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雲此時都已經懶得應付雲翳這東一句西一句的行李了,一把將眼前的雲翳給退了開去,隨後就怒氣衝衝地闖進了了洛雲橫的房間。
原先以爲洛雲橫現在必定是在看書信,趁着羅雲很還沒偶發現什麼,現在一切都還刻意結束。但是沒想到一進門,風清雲就忍不住又退了出來。
與此同時,云爾出現在了風清雲的身後,十分不滿的對風清雲說道:“風長老,您不是吧,你不是長老麼,怎麼還如此老不休,來看總管洗澡?!”
云爾這麼隨隨便便的一句話,還真是讓風清雲覺得尷尬不已,此時風清雲身後的那些弟子們都還看着呢,折讓風清雲怎麼了說?!
云爾說完了這話之後卻也不肯走,一直都堵在了風清雲的房間門口。
無奈,風清雲就只能說道:“屬下風清雲,保健總管,有要事求見。”
洛雲橫有些懶洋洋的聲音從房中響起,對風清雲說道:“何事如此驚慌?!”
風清雲於是就對洛雲橫說道:“是屬下的書房裡,今天又遭遇了那幫小賊。”
洛雲橫的輕笑聲十分明顯的從裡面傳了出來:“還真是莫名其妙了。你風長老的書房當中遭遇了小賊,跟我有什麼干係?!到不知道風長老這是丟了什麼東西了?!”
風清雲早就知道洛雲橫會這麼說,於是就對身邊的弟子使了個眼色。
那弟子收到了暗示,很快就順着風清雲的話說了下去,對房中的洛雲橫說道:“回稟總管,是屬下發現了今天玩傻瓜從長老房中飛出去的那個人有些像是您和您身邊的云爾大人。”
云爾心中微微一動,他沒有想到風清雲會這樣玩兒陰的,於是就站在原地不言不語,等着洛雲橫出來說話。
洛雲橫先是在房中大笑了一會兒,隨後衆人就聽到了裡面響起了一陣水聲,隨後洛雲橫的聲音就從裡面傳了出去:“好啊,既然你們信不過我,就連我的房間都敢闖,那你們就進來看看,好好看看有沒有你們口中的那些書信。”
衆人此時都低頭。風清雲忍不住擡頭看一眼,只見此時洛雲橫身上正蓋着一塊溼乎乎的帕子,趴在浴桶裡面,看着外面的這些人,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不過我可不是跟你們開玩笑的。這若是你們找到了東西,那我無話可說,可若是你們找不到,那從今以後就再也不要踏進這個院子!!”
風清雲有些爲難。衆弟子們都看着風清雲。風清雲的師弟就在一旁對風清雲說道:“我肯這樣也行,只要不是他做的,我們就算是理虧了這麼一次也沒問題。但是如果這件事真的就是他做的,那我們就絕對不會放過他。”
洛雲橫挑眉看着這兩個人在自己的面前嘀嘀咕咕。
風清云爲難地看了一眼房中的景象。現在最棘手的問題就是,要如何讓人進去搜啊。這內庫可沒什麼女弟子,要是非要進去搜的話,一羣大男人去搜一個女人的房間,而且這房中的女人還正在沐浴,怎麼傳出去都是不好聽的。
洛雲橫已經在浴桶裡面等得十分不耐煩了,就忍不住對這些人說道:“我說,你們可快一些,我這水都要涼了,我可不想生病。”
無奈,風清雲就只能帶着弟子們進屋,開始翻看了起來。風清雲還留了個心眼,讓弟子們最好是可以找找夜行衣。就算是找不到書信,可是找到了夜行衣,也能證明眼前的這個女人有一多半的嫌疑。
洛雲橫挑眉攔着這些人忙活,雙手十分自然地搭在浴桶上,蓋在身上的白色帕子順着水流就緩緩流下,這畫面實在是有些香豔。誰不知道這可是大烈皇帝烈西曉的皇后,就算是現在烈西曉生死未卜,但是就大烈的那些臣民們若是知道了這件事,也非得將整個內庫都給毀了不可。
洛雲橫一邊淡漠的看着這些人翻來翻去,一邊掏着耳朵。
過了大約一刻鐘以後,洛雲橫見這些人都已經腦門出汗了但是卻還是沒有搜到一點兒東西,就忍不住說道:“我說你們,到底是來搜東西的還是來佔我便宜的,這都已經快要一刻鐘了,你們要是再不出去,我可要出來穿衣服了。”
這些人面面相覷。最終風清雲還是無奈地以擺手,讓自己手下的人都退下了。
云爾目送着氣呼呼的風清雲帶着自己手下的弟子們出去,忍不住笑了笑,隨後轉過身來對洛雲橫說道:“宗主,您可真是有辦法啊!!”
洛雲橫微微一笑,隨後一伸手,隔空將掛在了屏風上的衣服給拿了過來,飛快地閃到了屏風後面將衣服穿好。
云爾則是忙着從洛雲橫剛剛的浴桶裡面撈出來一個羊皮袋子。這原本是在跟着洛雲橫去北疆的時候,專門給洛雲橫裝衣服用的。北疆那種地方天氣實在是不好,若是不將衣服藏好,很容易就變得潮溼,到那時候穿起來就不舒服了。
因此細心的雲翳就想出了這麼一個辦法。羊皮袋子可以防水,放在羊皮袋子裡面的東西,就算是扔進了大海里面也是絕對不會溼透的。
而至於那身黑色的夜行衣,則是被墊在了羊皮袋子的下面,早就已經溼透了。不過因爲是黑色的,跟浴桶的顏色相近,那些人又不敢看洛雲橫的浴桶,因此沒有被發現。
云爾快手快腳地將夜行衣拿去扔了。而洛雲橫則是從云爾的手中接過了那個羊皮袋子,開始打開仔細看了起來。
這羊皮袋子都已經被風清雲的書信給塞得鼓鼓囊囊的了可見這風清雲背地裡幹過了多少見不得人的實情。一想到這裡,再想到顧顯的失蹤,以及顧顯一直以來對內庫的努力,洛雲橫就開始爲顧顯覺得有些不值得。
云爾看見了洛雲橫此時臉上難看的神色,也禁不住對洛雲橫說道:“宗主,您還是快別生氣了,快看看這老頭子到底是跟什麼人說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恩!!”洛雲橫也反映了過來,於是飛快地拆開了眼前的這些書信。只是繼續往下看下去,洛雲橫就更加覺得怒火中燒。因爲風清雲這老傢伙並不是跟別的人通信,而是跟大烈的平西王。
雲翳跟云爾此時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
平西王是大烈皇帝烈西曉得表叔,說起來烈西曉跟洛雲橫兩個人都要叫他一聲皇叔。平西王此人,年輕的適合戰功赫赫,爲大烈裡下拉汗馬功勞。所以烈西曉一直都十分敬重他,而且還讓他成爲現在地位最高的王爺,那一大串的封號,恐怕出了送聖旨的太監之外其他人都叫不上來,因爲實在是太長了。
此人平時看起來十分的忠厚老實。烈西曉也對這位皇叔十分敬重。但是現在平西王跟風清雲書信裡面的這些話可不是平日裡會從平西王嘴裡說出來的東西。
這信裡面,平西王字裡行間看起來都像是個自信心膨脹的老傢伙。平西王不服老,不認輸,好似是二十年前跟先皇有過一段什麼,但是心間裡面並沒有說清楚。
“說起來,昨天風清雲是不是也說過二十年前的事情?!”洛雲橫對身邊的雲翳云爾問道。
云爾忙不迭點頭:“我當時就覺得這老東西肯定是藏着什麼秘密不肯說出來,沒想到這事兒還跟平西王有關。”
洛雲橫不多說什麼了,繼續看着眼前的這些書信。
這些書信足足有幾十封那麼多。原來早在三年以前,風清雲就已經再跟平西王策劃謀反的事情了。平西王給風清雲就條件就是讓風清雲支持他,這樣事成之後,等到平西王當上了皇帝,平西王就會將大烈的一塊土地賜給內庫,並且還讓風清雲當上內庫的總管。
“哼,這老東西還真是想得美!!”云爾忍不住唾罵道。
雲翳還是頭一次沒有反對云爾罵人,因爲此時的雲翳也是覺得心中心寒不已。
烈西曉平日裡對待平西王是禮遇有加,誰能想到平西王竟然會在背後這樣捅了烈西曉一刀子。
洛雲橫不言不語繼續看着書信,越是往下看,臉色就越是難看。因爲信上,風清雲告訴給了平西王,原本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沒有問題。但是卻沒想到突然蹦出來一個顧顯。
顧顯這個人,在對待這種事情上面是嚴肅非常的。因此顧顯是萬萬不會同意跟平西王合作的。何況顧顯還是洛雲橫的小叔。
於是風清雲再跟平西王商量完了以後,平西王就告訴風清雲,說是顧顯的問題他會親自解決,讓風清雲穩住了內庫當中的其他人就好。等到他將顧顯給拿下了之後,這內庫總管位置,就讓風清雲代替。
原本這兩個人的確是算得不錯,只可惜中途蹦躂出來一個洛雲橫,就將他們全盤的計劃都給打亂了。
“難怪那個風長老會如此排斥宗主你。”云爾摸着下巴,皺着眉頭說道:“而且我看那些個長老現在都是萬衆一心想要將咱們給趕出去的樣子,可見他們是已經商量好了的。”
“沒錯,但是看現在這些弟子們的樣子,他們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情。”雲翳十分鄭重地說道:“或許我們可以先將這些弟子們穩住,讓他們不要被風清雲等人給帶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