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逸忍不住伸手,想摸摸她的臉,她現在的模樣實在讓人心疼。
可他的手顫抖了一下,最後只化爲拳頭碰了碰任筱筱的拳頭,他裝的很輕鬆道:“君笙大人可要助自己脫困,朝堂之上,蘇逸望能再與你並肩而立。”
朝堂之上,再與你並肩而立。
任筱筱笑了笑,正想說不可能了,蘇逸卻飛快的轉身離去。
拐個彎出了天牢,蘇逸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像不爭氣的紅了。
夜半,儲秀宮。
心悅被人帶回了儲秀宮安置,穴道自己解開之後,她氣的雙眼發紅,抓住桌上的茶杯就給扔了出去。
發出噼啪的一聲脆響。
該死的!
君傾皓居然如此偏袒任筱筱,她在宮中傷人他不怪罪,只是將他關了起來。
“君傾皓!你偏愛任筱筱,我偏要她死!”
心悅雙目泛紅,眼底捲起了千層浪一樣的兇狠。
彷彿她跟任筱筱有什麼深仇大神一樣,可令人奇怪的是,她不也就在宮裡才見過任筱筱吧?
心悅壓下自己的怒火,不再讓自己被感情衝昏頭腦,收拾了情緒,帶着披風到了沈凌雪房中去了。
她知道,這會兒事情還沒完,她還不能先自亂陣腳。
沈凌雪房中,太醫正被擋在屏風外面,裡面是燈芯的哭聲。
燈芯阻撓着太醫進去給沈凌雪診脈,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沈凌雪是秀女,是皇上的女人,不能給外人碰了。
心悅見狀,勾起脣角嘲諷的笑了笑,也真是夠蠢的!
“太醫。”
心悅過去施施然叫了一聲,稍稍化解了這尷尬的氣氛。
太醫都是年過四十的中年男子,面對眼前場景實在有些爲難。
雖說男女之嫌要避諱,可是他們只是進去給沈凌雪診脈而已,又有手帕子搭在腕上,怕什麼忌諱?
難道沈凌雪的命還不如這些重要?
心悅微微一笑,將燈芯給推開,“這丫鬟不懂事,但是護主心切,太醫莫要跟她計較。”
這位四十多歲的太醫姓鄭,看起來像個古板的學堂教書先生,若不是皇上派來看病,他斷斷不會浪費這麼多時間在這裡!
心悅進宮之前,早已讓慎郡王將宮裡能用得上的人給她捋了一遍清楚狀況,眼前這位鄭太醫,人過中年,卻有點百事哀的家境。
說白了就是上有老下有小。
所以心悅帶他進去給沈凌雪看病的時候,心裡是萬分有把握的。
只餘燈芯還攔着,心悅一眼瞪過去,“再多嘴便送你去這宮中的刑房,這輩子都別想出來了!”
燈芯知道面前這主子得罪不起,只得咬着牙可憐兮兮的退到一邊去了。
沈凌雪在牀上睡着,好像真的傷的挺重的,臉色寡白,眼睛都沒力氣睜開了。
然而是真是假,鄭太醫的手一探下去就知道深淺了,他立刻正了臉色,“這……沈小姐根本就沒……”
他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手被上就被人給按住了。
準確的說,是被一錠沉甸甸的金子給按住了。
鄭太醫板着臉看着心悅,“郡主這是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