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陳二狗身影,滿臉緊張和提心吊膽的六名保安神色終於舒緩了幾分,就彷彿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雖然他們並不知道陳二狗有多厲害,但他可是唯一一個能將楊斌揍得鼻青臉腫的人。
即便大家並不知道那天在辦公室發生了什麼?但通過一番腦補,陳二狗的英雄事蹟早已傳遍金龍大酒店,無人不對他充滿敬仰。
微笑和大家點頭打過招呼後,陳二狗也毫不猶豫的敲響了辦公室大門。
“不是已經說過了嗎?任何人不得打擾。”辦公室內立刻傳來了秦慕冰那冰冷刺骨的聲音。
“是我。”陳二狗隨口答道。
“門沒鎖。”
雖然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但陳二狗已經明顯能感覺到帶有一絲輕微顫音,顯然說話間,她心中略有一絲驚喜。
也許這些細微的變化並不容易引人注意,但得到土地傳承後,陳二狗卻非常容易能分辨出這些變化。也不知道是和增強的聽力有關,還是和自己本身粗中帶細的性格相關。
這門顯然是秦慕冰故意留下的,如此一來,陳二狗僅有的一絲擔憂也瞬間煙消雲散。這足以說明,至少直到現在,她並沒有受到什麼身體上的傷害。
“你,你小子,小子居然還,還敢來?我,我要弄死你,我。”
陳二狗剛一推開辦公室大門,滿臉綁帶,手上還戴着石膏的楊斌便像是見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激動地努着嘴,渾身直顫抖道。
不過,即便他開口說了話,陳二狗也並沒有半絲目光停在他身上。
此時的秦慕冰神色空前凝重,修長指尖之間夾着一根細煙。剛一推開房門,不抽菸的陳二狗立刻便被濃重的煙味嗆得連連咳嗽了幾聲。
坐在秦慕冰對面的是一名年約五十左右中年男子,精簡平頭,體肥腰圓,手裡夾着一根大雪茄正怡然自得的吞雲吐霧。
男子身着寬鬆短袖,兩臂上那騰雲而起的青龍紋身格外惹眼。再加上一看就凶神惡煞讓人害怕的五官組合,着實有些震懾力。
“就是你打傷了我兄弟?”
連看都沒看一眼陳二狗,中年男子雙目微閉道。
“沒錯,敢對我的女人不敬,就該打。”陳二狗徑直走到秦慕冰身邊,冷聲道。
擡眼看了一眼陳二狗,秦慕冰不由得眉頭一鎖,自己什麼時候成了他的女人?怎麼連自己都不知道?
不過秦慕冰也是見識過大風大浪的女人,立刻便明白了他要保護自己的意思。
雖然和陳二狗是見過幾次面,但秦慕冰卻也並沒有多正眼看過他幾眼,不過是單純的合作關係而已。
此刻秦慕冰卻忽然覺得,身邊這個農村男人,雖然身姿算不得偉岸,但卻是陽剛無比和霸氣十足,更有幾分感動。
“不用那麼多廢話,承認就好。
給你兩個選擇,要麼用它自斷一臂,從此兩不相欠,有多遠滾多遠。
要麼,我就將它捅進你心臟。”
擡眼瞟了一眼陳二狗,男子嘴角立刻便閃過了一絲厭惡和嫌棄冷笑,隨手從口袋中取出一把匕首扔到他腳下道。
“呵呵,我才說幾個字?你有說了多少?咱們誰廢話多?你要是不會數數的話,我可以出錢給你報個幼兒園。
既然如此,那我也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拿它自斷一臂滾蛋,我當你沒來過。要麼,我拿他捅進你心窩。”
擡腳便將匕首踢到了男子腳下,陳二狗面色瞬間又陰沉了幾分,目光凌厲的和他目光對視在一起道。
本來秦慕冰剛想要提醒陳二狗些什麼,但陳二狗卻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等陳二狗將話說完,秦慕冰的心也跟着涼透了大半。
雖說無知者無畏和初生牛犢不怕虎,陳二狗不知道對方來歷和身份,但秦慕冰卻非常清楚對方的可怕,根本就不是自己惹得起和敢惹的類型。
本來也許還有談判的可能,但隨着陳二狗凌厲的回懟,顯然已經徹底失去這唯一的一點希望。
在秦慕冰面色瞬間變得煞白的那一剎那,那和陳二狗對視的男子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一聲雞皮疙瘩立刻爬滿了全身。
幾十年來縱橫清遠縣,能讓他害怕的人還真沒幾個。但目光接觸的那一剎那,他卻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一股騰騰殺氣,就彷彿對方僅用目光就能將自己千刀萬剮一般。
“呵呵,好小子,夠膽量,你知道老子是誰嗎?
你要是不知道的話,不妨問問你身邊這位高冷的秦大小姐,看看她敢不敢這麼和老子說話?”
下意識的避開陳二狗犀利目光,男子勉強穩住心神道。
“有我在,她什麼都敢。別說是你,就是掀了這清遠縣又何妨?
別他媽廢話,再不滾,楊斌就是你的下場。不對,敢讓我的女人擔驚受怕,你會比他慘十倍百倍。”
此時陳二狗的心思只有讓美人平安無事,對方是誰?他根本不關心,所以更沒有任何考慮,說話間立刻便朝那男子緩步逼近了三步。
倒不是陳二狗仗着土地傳承肆無忌憚,而是他心中非常清楚,自己即便現在跪地求饒,他也絕不會放過自己,畢竟那半死不活的楊斌就擺在眼前。
也不知道爲什麼?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子忽然全身都燃起了一股莫名寒意。
剛纔還連看都懶得看陳二狗一眼的他,就在陳二狗腳下一動的同時,男子就已經心中一驚,猛然站起了身,並做好了防護準備。
看似簡單下意識的動作,男子卻心中非常清楚,自己在氣勢上就已經明顯矮了一大截。
本來還想借助自己身份嚇陳二狗一個屁滾尿流,但男子怎麼也沒想到,最後自己卻落了下風。關鍵是,他此刻都不太敢將目光落在陳二狗身上。
“秦總,這也是你的意思嗎?你該知道與老子爲敵的下場,你是打算讓你全家爲你陪葬嗎?”
男子也並不蠢,雖然陳二狗敢完全不將自己放在眼裡。但深知自己手段的秦慕冰絕對不敢,所以立刻便將目光放在了其實羸弱的秦慕冰身上,凶神惡煞道。
“沒錯,他是我男人,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秦慕冰牙關緊咬,忽然猛的站起身來,目光堅定的往陳二狗身上一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