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扔在了地上,何清歡壓根就沒準備去看上一眼,她面容冷淡,甚至帶了一些嘲諷地看向了那個陶玉蘭。
陶玉蘭被她這樣的眼神看得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之後,臉色變得更加地難看了起來,她挺着自己的胸脯,道:“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可有想過逸風嗎?無論如何,逸風可是你的未婚夫啊!你爲了其他的男人,將自己的未婚夫抹黑成了這樣,有意思嗎?”
何清歡簡直要笑出聲了,這些人惡人先告狀的速度還真的是快,她這邊還沒有說些個什麼呢,那邊陶玉蘭就氣勢洶洶地衝過來說她抹黑了那個傅逸風。
何清歡冷笑了一下,現在被抹黑的人,可是她好嗎?
“抹黑了傅逸風,你憑什麼覺得,我有理由,或者是那個傅逸風有什麼資格,值得我這樣做?”何清歡行的正端得直,自然也就不怕她說些個什麼,說這句話的時候,她腰桿都挺得直直的,一臉無所畏懼地看着那個陶玉蘭。
陶玉蘭面上一怔,隨即臉色都變得了難看了起來。
傅逸風對於陶玉蘭來說,那就是命根子一般的存在,現在就何清歡這樣的貨色,竟然敢當着她的面,說她的傅逸風有什麼資格?
這個何清歡,莫不是已經瘋魔了吧?還沒有嫁給那傅安年呢,就已經把自己當成了一個人物了!
“何清歡,你不要得寸進尺!”陶玉蘭抖着手,大聲地說道。
周圍聚集起來的人,已經越來越多了,不少人看着陶玉蘭和何清歡,指指點點的。
“誒,那不是何清歡嗎?”
“嘖嘖,快別這麼說了,人家現在可是那個喬家的少奶奶,什麼何清歡,讓人聽見了,可有你一頓好吃的!”
“那她對面的這個女人是誰?”
“不認識,應該不是她母親吧。”
“長得也不像啊!”
……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但可以肯定的是,基本上沒有一個人站在何清歡的這一面,人的心理就是這樣,看見一個一直覺得不如自己的人,忽然就飛黃騰達了,甚至還要嫁入豪門,這心理都會產生了一種不平衡的感覺。
然後對於這個人的偏見,就會越來越多,甚至覺得這個人,一定是通過了某一種手段,纔會到達現在的這個地步的。
何清歡冷眼看着,不做聲。
大概,這就是陶玉蘭想要達到的目的吧?
爲的就是讓她何清歡,被所有的人唾棄,然後好洗白陶玉蘭的那個寶貝兒子,將她那個寶貝兒子的形象,烘托得無比的好。
陶玉蘭看着這個一邊倒的架勢,心中就更加得意了,說起來話,也就更加地不去顧及些什麼了,她高高地擡起了自己的下巴,凝視着何清歡,道:“你之前主動悔婚的事情,我也不和你計較了,只是這一次,實在是做得太過了一些。”
陶玉蘭的話一說出口,周圍的人一片譁然。
主動悔婚。
這可真的像是印證了今天早上雜誌社放出來的那個新聞一般,沒想到這個何清歡平時看着人模人樣的,竟然真的是這樣一個水性楊花,朝三暮四,還愛慕虛榮的女人!
瞬間,周圍的人,就開始聲討起了何清歡了。
“哎喲,不是我說,這也太過分了!”
“可不是,悔婚就算了,聽這位太太所說,似乎她現在還做了一些過分的事情呢!”
“沒想到這個何清歡,平時看着是漂漂亮亮的,私底下,居然是這樣的人!”
“可不是嘛,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
何清歡饒是心理承受能力再好,在這樣的聲討之下,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了起來,可是,她並沒有做錯些什麼,讓她就這樣認錯的話,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只是雙手抱胸,冷冷地看着陶玉蘭,並沒有說話。
“何清歡,其他的我都不跟你計較了,只要你出去澄清,將所有的事實都說出來,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吧,畢竟逸風和雪柔兩個人也要結婚了,咱們以後,也是一家人,你說對不對?”陶玉蘭說這話說得極爲漂亮,還打起了親戚牌,此時人羣當中,有些個認識她的人,已經反應了過來。
原來這個和何清歡對峙的人,就是傅家的夫人,傅逸風的母親!
以前和傅逸風的父親傅鼎山出席過某些活動,給很多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這樣一明白了之後,場面,就變得更加地熱鬧了起來。
何清歡冷哼了一聲,道:“不跟我計較?我做過什麼對不起你們的事情嗎?麻煩你把事情都說清楚了,我沒有做過的事,我是不會承認的。”
陶玉蘭等的就是她這句話,一聽她說了之後,便道:“你之前收買了人,讓人傳出消息去,說是我們傅逸風拋棄了你,和你的妹妹何雪柔攪合在了一起,這才和你退婚的。”
“可你知道,這件事情明明就不是這樣的,分明是你在認識了傅安年之後……”剩下的話,陶玉蘭並沒有在說出口,可是這個不說出口的威力,卻要比那個說出口的威力要大上許多了!
周圍的人都沸騰了起來,這分明是何清歡之前的詭計暴露了出來,人家的母親找上門來問何清歡要一個解釋!而這個何清歡,竟然睜着眼睛說瞎話,說自己壓根就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
陶玉蘭的三言兩語,原本不具有什麼說服力,但是加上今天雜誌社裡面報道的內容,就不得不讓人多想了。
何況在許多人的心目當中,何清歡只是一個醜小鴨罷了,就算是長得漂亮,那也不過是一個漂亮的小鴨子而已,這一下子,就想要變成了金鳳凰,是怎麼樣都不可能的事情。
何清歡的面色難看,傅家也好何家也罷,都是一些個不要臉的人,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就可以是非顛倒,將所有的事情都說成了這樣子,讓人心中不高興的同時,卻又不能夠將他們給怎麼樣。
畢竟,何清歡的手裡面,如今是沒有什麼確切的證據的。
尤其是在這樣的場合之下,她就是一個咄咄逼人的形象,就是她說些什麼,也應該不會有人相信的。
何清歡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是她輕敵了,面對這些個不要臉的人,怎麼和別人講道理?
這講道理的前提,也得要對方是一個講道理的人吧?
“清歡,咱們以後都是一家人,這些事情我們家也不想要和你計較了。”陶玉蘭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看樣子,似乎還想要上去哄那個何清歡的樣子,這在所有的人看來,陶玉蘭這就是在委曲求全了,可那邊那個何清歡,卻一點都不領情。
何清歡避開了陶玉蘭上前來拉她的手,臉色帶着一抹嫌惡。
“別碰我。”她聲音高且動作做的大,這麼一個表現,便讓周圍所有的人,瞬間看清楚了她的真面目。
別人一個長輩,都這麼低聲下氣地來求何清歡了,何清歡這個女人,卻還做出了這麼一副自命清高的架勢來,明明這事情做得不對的人,是何清歡啊!
“清歡……”陶玉蘭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看起來似乎有些受傷,可只有何清歡一個人,看見了這個陶玉蘭眼中的得意!
“別叫我清歡,我和你不熟。”何清歡面色難看地說出了這麼一句話。“還有,我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沒做過的事情你就讓我承認錯誤?”何清歡看着那陶玉蘭,面露諷刺。“傅家的人,都是這麼地霸道的嗎?”
陶玉蘭面色一僵,可隨即她又反應了過來,現在她扮演的,可是一個弱勢羣體,在面對着這麼一個氣勢逼人的何清歡的時候,應該表現出一些個忍耐和退讓來。
這樣一想,陶玉蘭便將自己的手默默地收了回去,面上還帶着一個尷尬的笑容,似乎是被何清歡冷硬的態度,給傷害到了一般。
何清歡冷笑,傅家也好,何家也罷,看來,都是這麼一些個不要臉的,說話做事,完全不講道理不靠邏輯,只是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可以不擇手段。
難怪,會養出傅逸風那樣的一個渣子敗類來!
“太過分了!”
“就是,人家還是一個長輩呢,你看看她那個態度。”
“噁心,惡毒的女人!”
……
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難聽了,陶玉蘭伸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看起來,就像是在掩飾尷尬一樣,可只有何清歡看見,她是在努力地剋制自己,讓自己不要得意地笑出聲來罷了。
呵,還真的是奇葩。
何清歡面色鐵青,就這樣帶着一些冷嘲地看着那個陶玉蘭。
氣氛僵持了下來。
“清歡。”打破了這一份僵持的人,卻是一個大家都沒有想到的人。
何清歡轉過頭去,便看見了傅安年。
她皺眉,這個時候,傅安年怎麼會過來的?
傅安年徑直走了過來,身邊還跟着那個周恆,他握住了何清歡的手,卻發現何清歡的手觸手冰涼。
他轉過身,冷冷地看了那陶玉蘭一眼,眼神裡面,都是冰冷的刺。
陶玉蘭在他這樣的眼神底下,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陶玉蘭從來都有些個怵這個傅安年,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
所以在傅安年的面前,便會不自覺地露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