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翳也是皺着眉頭一副有些想不通的樣子。
雲落只是看了一眼此時烈西曉跟洛雲橫的表情,就猜想這兩個人應該是知道些什麼但是卻不願意說的,因此就淡淡說道:“都別鬧了,人回來了就好,下去休息吧。”
云爾還不太願意,皺眉看着眼前的兩個人說道:“怎麼慕容回春那小子沒有跟你們在一起啊?!”
雲翳拉了云爾一把,直接把云爾給拽了出去。而云落則是注意到了洛雲橫臉上神情的變化。在聽到了慕容回春名字的一瞬間,洛雲橫的臉色就變得有些難看。
烈西曉擺了擺手說道:“都去休息吧。”
“這屋子是不能繼續呆着了,誰知道還有什麼機關。”雲落說道:“不若就去隔壁屋子裡住吧,那兒安全。我調派了軍中的一些高手守着。”
“如此也好。”洛雲橫輕輕點頭,隨後就扶着還有些虛弱的烈西曉離開了。
烈西曉回頭看了一眼洛雲橫,跟着走了。而云落則是深深看了一眼身後詭異的屋子之後才離開。
現在慕容回春墜崖,生死不明。這麼一來,烈西曉身上的毒也就無人可解了。按照綠蘿留下的絹布上面的說法,北疆王只是拿走了這一份毒藥,但是卻並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解藥。
而慕容家唯一的傳人也就此消失不見了,如此看來,接下來就只能靠自己了。
洛雲橫將烈西曉扶着到了牀邊坐下,隨後淡淡說道:“你先休息,我過會兒就回來。”
“去幹什麼?!”烈西曉反手抓住了洛雲橫的手,似乎是不願意讓她離開。
洛雲橫沉默不語。
其實烈西曉心中也知道,洛雲橫不可能因爲慕容回春死了就放棄尋找解救自己的辦法,如此看來她一定是想要去找一些方法將烈西曉身上的蠱毒給解開。
“是要去慕容山莊裡面的藥房?!還是藏書閣?!”列嘻嘻有些涼薄的聲音響起,將洛雲橫嚇了一跳。的確,她是想要在慕容山莊裡面還能找到一些關於解藥的蛛絲馬跡,總不能就這麼眼睜睜看着烈西曉被那條莫名其妙的蟲子給吞噬了吧!!
烈西曉看見洛雲橫那堅決的眼神,嘆了口氣將洛雲橫拉了回來,讓她坐在了自己身邊,低聲說道:“我只想看見眼前現在,至於以後,走一步看一步就好。”
洛雲橫看着烈西曉此時這淡然的樣子,眼中滿是心疼,但還是無法拒絕烈西曉的挽留。的確,若是烈西曉深山的毒藥再也沒有辦法可以解開,那麼能多陪烈西曉一分一秒都是好的。
一夜無話,洛雲橫幾乎沒有閉上眼睛,一直貪婪地藉着月光看着烈西曉精緻的五官。她想她大概這輩子都無法忘記這個俊美的男人帶給自己的驚豔與安然。
好在還有云落,最起碼到了最後無可挽留的時候,還會有云落留下來陪着她。
想着想着,洛雲橫的淚水幾乎將頭下的枕頭全都給浸溼了……
第二天一早,洛雲橫醒來的時候,烈西曉早就已經醒了,正側着身子躺在洛雲橫的身邊,一隻手支撐着腦袋看着洛雲橫,一如以往他們在一起時候的日子,笑着對她說道:“你醒了。”
洛雲橫睜大眼睛看着烈西曉,只見烈西曉這一張英俊的臉龐越湊越近,就在兩個人的雙脣馬上就要碰在一起的時候,卻聽到外面的院子裡傳來了一陣喧譁聲。
烈西曉微微皺眉,最煩的就是在這種時候有人故意來擾亂他的好心情了。
來人是云爾。雲落早就已經醒來,在院子裡練功了,在看見云爾這麼大咧咧跑進來的時候,微微皺了皺眉隨後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如此緊張。”
云爾將手中的一張請帖遞了過去,對着洛雲橫的房間大聲說道:“是北疆王送來的東西。”
云爾的話音剛剛落下,洛雲橫房間的門就被一陣勁風掃開,隨後洛雲橫披着外衣出現在了門口,微微皺着眉頭有些不高興地說道:“北疆王這廝又要出什麼幺蛾子?!”
雲落大致瀏覽了一下信上的內容,隨後走過去遞給了洛雲橫說道:“似乎是邀請我們去參加什麼賞花大會。”
“賞花大會?!”雲落微微皺眉,用一隻手將請帖抖開,只見裡面的自己蒼勁有力,應該就是北疆王親自寫的,讓人看着就禁不住覺得有隱隱的壓力。
雖然還是寫得比烈西曉要差了一些。
此時烈西曉也已經穿戴好了走出來,有些不解地看着他們說道:“何事?!”
洛雲橫將手中的請帖遞給了烈西曉,說道:“是北疆王,說是要讓我們參加什麼賞花大會。不過這賞花大會在大烈向來是逢年國際纔會有的東西,最近難不成是北疆的什麼節日不成?!”
云爾是最喜歡玩的,每到了一個地方就總是要將這地方的風土人情都給摸透了。因此云爾就摸着下巴對眼前的兩個人說道:“這說道什麼節日的話,別說,最近還真就是要碰上個大日子了,只是這樣的日子每個國家都有,只有大烈沒有罷了。”
“哦?!”洛雲橫聽着都覺得新鮮,因此就忍不住問道:“到底是什麼樣的節日?!”
雲落於是就告訴給了洛雲橫說道:“這節日說來可不怎麼新鮮。皇帝麼,總是需要擴充後宮的。原本大烈的皇帝也是要每三年就擴充一下後宮,只是這規矩到了這會兒……不久被廢了麼?!但是北疆這兒的賞花大會啊,說白了其實也不是賞花,就是賞人來着。”
聽了雲落的這麼一番話,洛雲橫跟烈西曉總算是反應過來了。洛雲橫臉上的申請還有一些尷尬。說起來,烈西曉還是爲了自己才廢了這規矩的。
“不過,這三年一度,剛好就被我們碰上了,是不是太巧合了一些?!”洛雲橫忍不住皺眉說道。而且這選秀女原本就是北疆自己的事情,邀請他們做什麼?!簡直就是有些莫名其妙。
云爾有些賊德笑了笑,隨後對洛雲橫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吧。北疆王雖然人品是不怎麼樣,但是人家好歹也是年輕力壯,剛好是個開枝散葉的好時候啊。我出門的時候打聽了一下,據說這賞花大會在北疆那是年年都有的。不過啊每年就選一個最好看的。每年什麼時候選呢,也得要看人家北疆王的心情。估摸着他最近心情不錯吧。”
雲落冷哼了一聲。最近北疆王的確是要心情不錯啊,自己的勁敵中了毒,而且還是無藥可解的毒藥,換做誰都要心情好。
洛雲橫此時大概也是想到了這一層,因此臉色也不怎麼好看,只是冷哼了一聲之後就轉身不說話了。
云爾跟雲翳兩人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云爾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地問道:“那要不然,我去給回絕了?!”
畢竟北疆王這事兒是做得不怎麼厚道。
“無妨,那就去吧。”烈西曉卻突然開口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是去賞花而已。光是整日裡在這荒山上面呆着也沒勁。”
“可是這樣一來,難免又要碰到那個什麼玉真公主。”洛雲橫雙手抱胸一臉的不痛快。一看到玉真她就忍不住想起烈西曉被他們兄妹倆害成這個樣子。還什麼開枝散葉呢,現在洛雲橫是恨不得北疆王就這麼斷子絕孫了還差不多!!
烈西曉無奈地看了洛雲橫一眼,伸手拍了拍洛雲橫的肩膀給她順毛,一邊說道:“如今慕容山莊裡面的線索是斷了,在這兒浪費時間也沒有什麼用。那個玉真公主倘若真的愛我,不可能眼睜睜看着我去死的,我想……他們手裡應該還有一些關於解藥的信息。”
洛雲橫將信將疑地看了烈西曉一眼:“你說的是真的?!”
烈西曉聳了聳肩,不置可否。洛雲橫在心裡掙扎了一會兒,不過最終還是沒能忍住。要是真的能在北疆王那兒找到一些解藥的線索,別說是讓她去賞花了,就是讓她變成一朵花兒被人觀賞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似乎是看出了此時洛雲橫心中的想法,烈西曉伸手拍了拍洛雲橫的腦袋說道:“別想太多。”
既然已經決定要去看賞花大會了,那麼云爾就立刻準備了起來。云爾是這幾個人當中最喜歡湊熱鬧的,沒有不去的道理。
而且這一次云爾還特地給洛雲橫好好準備了一身行頭,還讓一些高手護送,這樣去的時候也省的讓人家把他們大烈給看清了。
這方面洛雲橫倒是贊同的。那個玉真公主也不知道是什麼毛病,就喜歡給烈西曉準備一些白慘慘的弱書生穿戴的衣服,每當烈西曉穿着這樣的衣服的時候她看着就覺得怪彆扭的。
堂堂大烈皇帝,該有的霸氣都讓這些纏手的衣服給蓋住了,這可不行。
雲翳拿來了一身平日裡烈西曉在外的時候都會穿的一身黑衣,金絲滾邊,看着低調卻又不是身份。
洛雲橫幫烈西曉換上了這麼一件衣服,然後又將烈西曉垂着的一頭黑髮高高豎起,再看去就是一個讓人一眼看見就挪不開眼睛的威武帝王。
滿意地點了點頭,洛雲橫笑着說道:“這纔是我洛雲橫的男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