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君傾城這幾天一直在她身邊寸步不離的保護着,讓她形成了一種依賴性。
這種依賴性極爲容易讓人沉溺,以至於君傾城提出要睡她房間地上的時候,她只是嫌棄的瞥了他一眼,“三皇子如此屈尊,母皇面前,本公主只怕承擔不起。”
君傾城見她鬆口,立刻貼了上來,聲音性感低沉,“哪裡屈尊了?能睡在你房間地上,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了。”
甜言蜜語不要錢似的往外冒,偏生這人還一副深情如許的模樣,一雙深沉似海的眸裡,滿滿映着夜初的身影。
夜初悶悶的回到牀上,胸口莫名糾結了一股氣,又沒有來由,又堵着出不去。
悶的她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她的隔間外面,君傾城躺在地上也毫無動靜。
一道溫柔似水的聲音落入耳中,“夜初,怎麼了?睡不着麼?”
夜初打了個激靈翻身坐起來,額前一抹薄汗,面容驚恐,“你……你怎麼……”
“夜初,是不是害怕?”
君傾城連着好幾日都守着她,哪怕是睡在房外,可他每天都會忍不住進房間來看看她,他發現她睡的極其不安穩,起先以爲是驚嚇過度,但後來他發現,她做夢的時候會說些道歉的話。
近日發生的事情太多,讓君傾城印象深刻的卻只有一樁。
血漫皇宮。
夜初狠心殺了皇宮裡所有姬玖雅的爪牙,那一夜,他在她身後,看着她純白的繡花鞋踩進血泊裡,被染上猩紅的顏色。
對着夜初驚嚇的雙眸,君傾城眼中閃過一抹自責,他伸手撫摸夜初的頭,柔聲哄道:“別怕,人死了就不存在了,沒有人會來找你,他們也不能傷害你的。”
夜初蒼白着臉,額頭上的汗珠落的越來越多,她雙手抱着被子,眼睛癡癡愣愣的看着君傾城,艱難的發聲,“真的嗎?”
可她一閉上眼睛,腦子便全是那些人惡毒的詛咒和他們淒厲的嘶吼聲。
君傾城揉着她頭髮的動作溫柔無比,一雙眼睛裡的深情眷戀更是快要溢出來了。
他靠在夜初耳邊,性感的嗓音道:“相信我,夜初,我守着你。“
夜初,我守着你。
這句話像是撞鐘一樣撞擊着夜初的心房,她一顆心在胸腔裡砰砰砰的亂跳,君傾城突然放大的俊顏讓她紅了臉,像個嬌羞的少女一樣往牀頭縮。
君傾城忍不住跟了上去,高大的身軀俯撐在夜初上方,形成了一堵寬厚的圍牆,將夜初困在他身下。
橘黃色的燭光,散發着曖昧的味道。
夜初一直十分厭惡君傾城的觸碰,可這次他的吻落下來的時候,讓她分外安心。
柔軟的脣觸在她細膩的肌膚上,帶着灼熱的溫度,像細細密密的火星,在她臉上點火,將她的臉燒的通紅。
君傾城滿眼愛憐的看着夜初,她太累了,累的睡着了,一雙眼睛緊緊閉着,他手指輕輕撫過去,便替她熨平了眉眼,漸漸舒展開來,是絕美驚豔的容顏。
她櫻桃似的脣瓣微張,嬌憨可愛。
君傾城忍不住俯身吻了吻她的嘴脣,她稍稍一動,他便害怕的退開。
生怕吵醒了她一般,君傾城搬了被褥來,就挨着夜初在她牀邊睡下。
他不敢打擾她,不想再被她趕走。
只要能這麼安靜的守着她,保護着她,便是他這輩子最大的祈願。
君傾城睡着的時候如是想着:夜初,我的夜初,你還能失而復得,已經是上天對我最大的恩賜。
…………………………
迴天京城的路上,曲妙和小花都格外高興。
因爲君傾城的到來,讓她們解決梁州問題的時間大大縮短,不僅如此,有關被夜初削貶官員的處理,君傾城也給出了一套相應有用的方案。
她們路上時不時會遇到偷襲,可這種規模在君傾城眼裡,當真微不足道。
尤其是君傾城騎馬跟在夜初馬車外面的時候,小花是直接拉了曲妙走在前頭,不忍心回頭,“真是虐狗!”
曲妙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君傾城在車外對夜初笑着關切問候的模樣,痛苦的捂臉回頭,“被虐的心好痛啊!”
小花翻了個白眼倒抽兩口氣,“回去一定要跟公主投訴!”
哼!
不帶君傾城這麼虐人的!
她們一行這麼多女人,他就眼瞎的只看到夜初一個人。
白日裡要寸步不離的跟着噓寒問暖也就罷了,晚上寧願在夜初房間睡地板!
奶奶的!
這是嫌她們一羣大齡女青年不夠寂寞空虛冷是不是!?
君傾城太過體貼,體貼到小花和曲妙最後遇到襲擊的時候,想的都不是去保護公主,而是互相問候,“你沒事吧?”
曲妙:“我沒事,要不要去看看公主?”
小花:“不用,君傾城收拾人,公主……大概在車裡喝茶。”
遇見個襲擊遇見的這麼冷靜,大概只有夜初一個人了吧。
她不是聽不到外面的吵鬧喧囂,只是……
君傾城告訴她,“你在車裡別出來,我立刻解決。”
十分讓人安心的保證,開始一兩次夜初還會有些許緊張,可後來一看……
根本就沒有人是君傾城的對手!
以她的馬車爲中心方圓兩米內都沒有人靠近,她的馬車連一絲污血都沒有濺到過,更別說在馬車裡品茶的她了。
君傾城砍倒了最後一個人,嫌棄的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血跡,照例上車問候夜初,“怎麼樣?沒事吧?”
夜初扯了扯嘴角,“你那麼厲害,我怎麼可能有事?”
君傾城眼前一亮,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我這麼厲害,有獎勵嗎?”
夜初伸手給君傾城倒了杯她剛沏好的茶,“多謝。”
君傾城迅速將茶倒進了嘴裡,順手抓住了夜初,“保護你是我的責任,不必客氣的。”
“……”
夜初臉上的肌肉狠抽了兩下,“你可以不用重申。”
這句話,他每清理一次敵人就會說一遍,變着法的申明。
然而,她也就是禮貌性的跟他道個謝而已。
君傾城聽到這話,滿臉心碎的表情,嗓音都弱了不少,“夜初,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很愛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