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傅安年兩眼一瞪,暴跳如雷地駁斥:“傅逸風,你在胡說什麼?明明就是你故意挑釁招惹我的!”
傅逸風揚着下巴,優哉遊哉地逼近到傅安年的眼前,幽幽地追問:“我挑釁?我怎麼挑釁你了啊?大哥!”
一聲“大哥”叫得格外讓人惱怒,傅安年雙手緊握着拳頭就想要掄他,不過幸好被旁邊的同事給拉着了。
聽着傅逸風的那一番話,以對傅逸風的瞭解,傅鼎山自然已經大概知道是怎麼個來龍去脈。
臉一沉,傅鼎山就嚴肅地警告傅逸風:“你挑釁人還惡人先告狀,膽敢有下次,你一定會後悔!”
聽言,傅逸風聳了聳眉頭,耷拉着臉沉着聲音幽幽地回答:“行啊,老爸你都這麼開口了,那我還能怎麼辦。大不了我下次乖乖不打架咯。不過呢……”
傅逸風話鋒一轉,斜着眼十分輕佻地瞅了一眼傅安年:“鬼知道我這個好大哥會不會突然跟瘋狗一樣亂咬人啊。我可好怕怕的啊。”
聽着這話,傅鼎山兩眼一瞪,緊抿的雙脣已經足以證明他在這一刻也是多麼的憤怒。
然而,礙於有同事圍觀,傅鼎山終究會顧及到自己身爲鼎山前董事長的面子,嘴角微微牽動了一下,傅鼎山走到傅逸風的眼前特意壓低聲音警醒他:“你若再搗亂,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傅逸風驀然擡眼瞅了瞅傅鼎山的那張嚴肅的臉,嘴角輕輕上揚,笑意很邪魅:“爸,你可真夠偏心的,爲什麼就知道警告我,你怎麼不去警告你這個大兒子啊。”
“讓開,讓開,都回去工作,看什麼看。”此時,傅安年的助理匆匆趕來,見到大家正在圍觀,立馬上前疏散。
見同事們都散開了以後,傅安年的助理立刻上前到傅安年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只見傅安年劍眉一蹙,神色十分沉重。
看到此狀,傅鼎山也未免有些緊張,上前就一本正經地詢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傅安年扭頭瞅了瞅傅逸風,薄脣用力一抿,然後風淡雲輕地回答:“沒事。”
看着傅安年的這種怪異的神色,傅鼎山知道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瞞着他,輕嘆一聲,傅鼎山忽地又轉過頭瞪了一眼傅逸風呵斥他:“想有好日子過就好好做人!”
傅逸風耷拉着腦袋陰笑,挑了挑眉,一臉的不服氣狀。
“安年,不管發生什麼事,一定能扛過去的。”傅鼎山溫聲寬慰,寬厚大手還輕輕地放在傅安年的肩膀上拍了拍。
看到傅鼎山的這種言行,傅逸風自然是心生嫉妒,眼底閃過一道寒光,雙手緊緊地握起了拳頭。
“喂?安年,你怎麼還沒回來啊?”何清歡握着手機,語氣略有緊張,語速都加快了不少。
傅安年正握着方向盤,犀利的眼睛正專心盯着路面情況,戴上耳機後纔不疾不徐地回答:“我正在路上呢,怎麼了?你今天怎麼這麼突然在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
何清歡嘴巴一撅,聲音十分軟糯:“什麼嘛?這個時候就不能給你打電話的啊?這不人家想你了嘛。我今天下班比較早,媽沒在家,我一個人孤單嘛。”
聽言,傅安年嘴角止不住地上揚,打了一下方向盤拐彎後就欣喜地說道:“好了好了,我這不也快到了嘛。大概還有五分鐘左右車程。你還沒吃飯吧?要不我回去了給你做飯?想吃什麼?”
見傅安年這麼貼心,何清歡抿嘴輕笑,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撩撥了一下後耳根的髮絲就擡眼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幽幽地回答:“嗯……我要吃紅燒魚,還有糖醋排骨,還有……蠔油芥菜。”
傅安年劍眉一挑,乾咳幾聲就一本正經地追問:“你確定要吃這麼多菜?”
何清歡嘟嘟嘴,有些不悅地反問:“怎麼?剛是你說要給我做飯的啊,現在一聽到我說要吃三個菜,你後悔了啊?”
車子徐徐停下,傅安年一邊泊車,一邊溫柔地哄着她:“好好好,沒後悔,沒後悔。我哪裡敢惹娘娘生氣啊。好了,我到了,我現在去買菜。一會就到家了。”
當傅安年拎着幾袋菜回到家裡,何清歡神色驟變,立馬就上前伸手摸着他的臉頰質問:“你老老實實說,你這臉是怎麼回事?跟人打架了?”
傅安年扯了扯笑意,一邊走向廚房一邊幽幽地否認:“不是,我是不小心碰撞了一下。”
然而,這種謊言又怎麼騙得了聰明的何清歡,只見何清歡兩眼一瞪,雙手叉着腰就字正腔圓地說道:“你最好乖乖給我交代清楚,不然你今晚上就別想跟我一起睡了。”
此言果然奏效,傅安年立馬乖乖就範,將東西放好後,緩緩地轉過身子一臉認真地看着何清歡回答:“是傅逸風。”
一聽到“傅逸風”這三個字,何清歡眉頭一皺,一個箭步上前就緊張兮兮地追問:“傅逸風打的?你跟他兩人又有什麼矛盾了?怎麼就打起來了?”
說話間,何清歡忍不住伸手溫柔摸了摸傅安年那紅腫的鼻子。
“哎呀。”疼痛使得傅安年不由皺了一下眉頭,正想要別開臉不讓何清歡仔細檢查他的傷勢,卻被何清歡一個使勁拽着了他的胳膊。
“你告訴我,你跟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會打架這麼嚴重?”何清歡字句鏗鏘,直勾勾地望着他。
“這個……這個……”傅安年稍稍低頭,擡手輕輕地撓了一下鼻子,有些不樂意告訴何清歡真相。
“快說啦。”何清歡伸手就往傅安年的胸膛上掄了一拳,嘟嘴幽怨地看着他。
見何清歡這麼好奇,傅安年沉重地輕嘆一聲,一字一句地說道:“還不是這個傅逸風跟發瘋一樣,有事沒事就來挑釁我。”
“那你就忍受不了所以動手了?”何清歡略有詫異地看着他。
傅安年撇了撇嘴角,看了看何清歡,伸手就攥起她的纖纖玉手語重心長地說道:“事情也不是這麼簡單。算了,我們不說這個了,餓不餓,我做飯給你吃。”
看到何清歡一臉幽怨地瞪着他,傅安年其實也知道何清歡在擔心什麼,不過考慮到何清歡有身孕,傅安年也是不想讓她擔心,所以乾脆選擇不說。
“你不老實!”何清歡冷哼一聲,撅噘嘴就轉身離去。
看到何清歡有些嗔怪的樣子,傅安年無奈地聳了聳肩膀,搖搖頭就動作笨拙地開始着手做飯。
此時,喬雅韻剛好從外面回來,見到何清歡一臉幽怨地噘嘴端坐在沙發前,不禁有些好奇。
在她的身邊坐下後,喬雅韻抿嘴輕笑,語氣十分溫柔:“清歡,怎麼了?”
一邊說話一邊伸手輕輕地攥着何清歡的手,慈愛的眼神望着她。
何清歡驀然擡眼,瞅了瞅如此關心她的喬雅韻,隨即低下頭低聲回答:“安年啊,跟傅逸風打架。”
此言一出,喬雅韻都不能淡定了,兩眼睜得大大的,不敢置信地追問:“什麼?安年跟傅逸風打架?怎麼回事?”
說完這話,喬雅韻立馬擡眼環視四周想要搜尋傅安年的身影。
“安年在廚房裡做飯呢。”何清歡幽幽地脫口而出。。
喬雅韻二話不說立馬起身疾步走向廚房,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傅安年下意識地就回頭。
看到喬雅韻正表情嚴肅地站在他的身後,眼神犀利得好像一把鋒利的刀刃,傅安年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似乎意識到喬雅韻要來問他話。
“你給我說,爲什麼你跟傅逸風打架?”喬雅韻聲音清冷,直勾勾地盯着他。
傅安年嘴角微微一撇,忙碌的動作頓時就停止,低頭沉思了一下後一本正經地解釋:“他挑釁我。”
喬雅韻臉一沉,抿了抿脣就溫聲勸說:“安年啊,你是堂堂一個董事長,你怎麼能跟他一般見識。他要挑釁你就隨便他,你不搭理他就是了。”
頓了頓,喬雅韻沉重輕嘆一聲,擡手撩了一下鬢角的髮絲,一字一句地強調:“做大事要學會忍耐,哪怕有時候你被人挑釁。”
“媽,我知道……可是傅逸風他……”傅安年欲要繼續解釋,可在看到喬雅韻的嚴肅表情後還是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吞了回去。
“我知道傅逸風回到鼎山集團工作,一定不會少惹麻煩的,你也因爲他有一些不必要的煩惱。忍忍,爲了你爸,姑且就當他透明好了,只要他不損害公司利益。”
喬雅韻伸手輕輕地拍着傅安年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叮嚀,那認真的眼神瞬間刺痛了傅安年的內心。
“媽,你以爲我是忍耐力不好嗎?我是因爲他侮辱你,我纔跟他動手的。傅逸風這個人就跟瘋狗一樣的,這找茬的能力比工作能力強了幾百倍,我着實無法容忍他那麼說你。”
傅安年眼神變得凌厲,咬牙切齒地說出這話。
“媽。”何清歡出現在廚房門口,面帶微笑地叫喚着她。
喬雅韻回眸看了看,何清歡繼續說道:“其實安年也是爲了你纔跟傅逸風打架的,不會有下次的了。”
說完,何清歡還故意衝傅安年打了個眼色。
傅安年看到何清歡的模樣,瞬間心領神會,扯了扯生硬的笑容就趕緊承諾:“媽,清歡說得對,不會有下次的了。”
“是啊。”何清歡一邊說一邊上前伸手挽着喬雅韻的胳膊,輕言細語地哄着她:“媽,你別生氣了,安年下次不敢了。”
說完,何清歡嗔怪地抱怨傅安年:“打架弄成這樣,讓我跟媽擔心,你真是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