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姐冷笑一聲,挑了挑眉毛揚着下巴字正腔圓地繼續說道:“你爲了剷除我,硬生生地將一場本該是是輕喜劇的職場劇變成了宮鬥劇啊,難爲你了。”
聽着這番話,葉知夏咬牙切齒地瞪着她,左右張望了一下,見大家都在用異樣的目光地盯着她,葉知夏恨不得在這一刻找個裂縫鑽進去。
然而,事實就是事實,那一張張看八卦的臉,讓無處遁形的葉知夏倍感丟臉。
盯着宋姐沉思了片刻,葉知夏厚顏無恥地冷哼一聲,立馬起身疾步走到宋姐的眼前:“宋姐,你不當編劇也是浪費了人才啊,這惡意揣測得還有板有眼的,就連我自己都差點中了你的邪。”
說罷,葉知夏緩緩轉身,瞅了瞅在座的人們,笑意更深了。
一邊擡手撩着髮絲,一邊幽幽地扯開嗓子反問大家:“難道你們也信她的話嗎?無憑無據,她大可以天馬行空任意捏造,誰也難以追究事實。”
聽言,原本還在竊竊私語的在座人員紛紛安靜下來,只是略有質疑地盯着她。
見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爭執個不停,本就左右爲難的何清歡更感心煩意亂,一個咬脣後就擲地有聲地表態:“肅靜!”
頓了頓,何清歡明眸一擡,犀利的目光掠過在座的每一個人後字正腔圓地說道:“這個新項目,林經理,你物色一個能力好的同事來負責。”
話語一出,葉知夏就怔住了,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看向何清歡。
然而,看到何清歡盛怒的樣子,葉知夏只能強壓心中的不滿,嘴角微微扯了一下,十分幽怨地瞪了一眼宋姐。
看到葉知夏頗有怨氣的模樣,何清歡忍不住嚴肅問她:“葉知夏,你是不是對我這個決定有意見?”
被何清歡這麼嚴肅一問,葉知夏可就慫了,立馬耷拉着腦袋低聲迴應:“沒有,董事長。”
悻悻然地走回自己的座位,葉知夏十分不悅地一屁股坐下,一擡眼就好像要穿透宋姐的身體那般,直勾勾地盯着她。
宋姐脣角輕抿,淡然地擡手整理了一下衣領,隨即身體微微傾向何清歡跟她低聲嘀咕了幾句。
何清歡面色嚴肅,輕輕點了點頭後就字句鏗鏘地說道:“今日的會議就到此爲止。”
說完,也沒等大家反應過來,宋姐就緊跟着何清歡的步伐離開了會議室。
看着那兩個身影,葉知夏咬着牙齒,桌子下雙手正緊緊地攥成了小粉拳。
“何董!”一進入何清歡的辦公室,宋姐就忍不住抱怨了起來:“你怎麼每次都是袒護這個葉知夏?就因爲她是你的表妹?”
何清歡都還沒坐下,就聽見助理的這一句質疑,不禁眉頭一蹙,略有不悅地反問:“因爲是表妹,我稍有袒護有問題?”
如此反問,倒是讓宋姐有些不習慣,怔然了幾秒後小心翼翼地探問:“何董,何氏是前董事長十幾年來的心血,更是你外公與母親當年留下的基業,好不容易纔有今日的成就,你難道真的要爲了一個表妹如此得罪他們嗎?”
一聽這話,何清歡倒是蒙圈了,愕然了好幾秒後才反應過來,一抹冷笑浮現脣角,幽幽地說道:“電話威脅的事,孰是孰非,我現在無從判斷。你一口咬定她有做過,她矢口不認,你讓我如何是好?”
停頓了一下,何清歡長嘆一口氣,目光擡起,炯炯有神地看着她一本正經地說道:“宋姐,這件事過去了就算了吧,追究來也沒有多大的意義了,還傷了和氣。”
一聽這話,宋姐兩眼一瞪,十分不同意何清歡的話語:“和氣?我跟她之間從未有過和氣,我若不是爲了何氏的未來,要不是擔心你,她要怎麼樣折騰我都不會插嘴半句去幹預。”
聽言,何清歡略有尷尬地扯着嘴角,輕嘆一聲後,不疾不徐地回答“好了,宋姐,我知道你是爲我好,你的用心良苦我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的。”
宋姐沉重輕嘆一聲,撇了撇嘴角一字一頓地強調:“何董,我真的不是有意陷害她,這真的是她給我打電話,威脅我,要我離開何氏,不然就……”
宋姐正欲將話說完,然而在看到何清歡的那一張冷峻的臉後,因爲擔心會讓何清歡不高興終究還是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吞了回去。
“行,我不說了。”宋姐略有幽怨,瞅了瞅何清歡就轉眼看向了窗外陷入沉默。
何清歡沉了沉臉,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後走到宋姐的身邊,柔聲寬慰她:“宋姐,對於葉知夏,我會留心點,如果你真的認爲她有這麼多問題,那我日後會謹慎對待。”
聽言,宋姐略有詫異地擡眸看向何清歡,正欲詢問的時候,何清歡繼續說道:“大家都是爲了何氏,無謂爲這些事當衆對峙了。”
宋姐一聽這話,一個心急就想要解釋,可是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只是輕輕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我先出去了。”宋姐無心多言,閃過一抹尷尬之色,輕聲說了一句也沒等何清歡有所迴應就果斷轉身朝着辦公室門口走了過去。
何清歡靜默地佇立在原地看着那個背影消失於視線內,心緒越發的凌亂。
乍暖還寒的春風颳在嬌嫩的臉頰上,還是讓何清歡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擡手輕輕拉扯了一下身上的外套,加快了步伐朝着家裡的方向走去。
聽到開門聲,傅安年反應迅疾,立馬就轉頭看了過去。
見何清歡拖着略有疲憊的身子緩步走進來,傅安年有些緊張,趕緊上前詢問情況。
何清歡淺然一笑,輕言細語地回答:“沒什麼,只是有點累。”
走到沙發前,何清歡將脖子上的那條印花系圍巾拿下來放在沙發一旁,隨即動作輕盈坐了下去。
“怎麼了啦?我的小公主,誰惹你不開心了嗎?是不是有什麼公事不順心啊?”傅安年柔聲細語地詢問,還堆着滿臉笑容,寬厚大手還動作自然地就搭上了她的肩膀。
輕輕地按捏了幾下,傅安年咧嘴笑着:“快說了啦,怎麼了呢?讓我給你開導開導?”
何清歡沉重輕嘆一聲,眉頭一蹙,有些低落地說道:“還不是因爲知夏。”
一聽這話,傅安年的心裡就不禁咯噔了起來,兩眼一擡,劍眉更是緊蹙了起來。
“怎麼又是她?”傅安年略有不悅地脫口而出。
聽到傅安年的這種口吻,何清歡撅起了嘴巴,扭頭就盯着他質問:“怎麼?你又對我不滿了?每次我一提知夏,你就這個表情。”
傅安年擡手撓了撓硬朗的髮絲,嘆了嘆氣,聳着眉頭無奈地表示:“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只是……”
傅安年稍有尷尬地轉過身子端坐着,稍稍彎腰皺着眉頭一臉認真地說道:“你現在每次回家,如果心情不好,都是因爲知夏。我……我也很無語。”
何清歡轉眼幽怨地瞅了瞅他,然後幽幽地說道:“安年,你覺得知夏她……”
話到了嘴邊,何清歡內心略有思忖,終究還是將話給吞了回去,尷尬地扯着笑意,佯裝淡然地說道:“好吧,也沒什麼。”
然而,話音一落,何清歡就低頭沉默了,眼底分明閃過了一絲黯然。
轉頭看了看何清歡,那長長的黑色睫羽在白茫茫的燈光照耀下有節奏地撲動,儼然一雙迷人的翅膀。
傅安年出神地望着她,正當他入迷的時候,何清歡忽地擡頭看向他:“怎麼了?”
傅安年這才緩過神來,撓着他的挺直鼻樑就風淡雲輕地說道:“沒什麼。”
窗外,月光皎潔,空氣依然清冷。
何清歡輕輕擡手捂了捂嘴巴,想要打噴嚏卻又打不出,傅安年一看此狀,立馬伸手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脊背。
“着涼了吧,多穿個衣服,晚上比較涼。”傅安年溫柔叮嚀,灼熱的目光直勾勾地望着她的那清麗臉龐。
還沒等何清歡擡眼看他迴應,傅安年就情不自禁地身體前傾,稍稍低頭就親了一下她的額頭。
何清歡抿嘴一笑,閃爍着亮晶晶的光芒的明眸無比深情地望着他。
“媽,知夏到時候結婚,你一定要準時出席啊。”葉東眼含笑意,面容十分的柔和,就連聲音都比以往柔和了不少。
“阿東,都這麼多年了,這還是你第一次給我打電話啊。”葉東的母親聲音略有顫抖,有氣無力的樣子。
“對不起,媽,這些年來,我們一直生活得不是太好,也沒能照顧你兩老,是我這做兒子的不孝。”葉東略有歉意地壓低聲音,表情似是充滿了愧疚之意。
“傻孩子,我又不怪你。”葉東的母親全然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反而還寬慰他心:“這些年來,我知道你跟曉秋也過得不太好,又要養着兩個孩子,確實也辛苦你了。”
頓了頓,葉東的母親又欣喜地追問:“知夏要結婚了,新郎是什麼人啊?怎麼之前都不跟我說一聲,我跟你爸一直都很惦記你們。”
說完,電話那頭就是一聲長嘆,直戳中了葉東的心坎。
眉頭一皺,葉東更是充滿了愧疚:“對不起,媽。我也是實屬無奈,這些年來也沒盡到贍養你們的責任。”
“過去了的就過去了,我們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還是說說知夏吧,你還沒給媽說,新郎是什麼人啊?”
“律師,他父母也是律師,家庭背景不錯的。”葉東聲音溫和,不疾不徐地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一陣沉默後,葉東的母親十分興奮地說道:“要不跟你爸爸聊聊?”
還沒等葉東反應,他的母親就將電話給了葉東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