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傾容壓抑的擡頭,他手裡的戰報還沒有寫完,帝都的援軍就到了?
“是誰?”
君傾容啞着嗓子問道。
君傾皓穿着一身銀白甲冑走進來,軍帳中的氣勢立刻有所變化,小小的軍帳變得沸騰。
君傾容扔了筆就衝上前抱住君傾皓的胳膊,顯得激動,“七哥!你回來了!”
君傾皓看着君傾容滿臉的傷,眼中劃過一絲愧疚,點了點頭,“嗯。”
“七哥,你們到底去哪裡了!這麼久都杳無音訊,我想抓住柳續盤問,卻好幾次敗在他手下!”
君傾容感覺到自己激動的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此事說來話長,我已將筱筱和孩子帶回來了,筱筱已經將才採珺接進宮中待產,你無須擔憂。”
聽見君傾皓這麼說,君傾容無疑是十分高興的,他笑了笑,卻一不小心牽動了傷口,嘆了一聲。
君傾皓扶他坐下,本想讓他好好休息一日,君傾容卻拉着他坐下。
“七哥,軍請刻不容緩,此次對戰歐陽澈,是傾容無能,丟失城池,還望七哥恕罪。”
君傾皓看着他滿身的傷,臉上還有一道口子,拍着他的肩膀,“指揮無錯即可,你且好好休養幾日。”
他既然來了這裡,就絕對不會讓歐陽澈再動他國土半分!
“七哥,不……這次歐陽澈像是瘋了一樣。”
他感覺歐陽澈對於嶽城,有一種常人無法理解的執着。
此前攻打歷城他都沒有這麼瘋狂過!
前前後後打了半年,他才從歷城退敗,而這次,歐陽澈集齊兵力,不計得失,明招暗招都用了,夜襲無數次,在他們筋疲力盡的情況下,在短短十日便拿下了嶽城。
拿下之後又並未對他們窮追猛打,一鼓作氣,而是停下了休養了兩日,竟高掛免戰牌。
“攻下了嶽城,便停下來休養了?”
君傾皓有所疑問,一邊拿過傷藥繼續替君傾容處理傷口,一邊問道。
“是,有人傳聞,歐陽澈想攻下嶽城,是因爲看上了嶽城裡的美女,可你我都知道,歐陽澈絕不是沉迷美色之人,且軍機大事,怎會因爲這個貽誤。”
“傳聞不會被憑空捏造。”
相較君傾容,君傾皓更爲了解歐陽澈,他對於想要的東西,有不可磨滅的執着,誰都阻攔不了他。
不論代價是什麼,他都一定要得到。
這次拼了命的攻下嶽城,竟有傳言是爲了一個女人……
君傾容想起此事心中便有一股惱恨,他此次領兵出征,也是爲了要給君玉寧報仇。
君玉寧受歐陽澈折磨而死,到如今,君玉寧屍骨未寒,他卻又另有新歡,怎能叫人不怒!
他害死君玉寧的賬,他這個做兄長的,一定要替她討回!
嶽城。
歐陽澈攻下嶽城之後暫住在知府府邸,他房中是跪了一地的軍醫和將領。
“陛下!求您配合屬下爲您療傷吧!”
杜子陵跪在地上,頭都要向歐陽澈磕破了。
歐陽澈面色灰敗的躺在牀上,身上全是刀傷箭傷,他虛弱的伸出手擺動了一下,指着牆角那個瑟縮的身影,嘶啞出聲,“我要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