此惹禍上身。
葉知夏轉頭直勾勾地盯着她,好幾秒過去,才幽幽地撂下一話:“放心好了。”
“哈哈……”一陣爽朗的笑聲從屋內幽幽地飄蕩而來,葉知夏聽着這聲音,不禁眉頭輕輕一蹙,利索地從口袋裡掏出鑰匙,剛想要開門,卻又停住了動作。
就在葉知夏低頭思索的時候,門卻突然打開了,看到葉知夏正佇立在門前,鄭曉秋不禁有些疑惑地探頭出去左右張望了一下,隨即一臉不解地詢問:“你杵在這幹什麼?”
葉知夏深呼吸了一口氣,擡眼瞅了瞅鄭曉秋,隨即踏步而入。
一屁股坐下在沙發前,葉知夏就嘆了嘆氣,緊皺的眉頭更是勾起了鄭曉秋的探索慾望。
疾步上前就在葉知夏的身旁坐下,鄭曉秋緊張兮兮地低聲詢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葉知夏嘴角一抿,轉過臉就無比忐忑地看向鄭曉秋:“何清歡的助理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現在處處要針對我。”
一聽這話,鄭曉秋就不安了,緊皺着眉頭就一臉嚴肅地追問:“針對你什麼?”
葉知夏嘆息着說道:“今日在會議上,我給客戶講解策劃的思路,你知道的,策劃案不是我本人做的,讓我講解我怎麼講得來啊,這當中的一些內容我壓根就不知道是什麼鬼。”
說到這裡,葉知夏緊緊地抿了一下脣,看到放在茶几上的杯子裡還有半杯清水,立馬就端起來仰頭就喝了個精光。
將杯子重重地往桌面上一放,葉知夏吁了一口氣就幽幽地說下去:“這個女人今日在會議上爲我說好話,看似是在爲我解圍,可是會議結束之後就立馬在何清歡面前告狀質疑我,她已經在懷疑策劃案不是我本人做的。”
話音一落,鄭曉秋神色驟變,緊鎖的眉頭足以證明她對此是多麼的擔憂。
略作思忖了之後,鄭曉秋十分鎮定地伸手緊緊攥着葉知夏的纖纖玉手嚴肅叮嚀:“你一定要想辦法對付這個女人,不能讓她繼續留在何氏了,這是個危險人物,她在,你就很難在何氏立足。”
聽言,葉知夏更是不安了,一個擡眼就直勾勾地盯着鄭曉秋:“媽,這可是何清歡的助理啊。”
鄭曉秋兩眼一瞪,毫無畏懼地坦言:“助理又怎樣,你想要在何氏留下來,就必須除掉這個人,有她在,一定會壞事。現在何清歡不懷疑你,這個女人倒是先懷疑你了,她一定會找準機會繼續在何清歡面前拆穿你的,此人不能留!”
“可是……”葉知夏想要繼續反駁,可是看到鄭曉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再轉念想想自己進入何氏的初衷,葉知夏還是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吞了回去。
沉重地輕嘆了一聲,葉知夏蹙着眉頭感慨了起來:“真的沒想到爲了能留在何氏也是一件這麼艱難的事情。”
“再熬一熬,總會好的。我之所以支持你進入何氏,其實還有一個目的,你一定沒想到。”鄭曉秋突然一本正經地說道。
聽言,葉知夏也好奇了,明眸一擡,深邃的目光凝視着鄭曉秋。
“你以爲我真的只是簡單地想讓你得到何氏嗎?讓你得到掌控何氏的權力,無非是爲了以防萬一,若是何清歡追究當年事情到了最後的地步,我們無路可走,手中的何氏也許可以成爲我們的免死金牌。”
看到鄭曉秋的嚴肅表情,靈機一想,葉知夏不得不佩服她的腦子。
輕輕點了點頭,葉知夏咬了咬脣,字句鏗鏘地表態:“我知道怎麼做了。”
說完這話,葉知夏目光犀利地盯着前方的雪白牆壁。
此時,因爲是整點,牆壁上的歐式掛鐘富有節奏地響起了報時聲。
“真正的好戲現在纔開始。”鄭曉秋嘴角一歪,揚起了一絲邪魅的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