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牢。
任筱筱回牢房跟回家似的,習慣性的往牀上一倒,整個人就開始昏昏欲睡。
她不會管君傾皓爲什麼反常,她只是在想,柳繼的屍身,她該怎麼找君傾皓要。
碧玉簫已毀,她若是連讓柳繼下葬都做不到,那她就算死了,都沒臉再見柳繼了!
“任筱筱。”
男子微冷的聲音響起,冷的任筱筱打了個哆嗦,差點滾下牀。
整理了下衣服,任筱筱走到柵欄邊上,看見那抹背對自己的白色影子,莫名有些緊張。
她張口,“對……對不起,碧玉簫……”
“不用對不起。”白衣男子冷笑一聲,“碎的碧玉簫是假的,你還有機會。”
“什麼?”任筱筱用力抓着柵欄,雙眼泛紅,“你說什麼?假的?”
“呵呵。”白衣男子仰頭看了看這灰暗的牢籠,“真的碧玉簫一直在君傾皓手裡,他從未拿出來過。”
“這不可能!”
任筱筱身體裡的力氣彷彿被掏空,“他明明……”
“那兩次都是爲了引誘你出來而已。”
白衣男子笑道:“君傾皓將碧玉簫藏着,不會讓別人觸碰的。這世上,只有你一個人,能從他的手裡拿東西。”
“可是,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任筱筱渾身顫抖,自己都找不到聲音飄到何方去了。
“這個,你得去問他。”白衣男子笑道:“皇帝的心思,除了他自己,誰會知道?”
“碧玉簫還在他手裡,柳繼的屍身也還在他手裡。”任筱筱用頭抵着柵欄,渾身被寒冷包裹,整個人如同置身冰窖。
爲什麼……
君傾皓又騙她!
“你還有機會,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白衣男子靠近,與任筱筱對視,任筱筱清清楚楚的看着他的臉,心神晃盪的厲害,幾乎是被嚇到了,她顫抖着雙腿倒退一步。
白衣男子轉身要走,她卻追了上去貼着柵欄問道:“等等!我的孩子……孩子們怎麼樣了?”
牢裡只留下一道冷冽的聲音,“完成我們之間的約定,他們安然無恙,反則殆之!”
“不要!”
任筱筱淒厲的聲音惹來了看守的獄卒,他們環視周圍,只見到任筱筱一個人蹲在牢裡哭,並未見到其他任何人的身影。
她哭的聲音雖然有些令人煩惱,可這個人不在他們的管轄範圍之內,獄卒看了一眼,也就重新回到崗位上去了。
兩天後,也就是君傾皓承諾要給恭親王一個交待的時候。
衆人不知道君傾皓揣着什麼心思,只是恭親王和慎郡王去御書房的時候,收到了心悅的來信,他們心中也有底一些了。
令恭親王意外的是,這次文兮是真的在恢復了。
她的毒已經解了,坐在御書房裡,雖然臉色有些蒼白,卻不影響她做證詞。
恭親王聽完文兮的話,已經有些冷汗涔涔了。
不得不說,任筱筱沒有打傷文兮,她的傷全在中毒上面。
君傾皓一路讓人陳述完,到最後,他先問了恭親王一句,“恭親王可還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