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白兩家交好百年,互相牽扯的利益極大。按理來說,黃家有難,白家不能坐視不理。
但陳二狗崛起的速度實在太快了,顧楊董三家再加上邵安他本身的勢力,黃白兩家加在一起,也毫無勝算。
特別是短短兩天時間,陳二狗便收服了漢陽的鄭章兩家。更爲恐怖的是,他幾乎是單槍匹馬,謝東等人對付的只是上官家而已。
這讓白家感覺到了深深恐懼,事關白家生死存亡,他們不得不慎重。
眼前這些安排自然是衝着陳二狗的命而來,只是到底要不要他的命,還得看白常境那邊談得如何?
所以白文瀚這一招安排得可謂滴水不漏,可退可進。若是白常境那邊談妥了,立刻便輕鬆拿下陳二狗人頭當做見面禮。若是談崩了,這自己也就變成了他口中所謂的合理試探。
這也正是白文瀚遲遲沒有下令動手的原因,但他做夢也沒想到陳二狗竟然會如此聰明,簡直就跟肚子裡的蛔蟲一般早已將自己看得明明白白。
“說真的,陳少,你着實讓本少極其失望。你不該這麼聰明的,不,應該是你不該如此愚蠢。
有了白家的幫助,對付黃家,你纔會真正的易如反掌。相反,若是白家鐵心和黃家同生共死,即便你最後真的贏了,整個楚州也必然生靈塗炭。
沒錯,你確實聰明,聰明得所有陰謀詭計在你眼前都是擺設。但我要是你,即便是真的已經看穿,也會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如此一來,至少你今天還有機會不僅能活着離開,還可能收穫一位強大的盟友。
知道什麼叫做禍從口出吧?像你現在這般口無遮攔,你這是在逼我殺你,也是將你自己推向死亡絕路。”
隨手端起茶杯緩緩向下靠去,白文瀚目光陰沉的連連搖頭道。
雖然不明白陳二狗爲什麼跟能掐會算一般什麼都清清楚楚,但事到如今,這點對白文瀚來說顯然已經不再重要。
既然他已經明白白家的真正用意,日後肯定會藉此做爲除掉白家的藉口。所以現在的白家別無選擇,陳二狗今晚必須死在白家。
“朝三暮四的朋友,我陳二狗可不要。你們白家的存在就是一顆毒瘤,不拔掉怎麼能讓人心安?”
在這之前陳二狗也並未完全將他們納入敵方範疇,所以他此行是帶着試探而來。
倘若白家聰明,從此改邪歸正,他們便可以繼續留在楚州,甚至合作共贏。但現在白家的行爲已經徹底讓陳二狗失望,自然也就徹底放棄了這種想法。
其實在陳二狗心中,白家遠沒有黃家可惡。雖然同樣欺行霸市,就像白金一樣仗勢欺人,沒少讓不少人家破人亡。但至少沒有到黃家開設賭場,逼良爲娼,害人無數的十惡不赦地步。
這也是陳二狗願意在決戰之前來一趟白家,給他們一次改過自新機會的主要原因。
但既然白家並不知道珍惜,還想謀害自己性命,陳二狗和他們也就沒什麼別的可談了。
“哈哈,天下熙熙皆爲利來,朝三暮四的朋友,好歹也是朋友不是?
說實話,我真的很欣賞你。要不是你非得跟白家爲敵,本少是真的想跟你交個知心朋友。
看在這一點份上,本少願意給你三分鐘留下遺言的時間。”
那邊的談判還沒有消息,但陳二狗已經燃起殺心,白文瀚已經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
隨手掏出手機,白文瀚打開錄像功能對準陳二狗,依舊慢悠悠的不慌不忙道。
“要不,這三分鐘我先賞給你白少怎麼樣?”
一個陰冷的聲音忽然從耳後傳來,白文瀚頓時整個人心中不由得大吃一驚。等他擡頭再往前看去時,哪裡還有陳二狗身影?整張臉也霎時間唰的一下變得慘白了下來。
要知道白文瀚可不像表面那般平常,而是一個實打實的地階前期武者。
按道理來說,以白文瀚現在的實力,周圍哪怕是有半點的風吹草動都應該瞞不住他眼睛和耳朵纔對。
但陳二狗瞬間移形換位,白文瀚卻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便已經淪爲俘虜,想不讓他震驚惶恐都難。
最關鍵的是,陳二狗這忽然的出手徹底打破了白文瀚之前的計劃。
還不等完全回過神來,忽然白文瀚便只感腳下一空。與此同時,只聽得一聲哐當巨響,地面忽然裂開,他剛纔所坐的沙發瞬間便消失在了大家眼前。
但讓白文瀚深感驚恐的是,他腳下一空並非人隨着沙發掉入地下,而是被陳二狗掐住喉嚨硬生生的拉着換了一個位置。
按照白文瀚之前的謀劃,此時應該是槍林彈雨朝這邊襲來纔對。但也因爲他的被擒,其他人投鼠忌器。
而且此時陳二狗站立的位置正是楊雨菲正後方,白文瀚完全成了二人的擋箭牌,所以大家不得不暫時終停了所有行動。
“哎,本以爲天衣無縫,沒想到還是被看穿了,你真的太聰明瞭,聰明得已經不像是正常人。”
拿手機便是啓動機關和發起攻擊的暗號,白文瀚頗爲無奈的苦笑了一聲道。
雖然陳二狗並不清楚所謂的暗號,但土地感應卻可以清晰地知道地下的人伸手要按下機關。即便不知道這一下意味着什麼,但至少拿下白文瀚總沒有錯。
“你知道得太晚了。”
“不,不晚。沒錯,你確實聰明得讓我感覺恐懼。不過,你卻還是低估了我們白家人的血性。
我的謀劃都被你看破了,那這些槍和人,應該很難奈何得了你吧?
陳少,看看外面這美好世界的風景吧!真的很美。我很喜歡,希望你也能喜歡。”
雖然已經命懸一線,但白文瀚卻並沒有表現出半點陳二狗之前遇到的那些對手一般驚恐,反而嘴角帶着一絲得意微笑道。
剛驚魂未定的楊雨菲一聽他的話,整個人瞬間只感一陣毛骨悚然,一種前所未有的不好感覺也涌上了心頭。
很顯然,白文瀚的話絕不是在開玩笑,而是他已經做好了死的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