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妻旅遊,本該是一件非常值得期待和興奮的事情。
但陳二狗卻並沒有從曹峰語氣中聽出半點喜悅,反而還有一絲悲涼。
所以毫不猶豫便可以肯定,曹峰夫婦不是要去旅遊,而是絕對出了什麼不想讓自己知道的事情,這不過是藉口而已。
其實以現在陳二狗的產業規模和銷售鏈,是否做曹峰的生意,根本沒什麼影響。
之所以這麼關心,純粹是因爲朋友情誼。而且他還是自己的第一個固定客戶,對陳二狗有特殊意義。
“沒啥特別奇怪的啊!就是他一早給我打了電話,說昨天的水產還沒有用完,所以今天不必送。
以往也有過這種情況,而且他昨天確實買了不少,所以我也沒有特別在意,有什麼奇怪的嗎?”
“他說錢賺夠了,要關店,攜妻去旅遊。”
“哈哈,二狗兄弟,你是不是想多了?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說實話,等你這邊完全穩定了,我賺錢了,我也想帶老婆出去看看世界。
再說了,曹大哥店裡每天人滿爲患,生意爆火,賺錢了也是應該的啊!
而且他既然打算出去旅遊,不要水產和家禽,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劉小飛完全不以爲然道。
雖然陳二狗覺得他的話也有道理,但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勁。倘若他真的要去旅遊,又何必跟劉小飛說昨天水產還有剩餘呢?直接說出去旅遊關店不就好了?
眉頭微蹙,陳二狗沉思幾秒後,心中還是有些不放心。
所以和劉小飛告別後,陳二狗立刻返回了家裡,帶上謝東便直接驅車趕往了曹峰店裡。
本來陳二狗只是去會會朋友,但謝東一定要跟着,所以他也只得帶上他。畢竟現在謝東的存在,就是爲了時時保護自己。
而且謝東在縣城地位極高,道上兄弟都得給他面子。帶上他,確實很多時候能省去不少麻煩。
剛到達店門口一下車,陳二狗眉頭立刻便緊蹙了一下。
之間緊閉的閘門上滿是破洞,顯然是用利器砍割而成。而且洞口還非常新,可見不久前這裡還必然經歷了一場暴動。
“這絕不是肆爺的人乾的,知道這店主是您朋友,肆爺還特地吩咐過手下,要多加關照,絕不可能動手。”
見陳二狗用狐疑的眼神看向自己,謝東趕緊解釋道。
之所以看向謝東,並非陳二狗斷定了什麼,只是心中有這個懷疑而已。畢竟在清遠縣的地下世界裡,曽肆元就是王者。
“曹大哥,我是陳二狗,你開下門。”
透過洞口,陳二狗見到曹峰正坐在店裡發呆,所以在敲響卷閘門的同時,朝內大喊道。
“陳兄弟,你怎麼來了?”
沒想到陳二狗竟然會如此關心自己,曹峰心中大爲感動,趕緊打開卷閘門,言辭中帶着輕微哽咽道。
“曹大哥,這是怎麼回事?什麼人乾的?”
相比卷閘門上的破洞,店內更是一片狼藉,陳二狗心中大爲惱火,面色陰沉道。
“陳兄弟,這不關你事。沒關係的,我反正錢也賺夠了,正好不想開店了。”曹峰猶豫幾秒後,嘿嘿一笑道。
“謝東,給肆爺打電話,今天我就是將清遠縣翻個遍,也必須查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轉頭看向謝東,陳二狗目光格外凜冽道。
“是。”
知道這次陳二狗是真的動了怒,謝東心中大吃一驚,趕緊掏出了手機。
“別,別,陳兄弟。哎,實話跟你說了吧!我知道你和肆爺關係好,但這事就是連肆爺都解決不了。”
之所以不想告訴陳二狗,就是因爲曹峰不想將自己鬧大。
但他沒想到陳二狗居然這麼重情重義,心中大爲感動的同時,也趕緊伸手阻止了謝東的動作。
“這清遠縣還有曽肆元解決不了的事情?苗建峰還是韓坤?”
論勢力,整個清遠縣能讓曽肆元有所忌憚的也就這二人了,所以陳二狗頗爲狐疑問道。
而且陳二狗心中也着實不解,曹峰老老實實開店做生意,怎麼會惹上苗建峰或者韓坤?
若真是他們二人中的其中一個,此事倒確實有些棘手。
並非陳二狗怕他們,而是現在外有唐家虎視眈眈,肯定做夢都想要報兩百多兄弟的血海深仇。
之所以唐家始終拿清遠縣沒辦法,就是因爲曾苗韓三家對外團結一致。此時要是清遠縣自己亂了,無疑是給了唐家極好的可乘之機。
若是苗家的話,陳二狗還能有幾分面子,有迴旋餘地。但若是韓家,此事還真難以和平解決。
畢竟陳二狗非常清楚,即便自己曾經救了韓家不少人,但韓坤從沒給過自己好臉色,甚至還有厭惡。
“哎,倒沒那麼誇張。不過,這事確實是韓家做的。
這不是最近託陳兄弟的福,賺了些錢嘛!所以我和老婆商量,打算趁熱打鐵,再開兩家分店。
昨天我們也看好了兩家位置不錯的店鋪,但沒想到的是,還有一人和看中了其中一家店鋪。
我老婆性子急,和對方吵了兩句,然後就這樣了。後來我才知道,對方叫韓天。哎,都怪我,當時應該攔下我老婆的。”曹峰滿臉懊悔道。
“韓天?做什麼的?和韓坤什麼關係?”陳二狗狐疑問道。
“是韓坤親侄子,清遠縣最大的建材商,實力也算是非常雄厚。”謝東隨口答道。
在整個清遠縣內,除了陳二狗和曽肆元以外,在謝東眼裡,其它人對他來說都一樣。
管他厲害不厲害?管他什麼身份背景?大不了就是不服就幹。所以謝東說的極其輕描淡寫,顯然根本沒將什麼韓坤和韓天太放在眼裡。
“嫂子呢?”
忽然陳二狗意識到了什麼,狐疑問道。
“被韓天給抓走了,他說,讓我關店滾出清遠,否則就要拿我老婆祭刀。”事到如今,嘲諷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所以神色暗淡的答道。
“謝東,你說,要是和韓家開戰,肆爺會不會出手?”
眼中迸發出一股凌厲殺意,陳二狗語氣也跟着變得極其陰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