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雅韻聞言,臉上的表情便有些鬆動,也沒有之前何清歡看見的時候的冷漠了。其實在何清歡說出了那件事情之後,喬雅韻對於何清歡的話,已經是信了八成的了。
何況,喬雅韻一直有那個自信,這何清歡或許會有可能騙她,但是她的兒子,是絕對不可能因爲這樣的事情來騙她的!
傅安年都說了是謠言了,那麼這個事情,就一定只是一個謠言。
“何雪柔和傅逸風在一起了之後,事情被我撞破,我去找……何家的人要一個說法。”何清歡說話的時候頓了一下,她本來想說父親的,可想了一下,何雲正那樣的人,哪裡就配得上父親這兩個字了。
“何家的人非但沒有怪罪那何雪柔,還覺得是我得理不饒人了。”何清歡說到這句話的時候,眼神都變得銳利了起來。
喬雅韻將她的表現看在了眼裡,此時,對於她所說的話,其實已經是信了好幾份的了,她伸出手,握住了何清歡的手,眼中帶着一抹憐惜。
何清歡擡起頭,衝她笑了一下,道:“伯母,咱們都快要成爲一家人了,有些事情我覺得,我也沒必要瞞着你了。”
喬雅韻聽到她說了這麼一句話,心中便是一動,隨即鄭重地點下了頭。
“我母親,名叫葉秋,是葉家的大小姐。”何清歡回憶起母親的事情來,眼睛裡就不自覺地帶了一抹哀傷。“母親在嫁給了何雲正之後,一心一意地幫助何雲正,成立了現在的何家,之前的何家,什麼都沒有,用的錢,還有啓動的資金,都是母親帶過來的。”
喬雅韻聞言,但是愣了一下,她完全沒有想到,何清歡的母親,竟然和自己有着差不多的境遇,她在和那個傅鼎山在一起的時候,可不就是這個樣子嗎?
所以在聽了何清歡所說的話之後,喬雅韻的眼神都變了,看何清歡的眼睛裡面,帶着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疼惜。
“所以母親的手上,是有着何家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的。”何清歡說到這裡,便頓了一下,關於母親的死,她不準備向喬家的人提起,這件事情她沒有任何的證據,憑藉的也不過是自己的一個猜測罷了。
貿然說出來的話,喬家的人會不會信是其次,她自己也覺得實在是冒失。
所以她便略過了那一層,直接說到了她母親去世之後的事情。
“母親去世了之後,她名下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就到了我的手裡。”何清歡毫不在意地,就把自己的底牌暴露在了喬家的人的面前。
喬雅韻的眼神中帶着一抹震驚,這個股份,應該是何清歡最後的退路,她沒想到,何清歡竟然毫不避諱地就說了出來。
她不知道的是,在何清歡看來,這些股份也好,錢財也罷,其實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的母親。
她守着股份,守着何家,是因爲這裡面有她母親的心血在其中,她不忍心讓母親一手打出來的天下,就這樣被別人給坐享其成了。
所以,她纔會要和那何雲正抗爭到底!
“我和何雲正的手中,各自持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也就是說,除了何雲正之外,我是何家最大的股東。”何清歡說着,不知道想到了一些什麼,便自嘲一笑。“所以,他們纔會安排我和傅逸風訂婚的事情。”
她說出了這句話之後,喬雅韻就已經明白了過來。
何清歡在何家是什麼樣的地位,從那天婚紗的事情上,喬雅韻就能夠感覺得出來,何況,人人都知道何家有個二小姐,卻不知道這樣的一個大小姐,證明在何家,何清歡的地位是多麼地不如意了。
她嘆了一口氣,比起來,何清歡真的是比傅安年還要過得辛苦。
她和傅鼎山離婚了之後,傅安年就是再如何,背後也有自己這麼一個父親。
而何清歡,只有自己。
“在鬧出了傅逸風和何雪柔的事情之後,他們一度逼迫我,讓我必須和傅逸風結婚,爲的……就是我手中的股份。”何清歡說到這裡,手便不由自主地攥了起來,臉上帶着一些說不出來的恨意。
可這樣的她,卻讓喬雅韻覺得,更加地可憐了。
“可憐的孩子。”喬雅韻嘆了一口氣,輕輕地撫了一下何清歡的頭髮,她臉上的冰冷表情已經徹徹底底地退了下去,何清歡說出了這些事情之後,她早就不生氣了。
“何家和傅家的人,都是一丘之貉,何雪柔和她的母親,更是不希望我過得好,或許是之前的事情得罪了他們,也或許是我和安年在一起了,他們看不過眼,所以纔會製造出這樣的一個謊言,來重傷我。”何清歡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還帶着一個嘲諷的笑容。
喬雅韻聽見了,眼睛也危險地眯了起來。
傅傢什麼德性,她也是知道的。
所以在鬧出了這個事情之後,喬雅韻沒有第一時間就選擇相信外面的傳言。
那個網上的視頻喬雅韻也有看了,但是比起何清歡來,其實她更加了解陶玉蘭,陶玉蘭那樣的一個人,爲了錢財什麼事情做不出來的?
喬雅韻覺得,陶玉蘭所說的話,是一句都信不得。
所以,剛纔在何清歡剛剛出現的時候,她對於何清歡的態度雖然冷淡,卻也不至於說一上來,就給何清歡臉色看。
私心裡,她還是更加願意相信何清歡的。
現在聽見了何清歡的解釋之後,她心中就更加地確信了。
那陶玉蘭啊,隔了這麼多年,還是不想要他們好過。喬雅韻勾起嘴角,拉出了一個冰冷的笑容,那麼就好好地看一下,究竟是誰會讓誰不好過吧!
“那些事情我沒有做過,所以我從始至終,都沒有承認,伯母,您要相信我。”何清歡拉住了喬雅韻的手,眼睛裡面是一片誠懇。
饒是喬雅韻這樣的人,看了也難免爲之動容。
何清歡在何家的地位是那麼一個樣子的,能夠長成這個樣子也不容易了,何況一個沒有母親的孩子,在那樣的一個家庭裡面,是過得多麼地艱難啊。
這一點,也只有喬雅韻這個同樣身爲母親的人心裡面清楚了。
她嘆了一口氣,看了何清歡一眼,道:“你受委屈了,是伯母不對,伯母不應該聽信外面小人的話!”
“伯母。”何清歡一聽她說出了這麼一句話,眼睛都紅了。
喬雅韻什麼樣的人啊,喬家的大小姐,曾經喬氏的當家人,這樣一個驕傲的女人,竟然會跟何清歡賠禮道歉,何清歡心中,怎麼會不感動呢?
喬雅韻會聽外面的那些人說的那些話,其實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嘖。”傅安年看了,忍不住笑了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們兩個人才是母女兩呢!”
他的打趣一下子讓廳內的氣氛變得熱烈了起來,何清歡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喬雅韻看着這麼珠聯璧合的兩個人,心中也是欣慰不已。
她應該相信傅安年的眼光的,傅安年看上的女人,怎麼會是那些個報道里面所寫的那種人呢!
那真正無恥的人啊,應該是那個陶玉蘭和傅家的人才對!
“對了。”喬雅韻笑着,便想到了一件事情,傅家和何家的人,這麼地去對付她的兒媳婦,讓何清歡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她不做點什麼反駁一下,豈不是讓這些人得意和囂張了?
喬雅韻一想到這裡,就沉下了眼眸,對何清歡說道:“清歡,這件事情你不用管,伯母替你好好地收拾那些箇中傷你的人!”
何清歡聽了,心中便是一暖,她搖了搖頭,眼帶誠懇地看着喬雅韻,道:“伯母,您不用擔心,他們這麼做,也是將我給惹怒了,剛好,我手裡有一個大東西,想要讓他們好好地看看。”
喬雅韻一聽,眼睛便是一亮,她一直都不喜歡懦弱膽小的女人,相反,在她的認知裡面,被人欺負了,就一定要狠狠地還回去,這纔是喬雅韻所信奉的原則。
原本她還覺得,何清歡這樣的女孩子,是一定沒有膽量,也沒有力量和兩個家族抗衡的,卻沒想到,原來何清歡,是早有打算了!
“這個東西,是……”何清歡將自己手裡的東西,都細細地跟喬雅韻說了,喬雅韻越聽,這心中就越是興奮,看待何清歡的眼神,就變得更加地欣慰起來了。
她就說嘛,傅安年這個媳婦找的,是真的不錯。
“不過,不急於一時,這好刀,是要切到實處,他們纔會感覺到疼。”何清歡勾脣一笑,那一雙漂亮的眼眸裡面,閃爍着晶亮的光芒,傅安年看了一眼,便感覺自己的眼睛都移不開了。
“好!”喬雅韻應了,眼中也劃過了一抹暗芒。
這個倒是無所謂,這是何清歡的反擊,而她的手裡,也有一些好東西,假如那陶玉蘭再這麼囂張的話,她倒是不在意讓那陶玉蘭好好地嘗一嘗苦頭。
喬雅韻輕輕地笑了一下,一個只會勾引男人上牀的女人,嫁給了傅鼎山,還真的就把自己當成了一回事了?
也不看看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模樣!
“你受委屈了!”喬雅韻輕輕地拍了一下何清歡的手,眼中帶着一抹詭異的光芒,可對於何清歡的芥蒂,是徹徹底底地放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