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命這麼賤,爲什麼她們還要一次次的保住他!
爲什麼不讓他死了乾脆!
爲什麼……她們都爲了他受苦,他卻……什麼都不能做!
“廢物!廢物!”
君傾城用腦袋撞牆,痛苦不堪,地上磕出了一片血跡,他也毫無知覺一般,用力的磕着自己的頭,磕到自己沒了知覺。
腦子裡翻來覆去都只有那一句話,他是個廢物,他是個廢物!
是個只會害人性命,讓人爲難的廢物!
他的姐姐,他的夜初……
“啊——————!”
君傾城痛苦的哭嚎出來,整個牢房都爲之一振。
渾渾噩噩的過了幾日,他就像一具行屍走肉,身上的傷口開始腐爛,腐肉的氣息將空氣都變得奇臭無比。
舒驚羽沒有再來找他,他也沒有再見過任何人,喉嚨早就喊的嘶啞了,依然得不到任何迴應,他就像個被世界拋棄了的人。
不知過了多久,君傾城感覺到眼睛已經不能視物了,似乎是腦子裡的血塊壓迫了神經,他把眼睛睜的再大,都只能看到朦朧的光暈。
人的一種感官喪失的時候,另外的感官就會尤其靈敏,他聽到腳步聲,還在很遠,但足夠讓他判斷出,是朝他這個死牢的方向來的。
他緊張起來,是不是舒驚羽來了?他是不是帶着夜初來了!
糟了!他這個狼狽的模樣,怎麼能被夜初看見!
他瘋狂的思念夜初,瘋了似的想見她,卻根本不敢讓她看見自己現在渾身是血,又髒污不堪的模樣。
夜初那麼美,美的像個仙女一樣的人,她那麼愛自己,看到他現在這樣子,會心疼成什麼樣?
她會哭的!
她心疼……
她就是因爲心疼他,纔會被舒驚羽那個混蛋給糟蹋了!
她究竟無助到什麼樣的地步,纔會捨得讓舒驚羽碰了她,她那麼愛他,寧死都不會讓人碰她的!
他也那麼相信她,若不是舒驚羽說……
他是絕不會相信,夜初會……會爲了自己,甘願上舒驚羽的牀!
她來了,他該怎麼面對她啊!
“夜初……夜初!”
君傾城趴在地上,一步步往前爬,他的身體被掏空,根本沒有站立起來的力氣。
雙手觸在地上,有時候會被粗糲的石子劃破掌心,他疼的皺眉,卻壓根不管這疼痛,反正他這千瘡百孔的身體,不介意多一道傷口。
他像條狗一樣的爬到門口,扶着鐵柵欄,能看到模糊的光暈,有三個人的腳步聲,早已嘶啞的喉嚨連發生都猶如刀割般疼痛無比,他沙啞着喚道:“夜……夜初?是……你嗎?”
來人聽到他的聲音,似乎停下了腳步。
君傾城下意識的去遮自己的臉,是不是他傷的重,現在這張臉又青又腫又髒又醜的難看,嚇到她,所以她不敢前進了?
他伸出手在空中亂抓,沙啞的聲音如同鋸木一樣難聽,“夜初……你別……怕,我……沒事,呃……”
每說一句話,他的喉嚨就像是在油鍋裡滾了一道,纔不過兩句話,他就疼的彎下腰,蜷縮在牢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