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何清歡的助理目光微微一斂,似乎有所沉思的樣子,葉知夏更是趁熱打鐵不斷地試圖說服她:“宋姐,我知道你對清歡姐很好,畢竟你跟小莊也是那麼多年的好朋友,能被清歡邀請過來幫她忙是你的榮幸,更是她的福氣,你凡事以她爲先,我挺佩服你的。”
頓了頓,葉知夏故意輕嘆一聲,柳眉輕輕一蹙就低沉着聲音幽幽地說道:“宋姐,清歡也說了,和氣爲貴,我們兩人之間其實照理來說也無冤無仇,就沒必要繼續這樣針鋒相對了。”
何清歡的助理有些鄙夷地冷笑了一聲,兩眼一擡,就不疾不徐地回答:“葉知夏,我從來都不是記仇的人,但是我既然來到了何氏成爲何董的助理,我就有責任要保護她,更有責任維護何氏的利益。”
“我知道,我知道,我以後絕對不會再這樣。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你要是現在去告狀了,我的大好前途可就毀了,你也不忍心看到一個大好青年就這麼沒了吧。你放心,我一定會痛改前非的。”
葉知夏擠出一抹笑容,十分淡然地衝着何清歡的助理承諾,說完還斜着眼瞅了瞅她觀察她的反應。
見何清歡的助理沉下臉若有所思狀,葉知夏知道自己的言語還是起了一定的作用,咳咳兩聲,葉知夏聲音輕柔地說道“對了,清歡是我的表姐,我們從小玩到大的,所以我一直當她是親姐姐看待,以後還希望你能好好照顧她,尤其是……”
稍有停頓,葉知夏的笑意變得有些生硬,聲音更是變得清冷:“她現在懷孕了,你得好好看着她。”
何清歡的助理表情開始由前一刻的嚴肅逐漸過渡爲溫和,深呼吸了一下後就不疾不徐地說道:“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說完這話,她就果斷轉身,擡起修長的手指擰了一下門把就走了出去。
看着何清歡的助理消失於她的視線內,葉知夏嘴角逐漸上勾,原本柔和的眼神開始變得狠厲。
“敢威脅我,我不會讓你留在何氏的!”葉知夏握緊拳頭,咬着牙齒一字一頓地蹦出了這句話。
“累不累,要不再坐下好好歇息一下?折騰了一個晚上,你這還有着身孕,想必會疲憊。”傅安年看到何清歡自然而然地就擡手輕輕地扶了一下自己的腰板,溫柔詢問了一下。
何清歡抿嘴輕笑,擡眸看看傅安年就幽怨地埋汰他:“看你這話說得……我這就懷個孕而已,哪裡有這麼嬌弱了。”
聽言,傅安年可就板着臉佯裝出一副不悅的樣子了,咳咳兩聲就一本正經地分析:“據說人懷孕之後就容易睏倦,我這也是關心你。看你一整晚都忙着招呼賓客,也站了挺久的,現在也差不多尾聲了,你就坐下好好休息一下嘛。”
見何清歡側目瞥視他,傅安年聳了聳眉頭,攤攤手無奈地表示:“沒辦法,身爲丈夫的我,就是這麼緊張你跟寶寶。”
一聽這話,何清歡兩眼一瞪,沒好氣地撂下了一句話:“你是緊張寶寶吧,還非要說是緊張我,你們男人啊……”
說完,何清歡還略有感慨地搖了搖頭,只是脣角卻不可控制地微微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好了,我先去一趟洗手間,一會晚宴都該結束了。”何清歡一邊輕聲說道一邊已經擡眼看向洗手間的方向。
正要擡腳起步的時候,何清歡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豐盈的雙脣微微一抿,隨即幽幽地問道:“知夏不是去洗手間嗎?怎麼還沒回來?”
聽言,傅安年正欲開口迴應的時候,就看到何清歡的助理疾步朝着她們走了過來。
“何董,晚宴快結束了。”助理表情有些許嚴肅,抿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字正腔圓地說道。
何清歡環視四周,嘴角輕輕抿起了笑意,良久,聲音輕柔地對助理說道:“一會宴會結束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今日晚上也辛苦你了。”
“不累,倒是何董你懷着身孕都要出席這種場合應酬賓客,這纔是累呢。”頓了頓,助理扭頭看向傅安年,面帶笑意地善意叮嚀:“傅先生,一會你早點帶何董回家休息吧。”
傅安年微微一笑,隨即輕輕點了點頭。
“我去一下洗手間。”何清歡溫聲撂下一話,隨即朝着洗手間的方向邁步。
聽言,助理立刻開口表示要陪她一起去,只是何清歡卻是微笑婉拒了。
“沒事,我一個人就行。”何清歡擺擺手,然後踏着輕盈的步子緩緩走向洗手間。
走到洗手間門前,何清歡擡眼看了看門口上面的女廁標識,正欲擡手去擰門把的時候,突然從旁邊躥出了一個戴着口罩的高大男人。
還沒等何清歡反應過來,男人就伸出了雙手用力推向何清歡。
何清歡打了一個趔趄重重摔落在地,就在何清歡失驚無神之際,男人已經高舉一把鋒利的水果刀刺向何清歡。
就在這驚魂一刻,葉知夏突然從男人身後出現,不顧生命危險就張開雙臂死死地抱着男人的腰板。
“清歡,走啊,趕緊走啊。”葉知夏扯開嗓子大喊,雙手因爲用力而青筋暴露。
“死八婆!”男人怒吼一聲,寬厚大手一個使勁就掰開了葉知夏的纖纖玉手。
只見葉知夏的手背上立馬就出現了幾條血痕,由此可見男人的力量是多麼的駭人。
何清歡驚叫一聲,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幫助葉知夏,然而因爲那重重的一摔,身體的疼痛讓她難以獨立爬起。
眼睜睜地看着葉知夏與男人搏鬥,何清歡無比惶恐,眼底迅速地氤氳出了薄霧。
“不要傷害她!有什麼衝着我來!”躺在地上的何清歡眼睛溼潤,情緒十分激動,聲音都已經忍不住發抖。
聽言,男人微微一怔,葉知夏見狀立馬就撲上前伸手想要奪過他手中的水果刀。
然而,男人卻是一聲怒吼,將葉知夏推倒在地後,就轉身刺向何清歡。
“不要,不要……”何清歡雙手撐着地面不斷地身體往後挪去,惶恐地盯着那個男人。
“你是誰?到底是誰派你來的!”何清歡雖然惶恐,不過尚存一絲理智,即便要死,她也希望自己能在臨死之前知道到底是誰如此冷血無情要如此對付她。
男人微微一怔,可是最後依然沒有理會何清歡的質問,眼看刀馬上就要刺到她的身上,何清歡即便努力往後挪,卻也抵不過他的兩大步。
何清歡頗有視死如歸的態度,料想到自己難逃此運,乾脆直接閉上了雙眼等待命運的宣判。
然而,就在男人的刀即將刺上何清歡胸口的時候,葉知夏卻突然伸手勾着男人的脖子。
“死婆娘!”男人怒吼一句,一個轉身就已經將葉知夏給甩到了一旁,還沒等葉知夏反應過來,男人就將刀刺向葉知夏。
葉知夏剛想要避開,然而卻崴到腳,一個踉蹌,並未成功躲開,刀剛好刺上了她的手臂。
“啊!”劇烈的疼痛讓葉知夏情不自禁地驚叫起來,血瞬間涌動而出。
看到鮮血滴落在地,何清歡雙脣都顫抖了起來,說話更是語無倫次了:“你……你,是誰,你是誰派來的。”
男人始終沉默不語,目露兇光的樣子給何清歡不少的驚嚇,當那一道寒光閃過,何清歡控制不住恐懼的情緒,眼淚最終奪眶而出。
就在何清歡以爲自己要捱上那鋒利的一刀時,葉知夏一個箭步走到何清歡的面前。
“啊……知……知夏……”眼睜睜地看着葉知夏在她的面前雙腿無力地癱倒在地,何清歡嚎啕大哭了起來:“來人啊,來人啊。”
何清歡一邊哭喊一邊努力地往前爬過去,男人看到此狀,立馬就提着刀轉身倉皇而逃。
葉知夏捂着鮮血噴涌的胸口,雙脣已經立馬變得發白,哆嗦着脣聲音越發含糊地對何清歡說道:“清歡,我……我去追他。”
說完,葉知夏就使出了渾身的勁兒站直了腰板,沒有多言就踉蹌着腳步朝着男人逃離的方向追了出去。
看到葉知夏踉蹌着腳步雙手又捂着胸口從洗手間的方向走過來,何清歡的助理沒好氣地對傅安年說道 :“這個葉知夏……哼。”
然而,話音剛落,她一看狀況不對,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啊,血,血……”何清歡的助理一邊說着一邊疾步走過去。
一聽她的話,傅安年這才轉過頭看過去,鮮血淋漓的葉知夏映入他的眼簾頓時就慌了。
“清歡……清歡……”傅安年第一反應就想到了何清歡,走過何清歡的助理身邊的時候倉促叮嚀了一句:“照顧好知夏,我去找清歡。”
傅安年急匆匆地朝着洗手間的方向走過去,此刻內心的驚慌與恐懼早已經侵襲他的理智。
薄脣微微顫抖着的傅安年一路急奔,當他看到正躺着在地上痛苦**的何清歡,二話不說就上前蹲下將她一把摟着在懷裡。
“我沒事,知夏呢?你有沒阻止她,她要去追那個人。”何清歡緩緩擡眸,有氣無力地問道。
“什麼都別說了。我先送你去醫院。”傅安年無心多言,一把橫抱起何清歡就疾步離開。
“發生什麼事了?有人來殺人?”看到地面上蔓延出了一條血道,一名男賓客表情有所驚慌地說道。
一聽這話,旁邊的好幾個賓客也都紛紛議論了起來,一時之間,七嘴八舌之下,全場的人都快亂成了一團。
“大家安靜一下,安靜一下。”何清歡的助理看到現場有些混亂,雖然知道晚宴已經接近尾聲,不過身爲舉辦方,還是有責任給所有的賓客們適當的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