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得將一整扇門都給毀了,洛雲橫惡狠狠盯着玉真說道:“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玉真臉上帶着得意的笑容:“心疼了?!那就把人交出來。現在全天下只有我可以將他照顧好,不信你大可以試試看,看看他在你這兒能不能熬過一個晚上!!”
洛雲橫瞪着玉真,但是無奈此時房中的烈西曉已經失去了知覺,並且臉也變得更加蒼白。
此刻就算是慕容回春在這兒也不一定管用,因爲就連慕容回春也根本不清楚那些個讓烈西曉失去記憶的東西到底是怎麼製造出來,又是如何被破解的。
玉真挑眉看着洛雲橫,顯然是算準了洛雲橫不敢不聽她的話。
事實上洛雲橫此時除了將烈西曉交出去,也根本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可以幫到烈西曉。
雲落此時也覺得心中憋屈,但是無奈爲了烈西曉的身體着想,現在他們根本就沒有別的退路。
玉真微微一笑:“如何,你難道也要置他的生死於不顧麼?!”
無奈,洛雲橫只能往旁邊讓出一步,眼睜睜看着玉真手下的人將烈西曉帶走。
玉真走之前還對洛雲橫得意一笑,隨後就帶着手下的人揚長而去。洛雲橫幾乎要癱坐在了地上,眼神之中滿是絕望。爲何在烈西曉好不容易選擇相信自己的時候,自己卻還是讓他被帶走了?!
雲落上前兩步拉起了洛雲橫,說道:“時間還長,我相信一定有辦法可以解開父皇身上的毒的。”
洛雲橫淡淡點頭,現在也只能寄希望於慕容回春能夠早些將這蠱毒的解藥給煉製出來了。
玉真將烈西曉帶回了自己的寢宮內。下人們將烈西曉放在了牀上之後就紛紛退下了,因爲玉真此時臉上的神情並不怎麼好看,誰都不願意在現在這個節骨眼上送上去給玉真發泄她心中的怒氣。
玉真十分不耐煩地瞪了這些下人們一眼,他們就都紛紛離開了寢宮,並且帶上了門。
玉真走到了牀邊,只見此時烈西曉還安安靜靜地睡在牀上,只是眉頭微皺,看起來並不好受。
玉真將手放在了烈西曉的額頭上,觸手冰涼。她轉身從自己梳妝檯下的一個小抽屜裡拿出來一個木製的小盒子,將裡面的藥丸塞了一粒到烈西曉的嘴裡,隨後就拿過了放在一邊的帕子十分細心地幫烈西曉擦起了他身上的冷汗。
沒一會兒,烈西曉就漸漸轉醒了,睜開眼睛一看,只見眼前的景象早就不是在洛雲橫原先住的那個寢宮裡了,而是回到了玉真的寢宮。
玉真見到烈西曉醒了,連忙湊上去十分關切地問道:“你醒了,現在感覺如何?!”
烈西曉搖了搖有些發漲的腦袋,低聲說道:“沒有什麼大礙……我爲什麼會在這裡?!”
玉真將手中的帕子放下,十分憂心地說道:“你被洛雲橫那個賤人帶走了,是我將你好不容易搶回來的。西曉,我已經跟你說過很多次,那個女人就是個騙子,還是個紅顏禍水,她將你害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難不成你還要去相信她嗎?!”
烈西曉用有些高深莫測地眼神看了玉真一會兒,直看得玉真心中有些發矇,隨後就聽到烈西曉淡淡說道:“到底是她在騙我,還是你在騙我?!”
玉真被烈西曉這一句話問得心中有些慌亂,於是低頭一邊用手中的帕子擦着烈西曉纖長的手指,一邊淡淡說道:“誰真誰假,難道你自己心裡就沒有個判斷嗎?!這些日子以來究竟是誰一直照顧着你的,總不能是那個洛雲橫吧?!”
“可是你同樣也囚禁着我。”烈西曉突然湊到了玉真的面前,冷冷說道:“既然真相真的是像你說的一樣,那爲什麼我對你是那樣的陌生,反而對洛雲橫如此熟悉?!我的腦子在告訴我要相信你,可是我的身體卻總是情不自禁地向她走去。玉真,我只想要一個真相。”
隨着烈西曉說出這些話,玉真公主的臉色也開始變得難看起來,等到烈西曉最後說出真相這兩個字的時候,玉真總算是忍不住了,將手中的帕子狠狠摔在了地上對烈西曉說道:“真相真相,真相就那麼重要嗎?!對,你是大烈的皇帝,她是大烈的皇后沒有錯。可是那又怎麼樣?!難道我想要跟你在一起就有錯嗎?!”
烈西曉微微眯着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玉真:“所以你之前所說的一切都是在騙我?!”
玉真的眼眶微紅,顯然也是被烈西曉被逼急了,咬牙切齒似乎是豁出去了一般說道:“沒錯,我是騙你的,怎麼樣呢?!反正事到如今,不管我說不說出事情的真相你都還是要向着那個女人的。無所謂了,我告訴你,我是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一步的。從今天開始,你不準再跟洛雲橫見一次面!!”
烈西曉冷笑了一聲說道:“你該不會以爲我真的會這麼聽你的話,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吧?!”
玉真被烈西曉這話說得心中一驚,更加緊張地說道:“不,你不可以去……你身上還有我的蠱毒,要是你離開我身邊一步,它就會發作!!到那時候,你就真的沒有一點兒救了!!”
“那麼事到如今,造成這一切的人是誰,還不是你麼?!”烈西曉有些艱難的從牀上坐起來,看着玉真說道:“你在我身上下了蠱毒,你讓我忘記了一切,可是我真的就愛上你,跟你在一起了麼?!你明知這樣做沒用。”
玉真此時臉上滿是自嘲的笑容,她連連後退,自言自語地說道:“是啊……我知道沒用,從第一次洛雲橫擅自闖入我寢宮,但是卻被你護着的那一天開始,我就應該知道了。那天躲在屏風後面的人是她吧?!告訴我,爲何你就是這麼放不下她,爲什麼?!!!即便已經忘了所有,卻還是不會忘了護着她!!”
烈西曉沒有說話,看着預祝你的眼中滿是悲哀。
玉真伸手很懷念擦掉了自己臉上的淚水,冷聲說道:“我不會讓你踏出這裡一步的。婚期將近,我不希望再出現任何閃失。”
說完這話,玉真就轉身走了,只剩下烈西曉一個人留在原地,看着玉真那有些淒涼可笑的背影。
玉真走了之後,房中就只剩下了烈西曉一個人。
烈西曉仔細地將現在自己知道的一切事情都梳理了一遍。看樣子洛雲橫說的十有八九是真的,自己的確是大烈的皇帝,也是洛雲橫的丈夫,是雲落的父皇。
而玉真對自己的感情也是真的,雖然這感情並不怎麼理智。
現在問題就是,自己怎麼會到了北疆。難不成真的只是玉真想要跟自己成婚麼?!因爲要跟自己成婚所以就將自己從大老遠的大烈抓到了這個地方?!烈西曉怎麼也不相信北疆王會任由自己的妹妹如此胡作非爲。
所以說,其實這一切事情跟北疆王大約也是有着無法開脫的關係的。北疆王對自己雖然一直都是不聞不問,可是卻也一直都密切關注着,暗中監視着。說不準這一切的背後都還有這巨大的陰謀,而這陰謀,八成跟自己的皇位有關。
畢竟自古以來權力之爭,無非就是爲了這麼點東西。
按照雲落今天給自己的暗示,自己原本應該是習武之人,但是現在身子虛弱,想必也是玉真弄得。
這一切複雜卻又簡單。其實若是可以說股玉真的話,那麼一切事情就好辦多了。
只是此時的玉真,早就已經傷心欲絕,氣急敗壞的走了。
北疆王原本是想要去洛雲橫那兒串個門的,但是卻不想被洛雲橫給拒之門外了。聽說是今日洛雲橫的心情不怎麼好,不想見人,而且跟烈西曉跟玉真有着很大的關係。
從宮人那兒聽說了玉真今日從洛雲橫手中硬生生將烈西曉搶過去的事情之後,北疆王就心下了然了。看來現在當務之急不是去找洛雲橫聯絡感情,而是要去找自己的這個妹妹,看看她此事如何了。
這麼巧,玉真氣沖沖從寢宮裡跑出去,就到了御花園之中散心,碰見了北疆王。
北疆王含笑看着玉真,說道:“是因爲那個烈西曉?!可是人不是已經被你給搶回來了麼?!”
“皇兄,你還好意思說!!”玉真此時再也忍不住,將心中的氣一股腦全部發泄了出來,對北疆王說道:“今日你明明就看見了他們在一起,你爲何不將他們拆開!!若是到時候西曉想起了一切事情該怎麼辦?!!!”
“好辦啊。”北疆王臉上的表情十分理所當然:“逼他不就成了?!若是他不願意,那就乾脆殺了他,一了百了。到時候整個大烈都是你的。”
“大烈大烈,我不要什麼大烈,我只要一個烈西曉!!”玉真氣得差點兒將一旁放着的假山都給踹了,臉漲得通紅,可見是被氣得不輕。
“好了,多大點事兒。”北疆王見自己的這個寶貝妹妹是真的不高興了,於是就安慰道:“你怕什麼,現在烈西曉體內不是還有你的蠱蟲麼?!就連慕容回春都不一定能將這蠱蟲取出來,這天底下已經沒有一個人可以救得了烈西曉了,你儘管放心就是。若是不開心,就去準備一些成親的事情就好。”
玉真被北疆王這麼一說,倒是冷靜下來不少,不過還是有些彆彆扭扭地說道:“可是洛雲橫在這兒……我終究是不放心。我才走開這麼一會兒,她就可以將烈西曉給帶走了,而且她手底下莫名其妙的高手那麼多,若是再次來搶人,我可不一定應付得了。”
“放心,她不會的。”北疆王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