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強援
“謝太師在上,不、不——陛下呀——”
階下一時混亂不堪,衛夫人“嘿嘿”冷笑,轉入後殿,謝朝天躬身送走,轉過身來倏地變色,厲聲喝道:“陳鐵衣何在?”
陳鐵衣門外走進:“臣在!”
“將這些無父無君的亂臣賊子拿下!”謝朝天喝道。
“我是忠於謝太師的呀——”
“我是謝太師的兒女親家呀——”
一時間,階下一片混亂。
好在陳鐵衣還是有分寸的,除了幾個鐵桿的保皇派,其他的也就是嚇唬一下。
謝太師滿意地掃了一眼階下的羣臣,這些年,他在朝中頗下了一番工夫,大家雖然不知道謝太師有這麼大的野心,卻也明白在這如意國,謝太師是一言九鼎的人物,大家輕易不敢得罪,平日裡都是小心翼翼,唯恐惹怒了謝太師,落得個被清洗的下場。
階下羣臣現在已經是徹底醒悟了,知道又要變天了,所以,表忠心的、出主意的,更有人立馬捋出李顯通的十八條罪狀,條條都是大罪,雖誅滅九族都平不了民憤的大罪過呀!
現在的朝廷與老皇上那時大不一樣,那時還有幾個諍臣,自李顯通繼位,淘汰了幾茬不聽話的臣子,剩下的就基本都是像謝太師這樣的權臣,像青年俊彥那樣少不更事的近臣,更多的是隻會逢迎拍馬、脅肩諂笑的弄臣。
所以,這一場政變除了開始的時候有點波瀾,之後就是順風順水,這裡面衛夫人功不可沒,沒有他的鐵血手段,難保沒有人會暗中使絆子。
這次政變,陳鐵衣也是居功至偉,所以謝朝天除了敕封衛夫人爲護國天師而外,還封陳鐵衣在保留御林軍統領之外、爲太尉、都天下兵馬大元帥,其餘阿諛奉承之輩都各有封賞。
如意國這番動作震動天下,如果說上次李顯通的宮廷政變是皇家內部的事,那麼這次就是改朝換代了——姓謝的替代了姓李的,各州、郡、縣紛紛上表效忠,有極個別的郡守、縣令還在猶豫的,都被陳鐵衣派人或拿問、或下獄了。
作爲如意國守護者的玲瓏書院,這幾日極爲沉默。
院長李伯除了收到信息的當天,召集了一次長老會議,之後就再無動靜,尤其是聽說左右護法都折在那一役,不禁人心惶惶。
有幾個長老知道消息更多一些,打聽到當年院長的親傳弟子謝蘊秋無恙歸來,如今更是貴爲公主,都私下裡做院長的工作,希望他能以大局爲重,對新皇服個軟,這樣,玲瓏書院能保無虞,也許能被朝廷更加倚重也說不定呢。
身爲李顯通的叔爺,皇室內部怎麼變動他都可以超然物外,只要保證如意國是李家的,他都可以睜一眼閉一眼,可現在的問題是李家被推翻了,自己那位侄孫皇帝李顯通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於國於己都不能裝聾作啞呀!
李伯唯一忌憚的就是衛夫人,雖說他也算是老資格的渡神境和神戰師了,可是和衛夫人一比,明顯不在一個檔次上。哪怕有一樣能與衛夫人比肩也行啊,可惜呀——
難道非得請出那位來嗎?李伯這幾天始終在猶豫。
想到謝蘊秋的時候,李伯終於下了決心:這丫頭薄情寡義、蛇蠍心腸,在“蘭亭大賽”上就認賊作父、背叛人類,以她此時的氣焰,更沒有辦法指望,罷了,當此生死存亡之際,老夫也豁出去了!
玲瓏書院,後山。
李伯走在鋪滿落葉的山徑上,沿途不時有弟子在隱蔽處閃出,向院長恭敬行禮。
愈往深處走愈漸幽靜,此時警衛的弟子已經不見,別說鳥鳴獸吼、就是蚊蟻都全不見蹤影,只有李伯的腳步聲,雖只是“沙沙”作響,在這裡聽來,卻不啻平地生雷。
轉過山腳,一道平滑如鏡的懸崖矗立,李伯向着空無一人的對面打個稽首:“前輩,李伯有事求見!”
空山寂寂,對面並無迴應。
李伯再次提高聲音:“晚輩李伯,請前輩賜見!”
只見前面懸崖處,起了一陣波紋,緩緩的一個蒼老的人影顯現:“怎麼,還是想着老夫的‘神海波瀾’嗎?告訴你們,那是人家‘真墨門’的秘寶,你就死了這份心吧,甭說老夫沒有,就是有、也不能留給你們這羣狼心狗肺的東西!”
李伯陪笑道:“前輩說哪裡話來,晚輩早就知道這本書被‘真墨門’收回了,如果有的話,這裡的禁制也禁不住前輩,何苦這些年還在神戰師的境界上停滯不前呢?”
“知道就好,以後沒事不要總來騷擾老夫。”說罷,懸崖上的人影漸要淡去。
“前輩——前輩,且慢,晚輩還有話說!”李伯急忙阻止。
那道人影果然不動,蒼老的聲音傳來:“有屁快放,別耽誤老子修煉!”
“前輩歸真境大能,在這片大陸上還有誰能及得上前輩的境界?前輩不修煉、我輩都難望你老的項背……”諛辭泉涌,李伯還待滔滔不絕之時,那道身影又有淡去的趨向。
李伯急出一頭大汗,馬上打住話頭,話音一轉:“前輩想不想離開這裡?”
“唔,就知道你小子有事相求,說吧,什麼條件?”人影又清晰了一些。
李伯重新組織語言,再三斟酌道:“玲瓏書院遇到了前所未有之大難,當年的金剛猿一門雖被‘真墨門’老祖囚禁,但是亦有漏網之人,近聞金剛猿的師弟尚在人間,就是前逐鹿書院的院長衛夫人。其人隱藏甚深,最近不知爲何竟然大張旗鼓地招兵買馬,雖然被逐鹿書院的一個小輩驚走,但是又在如意國助力當朝太師,竊國亂政。前不久將我書院左右護法襲殺,聲稱近日要來我們玲瓏書院討一杯水酒。”
李伯說到這裡偷眼看着對面人影,只聽對面傳來聲音:“人在江湖、殺個把人也是在所難免,他要來就來嘛,把酒言歡、豈不是好?”
“前輩,你有所不知,此人玄天境的境界,神念力也到了神戰宗師,五國聯盟實無人能夠抵敵,況且此人據說所圖甚大,要一統天下,俗話說宴無好宴、會無好會,此人還有我書院的一個逆徒做臂助,來到我們玲瓏書院,就是書院的末日到了啊!”
那道人影似是嗤笑了一聲:“你剛纔也說了,老夫不過神戰師,如何敵得過神戰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