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相視一笑,所有人都能理解許彤文現在興奮的心情,沒人去懷疑陳二狗的結論。
畢竟此刻的許母除了還沒有醒來外,不僅面色已經完全恢復與常人無異,而且胸前起伏也比之前有力多了,作爲醫生,大家都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注意形象。”
看到她如此開心,陳二狗也打心裡爲她感到高興,含笑在許彤文耳邊輕聲提醒道。
在陳二狗提醒下,許彤文這纔想起周邊還有這麼多人。趕緊脫離陳二狗懷抱的同時,有些羞澀和不好意思的帶着笑意埋下了頭。
“陳先生,能否請問下,許夫人這得的到底是什麼病?
之前我們醫院也多次爲許夫人做過全面檢查,但奇怪的是各項指標都非常正常。按道理來說,即便是突發重病,也不該來得這麼快這麼兇猛啊?”
一來是爲許彤文化解尷尬,二來也是確實好奇,所以呂方非常客氣的向陳二狗請教道。
“這不是病,而是毒。只不過下毒之人手法非常高明,用的是一種非常罕見的慢性毒。
按照一些古籍醫學著作記載,這種毒叫美人醉。每天服食一點,對人體並不會造成明顯傷害,更無從查起。
這種毒會一直潛伏在人體內,慢慢破壞人體神經。一旦服用超過三年,便隨時會出現各位現在看到的這種情況。
要做到如此長時間下毒而不被發現,這兇手必然是許夫人身邊非常信任的人。張主任還真是做了一件好事,連警察都幫我們請來了。”
根據土地傳承上學到的知識,陳二狗一邊認真向大家解釋,一邊看向張楚辭以及他帶來的兩名警官道。
說話間還刻意多看了幾眼許彤文保鏢,他的異常反應早被陳二狗看在眼裡。
果然,陳二狗剛說出第一句判斷。保鏢立刻便面色大變,瞳孔也跟着放大了許多,也正滿臉震驚的看向自己。
剛走進重症監護室的張楚辭根本沒聽到陳二狗的話,但瞬間就仿若雷擊般的滿臉驚駭愣在了原地。
也恰在此時,剛剛醒來的許夫人,一臉茫然的就在張楚辭眼前完成了從坐起到走下搶救臺的全套動作。
當許夫人在醫護人員帶領下走出重症監護室的那一刻,許彤文立刻像個孩子一般哇哇大哭撲了上去,母女倆人瞬間抱頭痛哭在了一起。
“這,怎麼會這樣?這不可能,絕不可能,絕對是我看錯了。”
明明就是已經被自己下達死亡通知的必死之人,張楚辭一時之間自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既震驚,又有羞愧和不解。
就彷彿是受了天大的刺激,張楚辭忽然瘋了一般的撲到鋼化玻璃口,難以置信的連連搖頭喃喃自語道。
“怎麼?難道張主任不希望許夫人平安?”快步走到張楚辭身後,呂方滿臉嚴肅的帶着慍怒道。
“院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好了,你不用解釋了,我們醫院沒有你這種心術不正的醫生,你被開除了。”
看了一眼正向其他同事瞭解情況的警官,呂方一眼便看穿了張楚辭的小心思,毫不猶豫的打斷他話怒斥道。
“呂院長,雖然這是貴院的內部事務,晚輩本不該管。但晚輩還是希望能說句公道話,張主任其實也不是什麼壞人。
一開始阻止我救人也是出於恪盡職守和對病人負責的初心,至於報警的事情,也可以這麼理解,再怎麼說也應該還沒到開除的嚴重地步吧?”
一旦被開除在檔案留下一筆,可想而知張楚辭將很可能徹底與醫生無緣。
雖說不懼,但陳二狗也不想到處樹敵,更何況這也不是什麼原則問題。所以在看了一眼已經滿臉震驚癱倒在地的張楚辭後,陳二狗含笑對呂方求情道。
“若不是陳先生爲你求情,你心裡該知道會有什麼後果。不過,開除可免,但大過一次你避無可避,回去閉門思過吧!”
其實呂方真正憤怒的是張楚辭竟然敢私自報警,在他這看來,這根本就是沒有將自己這個院長放在眼裡,同時也會給醫院帶來很多麻煩。雖然陳二狗求情的面子要給,但呂方也有要替他出口氣的意思。
“在下有眼不識金鑲玉,甘願受罰。多謝陳先生,院長寬宏大度。”
心中所有怨恨和不滿在陳二狗求情的那一刻徹底煙消雲散,張楚辭也深深被他起死回生的醫術折服,在誠懇的向二人各深鞠一躬後,心服口服的退了出去。
因爲缺乏實際性證據,加上呂方斡旋,警方也只是在瞭解情況後記錄在案,便帶着懷疑離開了醫院。
和許彤文的古靈精怪不同,許母言行舉止都透着知書達禮。母女二人自然是對陳二狗感激不盡,許彤文更是羞愧的爲自己之前對師父的不信任鄭重道了歉。
“陳先生,能否辦公室一敘?”
等陳二狗剛一空歇,呂方立刻便熱情走向前拉住他雙手道。
一看便知他是肯定有事求於自己,身爲一院之長,他開口求人的話,那必是大事。
這也符合陳二狗一開始便藉助此事在漢東打響自己名氣的想法,而且剛纔也算是欠了他一個人情,所以陳二狗在含笑中立刻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寬敞院長辦公室內,呂方攜一衆領導人員,紛紛敬茶之後,很快便只剩下了除他之外,陳二狗和許彤文母女三人。
“呂院長,不必這麼客氣,有話請直說。只要晚輩能幫上忙的,一定竭盡全力。”
客套的話已經聽了太多,所以在呂方關上辦公室大門後,立刻開門見山含笑道。
“陳先生醫術登峰造極,着實讓我們羞愧和敬佩。
不知道您有沒有聽過一種能讓人一天癲狂十五個小時,然後倒頭就睡,醒了有繼續發瘋的怪病?”
見陳二狗如此乾脆,呂方也不再藏着掖着,面色忽然變得極其凝重問道。
“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這麼奇怪的病?那不是比死還難受?”許彤文大咧一笑,有些難以置信的脫口而出道。
但陳二狗卻注意到,許母面色瞬間便陰沉了下來。很顯然,呂方的話不是在信口開河,不僅確實有這麼一個病人存在,而且還是許母也相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