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續啊柳續,他何時能言行一致,不做這般小孩行徑呢?
夢涵輕輕撫摸着手腕,笑着笑着眼角便笑出了淚來。
卻不想,她自己也還是個少女而已,她的感情,與孩子無異,又怎能去要求柳續做到成熟一點。
柳續這次徹底將自己玩病了,傷口感染髮炎讓他痛苦不說,失血過多等症狀齊齊發作,直接讓他在牀上癱了三天三夜。
魍魎每每看見他,都會嘆息,“公子何必如此?夢涵……公主殿下還在生氣,您若肯將實情相告,放了許世子,您與公主殿下還能像從前一樣,何必互相折磨?”
這些話,擱在魍魎這裡,也就是他的心腹,纔敢這麼對他說。
換個人來,柳大魔王分分鐘送他下去見閻王爺。
大魔王捂着抽疼的胸口,煩躁的就將繃帶給扯斷了,“這什麼勞什子,扔掉!”
“公子……傷口還沒好,你別這樣!”
魍魎連忙拿了藥往柳續身上灑,幸而玄機閣裡什麼都不缺,各種靈藥都跟糖葫蘆似的無限量供應,才使得柳續這般囂張任性,失了血不喝藥,受了傷不綁繃帶,一副老子是長生不死的大魔王的樣子癱在牀上。
對了,這張牀不是他的,是他佔了魍魎的房間,將魍魎趕去大殿上睡了。
身爲柳續的手下多年,魍魎早就叫苦不迭了。
柳續待人倒不吝嗇,只是你永遠不知道他脾氣上來之後會幹出什麼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本閣主告訴你!你敢多說一個字,你就去跟易天行作伴吧!”
柳續只有傲嬌的時候,纔會自稱本閣主,無論對外還是對內,他除了說老子就是我!
因爲其他自稱太麻煩,字多!
他家二公子是一個尤其不喜歡讀書和識字的人,跟大公子完全是兩個極端。
魍魎垂着眼睛點頭,“是,閣主!”
魍魎不說,偏生有些個不長眼的人,會來提醒柳續,你不準人說,事實還是擺在這裡啊!
易天行端着一個白玉盤子上倒扣着一個金鑲玉的杯子,半跪在柳續面前,“公子,敢問這骨肉如何處理?”
骨肉……
柳續心臟一緊,是……夢涵和他的孩子嗎?
才一個多月,是個還沒成型的胚胎吧?
魍魎見柳續抓着牀弦的手指泛白,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他雙眼中的血色越來越深,薄脣緊抿,他周身的空氣冷了好幾度。
沉默了許久,過後他道:“隨你處置!”
易天行聽到這句話眼前一亮,忍不住就舔了一圈舌頭,露出尖銳的牙齒來,盯着那白玉杯雙眼放光。
魍魎本想阻止,易天行輕功卻比他剛快的飛了出去,大概是回到流獄去了。
胎血更有助於易天行修行邪功,而且夢涵體內流着柳續的血,柳續一身血髓千年難得,易天行就算吸食一百個人的血,也不抵柳續一滴血有助。
柳續自然是不可能給他吸血的,這帶着柳續血脈的胚胎,就成了他可口的食物。
“公子!那是公主殿下的孩子,若是公主知道了會非常傷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