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若揹着琴,不顧形象的坐在一處石頭上,小臉上滿頭大汗,臉色紅潤的如同天邊的晚霞。
此刻落霞時分,橘紅的光暈打在她臉上,看的人有一刻晃神。
玉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看一個女子,看她卻彷彿看見了世上最美的景色,不由得怔怔發呆了一會兒。
慕容若緩了氣息,擡頭便對上玉樹近在咫尺的容顏,臉上的紅潤好容易褪去,又立刻添上了兩朵雲霞。
女子翹長的睫羽似乎能觸到他臉上,玉樹看見她的眼睛,像陽光下潺潺流淌的溪水,美的不可方物。
好美的姑娘。
慕容若也從來沒有這樣近距離的跟生人接觸過,看着這張呆怔的冰山臉,一時倒覺得有趣的很。
她從來沒有看過這麼面無表情的人,從小看到的大的,不是迎人的笑臉,就是陰險的謀算臉色,看見玉樹,就像是一張白紙,沒有被筆墨渲染,乾淨的令人着迷。
兩個人的臉不自覺的靠近,快要挨在一起的時候,玉樹忽然被她臉上的熱度燙到,眼睛一睜,注意到她高高腫起來的半邊臉頰,頓時多嘴問了一句,“這是怎麼了?”
慕容若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傳來。
他這不問還好,一問她就覺得疼了。
她仔細想了想,“方纔在那窯洞裡,被那個黑臉大漢給打了。”
玉樹臉色更冷了,“他爲什麼打你?”
慕容若回想起那一幕,還有點寒毛倒豎的危機感,“他……他想輕薄我,被我用簪子扎中了手。”
有那麼一瞬間,慕容若在玉樹臉上看到了類似薄怒的情緒。
不過沒有維持多久,轉瞬即逝,玉樹感受到周圍濃烈的殺意,拽着慕容若轉身就跑。
他們迷失在這山谷中,也不知竄了多久,聽到身後腳步聲越來越近,玉樹看着體力不支的慕容若,她身後還揹着一把琴,他停下來休息的片刻,立刻對她道:“把琴扔了。”
慕容若解下琴護在自己胸口,用力搖頭,“不行!這琴是我的命!”
“你的命重要還是琴重要?”
“一樣重要!”
慕容若堅持抱着琴,玉樹有那麼一瞬間很想將她丟在這裡算了。
爲了一把琴……
回頭粗略判斷了一下,來的大概有小几十人,他帶着慕容若,不方便出手護着她,到時候難免被鉗制,只能跑路了。
誰知這姑娘還非得抱着一把琴……
幾經猶豫,玉樹嚴肅的問她,“你非得帶着這琴?”
慕容若抱着琴堅定的點點頭,手心裡的汗越來越多。
其實她是害怕的,玉樹不知道她的身份,若是嫌她累贅,真的將她丟在這裡,她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這後面追上來的人,定然不是她能應付的了。
玉樹用剛纔的方法,將慕容若塞到了自己身後的那棵樹上,然後跳下來,等着後面的那一夥山賊追過來。
“兄弟們,這邊!”
看見玉樹的身影,有人立刻帶頭吆喝了過來。
連說開場白的時間都沒給他們留,玉樹身形一閃便拉開了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