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帝一暈,他第一件事便是圈禁了紹雲威,派刑部的人去他府裡查抄家產,清點他貪污和搜刮民脂民膏的數量,登記造冊,再派人去尋找笙歌,他則親自守在明德帝牀前,等着他清醒過來。
等到明德帝清醒,他第一件事便將名冊呈交給他,讓他處置了紹雲威。
不能留給紹雲威任何反擊的餘地,既然刀已經遞到了他的面前,他便不能再柔軟下去!
再優柔寡斷下去的結果,不是危及他自己,便是危及整個太子府。
他可以不怕死,卻不能讓笙歌再有一絲危險。
“阿笙,你在哪裡?我一定要把你帶回來!”
擡頭看着窗外夜色漸漸被取代,紹雲霆眸色深沉,像一口深不見底的井。
井中倒映的,全是那一抹鮮紅的影子。
一個時辰之前,君傾皓剛剛從湖裡游上來,帶着懷中因爲閉氣時間太長暈厥過去的小妖精。
冷水一浸泡,這傢伙身上的藥力瞬間去了一半,除了死命纏着她想冒出頭,再也沒敢在他身上亂來了,他身上那一小撮火苗,也漸漸息了下去。
臨風去打點一切,玉樹帶着一件披風悄悄等在宮門處,果然等到時候,就見到君傾皓使着飛旋的輕功出來了。
見君傾皓身上溼漉漉的,玉樹立刻將披風給君傾皓披上,末了看見君傾皓懷裡的一團人影,驚訝道:“主子,這……”
“閉嘴!”
君傾皓沒空跟他囉嗦,兩個人飛快的飛回了驛館裡,沒驚動提前回來的任何人。
君傾皓解下披風,將溼透的笙歌丟進牀裡用被子裹了,自己纔回頭來換下溼衣服。
臨風邊伺候君傾皓更衣,邊道:“幸而讓玉樹給主子帶了件披風。”
否則君傾皓這一路溼透了使着輕功飛回來,估計冷的夠嗆。
玉樹一臉不解的問他,“你怎麼知道要給主子帶衣服。”
臨風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因爲那地兒有一片湖,主子去私會笙夫人要是被人發現只能跳湖啊。”
突然感覺有點冷,臨風擡頭便撞上君傾皓殺氣滿滿的眼神,貓着腰‘嗖’的一聲飛了出去。
君傾皓的眼神還沒轉移到玉樹身上,玉樹便說了句去給主子準備薑湯,一溜煙也跑了個沒影兒。
君傾皓冷哼一聲,轉身去看另一個人的情況。
撩開牀帳便發現笙歌在裡面蜷縮成了一小團,凍的瑟瑟發抖。
君傾皓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跟湖水一樣的冰涼,手指繼續下滑,想爲她換下衣裳,卻猛地頓住了。
“你到底是誰?”
君傾皓雙眼猶如冰河,卷着無盡的清寒,落在笙歌身上,卻分明變得溫柔。
他多麼想確定,眼前的人就是他的筱筱。
他可以親自替她換下衣裳,將她抱在懷中溫暖。
可是現在,他不能。
笙歌凍的發抖,整個人都失去了意識,渾身卻戒備的很,一雙溫柔的手觸碰着她,要爲她除掉身上的是溼衣裳,換套乾淨的衣裳,她都不讓人家碰,抱着自己,那雙手碰她那裡,她就呲牙去咬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