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入男人世界的女人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山洞的篝火堆前正碳烤着一隻山雞,赤皇看着摟作一團的赫莫斯和紫煙,面無表情的問道。
“我在離開你們的這段時間,回了一趟我的家族。因爲我不知道我不在的這幾千年之間我的家族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所以不敢帶上你們,更何況獨孤英美已經變成了那個樣子。神祗塑形師是神界最爲古老的家族之一,義理和規矩都非常多,所以只有等我重新掌握了家族,我才能將你們兩個接回去。”
“所以呢?你現在已經掌控了家族?”赤皇的目光落在蜷縮在赫莫斯懷裡的莫紫煙身上,意思就是赫莫斯能在這麼快的時間內掌控家族,應該是將自己“賣”給了這個少女才換取的利益吧?這多少讓他有點不齒。
赫莫斯看見了赤皇眼中一閃而過的不屑,有那麼一剎那的失神,點點頭。
看來果然是這樣。
站起身拍拍屁股,赤皇輕首着搖頭,道:“抱歉,可是現在獨孤英美已經不見了,讓你失望了。”
“你……我需要你的幫助。”突然,赫莫斯沉聲道。
“我已經聯絡了曾經北部神殿的六十四的聖天使團,還有邇岡斯勒西亭這邊的四隻盜賊團伙,在一個月之後,要在聖光明山山巔向天父的權威挑戰。赤皇,我知道你來天界是帶着你的目的,我們可以合作。”赫莫斯微微眯起他的星眸,目光變得凜冽,熊熊的燃燒着復仇的火焰。
赤皇一愣,笑道:“原來,現在在天界腦的沸沸揚揚的事情果然是你搞出來的。不過很抱歉,道不同,不相爲謀。我還有我的事情要做!一個天父,暫時我還不放在眼裡。”
赫莫斯是被仇恨矇蔽了眼睛,卻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報仇,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做!魔族的結界越來越不穩定,倘若再找不到那傳說中的第一魔王,他日結界崩裂,這個天下,包括神界和自己的魔界都將要再次陷落在一片混亂之中!現在對於自己來說,找回那個魔族最偉大的魔王獨孤章西纔是最重要的。而這,也正是帶獨孤英美上來的另外一個原因。
“你是有什麼目的?”赫莫斯沉聲道。
“前往司天監。”
忽然,赫莫斯大聲的笑了起來,笑聲迴旋在整個山洞內,連着赤皇和莫紫煙都莫名其妙的看向了他。
“哈哈,赤皇阿赤皇,現在看來你要不幫我也不行了!你知道這司天監在什麼地方嗎?”
“不知道,莫非你知道?”赤皇一愣,再看向赫莫斯的時候,眼中多了幾分期待。
“不錯。你知道我爲什麼會挑選在聖光明山這個地方向天父挑戰嗎?”赫莫斯嘴角含笑的看着赤皇,不待他回答,繼續道:“位於聖光明山山腳下的不遠處,就是一條饊烏爾天河,而在九千年前,當初神界封印後,天界的諸位神官們曾爲了前往人間界的道路開展了一個浩大的工程,挖了一條几十里的地道,但在深入腹地之後卻因爲本身的屬性限制而一籌莫展了,所以久而久之,這條被開發出來的地層就成了一條現成的監獄司天監。前往司天監的通道只有一條,那就是聖光明山山巔的天父神像背後的那條通道。歷年來,父神通過光明和不光明的手段將許多能夠威脅到他的人統統積壓在裡面。雖然我不知道爲什麼他有那麼大的能耐,但是,這一次我的目的也是和你相同我的父親和爺爺也被關押在了裡面。”
“你的意思是說……司天監就在那天饊烏爾天河河底?”
“不錯。”
“你是怎麼知道的?”不能怪赤皇太小心,只是這個赫莫斯對於他來說還是太神秘,他的家族、他的身份……現在自己隻身一人身處神界,不能不小心謹慎一點。
“呵呵!”赫莫斯知道赤皇的疑惑,懶懶得撐起自己的臉,看着赤皇,輕輕地將紫煙推開一點點,道:“你知道這條通往司天監的甬道是誰設計的嗎?”
“莫非……是你?”這下赤皇倒是吃了一驚。
赫莫斯點點頭,“你曾在天之罡風谷之中對獨孤英美說的那個四千年前走出家族並被天父任命爲天將的男人……其實就是我。父神之所以要任命我爲天將,其實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用了五千年時間爲他建造和完美了這個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司天監。當時我被認爲是神界塑形師家族中最有天賦的天才,被所有人捧在手心,也正是這樣,才塑造出了我更大的野心!
我離開了家族,到處去尋找對手挑戰,終於引起了父神的注意。不得不承認,他的口才確實了得,而當時的我又是如此的年輕氣盛……”
靜靜的風中,透露着赫莫斯無邊的哀傷和孤寂,天空陰雲飄過,遮住了日光,將他俊美的恍若天人的五官變得暗淡。
“哎……”赤皇忽然沒來由得嘆了口氣,“算了,過去的時期就讓他過去吧!你方纔說通往司天監的道路只有一條!難道就沒有其他的通道進去了嗎?”
“不行。當初在構建這個監獄的時候也曾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我在整個饊烏爾天河的四周都佈下了了一個結界。而這個結界採用的正是天界的一個早已失傳的大光明禁咒!一個禁咒,就等於是父神和十二熾天使的全部力量總和的十倍,除非有人的力量比這個力量還要大,否則不可能突破。而且,我還知道這個天父爲了提高這個監獄的穩固,還在某個地方安裝了一個什麼鎮碑!只要有那個鎮碑在,除了天父,誰都不可能進去。甚至,也包括了我。”
“若是強行進入的話,會怎麼樣?”
“會被結界吞噬,成爲監獄中的一員。”
“而且……”看着赤皇突然變色的臉,赫莫斯淡淡的一笑,“而且這個所謂的大光明禁咒還有一個不爲人知的秘密。”
“什麼秘密?”
“吞噬。不止會吞噬人、更會吞噬掉他們的力量!這個時候倘若有人能用一個簡單的水性魔法的話,很容易的就能吸收到被吞噬者的力量。”赫莫斯伸出白皙秀美的手。用兩根修長的手指捏住地上的樹枝對着火堆清了清炭火,一對明媚中帶着點誘惑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眯着。能想出這樣絕妙的點子,還不能證明自己這個設計者是個天才?
“嘶”赤皇倒吸一涼氣,幸虧在這裡遇見了赫莫斯,要不然,拼着自己傻呆呆的衝到裡面去的話,還不知道會變成怎麼樣。擡眼再看着這個男人,心下卻不由的要對他做出另一番評價了!
如此陰損的點子,這人的本性該是有多陰毒啊!
離開了邇岡斯勒西亭,獨孤英美帶着小天使薩迪和沃樂岡、比克曼乘在一輛嶄新的馬車上駛向沃樂岡的家中。因爲寒米尼爾在離開之前,告誡自己說,沃樂岡在天界有着最快最強大的消息網,所以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竟然會這麼相信寒米尼爾,連個疑問都沒問一聲,就尾隨着兩人一起上路了。凱瑟和巫露吉?巴茲兒都是自己的寵獸,爲了防止太過招搖,就將一天到晚爭吵的像是冤家一樣的二獸一起封印進了耳飾之內。
馬車過了坐忘峰,一路搖搖晃晃發出“吱咯吱咯”的聲音,看着漂浮在白雲之上的巨大青山,獨孤英美不由得發出了一聲讚歎。自己生來就喜歡親近大自然,眼前美景,虛無縹緲,像煞了中國人最愛的水墨山水畫。將來若有這麼一天,青山綠水,徜徉在大自然的懷抱之中不啻於自己最好的歸宿了。
比克曼窩在一角偷偷的打量着獨孤英美。一種難以言語的悸動浮上心頭,這個女人的眼睛好清澈,也好寂寞。明明有着強大若廝的力量,可爲什麼還是這麼不快樂?寒米尼爾、沃樂岡、還有自己和那個凱瑟,明明每一個都是俊美無雙的男子,她卻好像根本沒有感覺。她的舉止很灑脫,沒有絲毫的扭捏,說話和做事都是那樣的難以琢磨,彷彿只要一鬆手,她就會像是風一樣的消失在自己的身邊。
“你有喜歡的人嗎?”不知爲何,比克曼還是忍不住的脫口而出。
“恩,有啊!”獨孤英美點點頭,淡淡的笑了笑,“我喜歡我的哥哥。”
哥哥?比克曼鬆了一口氣。獨孤英美的哥哥就是影獸,剛聽的這個消息的時候自己也跟着吃了一驚,想不到那個打劫生命女神殿的男人竟然會有一個這麼厲害的妹妹。若是早知道了,自己不就會好好巴結一下他麼!
“還有呢?”
“還有我的兩個夫君伽羅和李梑。”
“兩個夫君?”聽到兩人,比克曼的心中微微失落,甚至有點小小的嫉妒,但是隻有兩人,這聽起來未免有點不可思議。仍抱着一點希望,小聲道:“只有兩人嗎?”
“恩,只有兩人。”
“轟。”
只聽得車身一震轟響,精鐵鍛造的車身頓時如豆腐一般碎裂開來。獨孤英美一把攬着毫無反手之力的薩迪,將比克曼和沃樂岡推開,自己帶着薩迪就地一滾,避過了一道疾馳而來的罡氣。
“什麼人?”
獨孤英美將薩迪收在身後,感覺到一個強勁的力量正遊走在自己的周圍,但是自己環視四周,卻沒有見到任何人影,任自己是如何藝高人膽大,也不免有點心驚。
穿過層層茂密的樹蔭,獨孤英美警惕的感受着力量遊走的方位,一個騰躍,將薩迪扔到沃樂岡的懷中,隨着小天使“啊”一聲化出拋物線的慘叫,獨孤英美對着前方猛力一揮,一束炫目地光華從掌心尖射而出,彷彿一道激光將前面的空間激盪出一道道的波紋,然後出現了一條明亮的豁口。豁口慢慢的展開變大,一個身高八尺、俊美無比的男人披着一頭紅髮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隱龍?”獨孤英美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這個一臉面無表情的男人,慢慢的站起身,不知所措的收回自己呼之欲出的力量。腦中忽然想起隱龍的特殊能力隱身。
“你怎麼在這裡?太好了!我哥哥呢?厄瑞伯斯?卡奧斯呢?你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危險?”獨孤英美很激動,上前一把抓着隱龍的手臂,然後再慌張地放開,有點不知所措,“我就是不放心你們,所以才上了天界!能在這裡見到你真是太好了,我還有很多很多的話要和你們說!天!你們一定不知道你們不在的這段時間內我到底經歷了多少事情!”
隱龍沒有被獨孤英美的激動多感染,臉上更多了一層冰冷,嘲諷的冷笑道:“是嗎?經歷了很多?也包括伽羅和李梑?”
四周的氣氛忽然變得混亂不堪,就像一堆亂麻,比克曼開始打量着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他的臉色很難看,像極了一個因爲嫉妒而發狂的丈夫。獨孤英美這個笨蛋,難道忘了這個男人方纔還攻擊了自己嗎?而沃樂岡則更多的是在凝思,這個男人,應該就是曾經的那個龍族小祭祀了吧!擁有罕見的隱身能力,是卡妙曾經的戀人……只是,他怎麼又和獨孤英美好上了?這一次天界的各起事情,是和他有關係嗎?
“龍祭祀,我們自問沒有得罪你,爲什麼要攻擊我們?看在你深愛的卡妙女神的份上,我不會追究你方纔的無禮,請讓開!”沃樂岡沉聲道。
好吧!爲了寒米尼爾,自己卑鄙一回又怎麼樣?拆散他們……拆散他們……沃樂岡的心中不斷地叫囂着這四個字。
“卡妙?”獨孤英美眨眨眼睛,抓着隱龍的手瞬間鬆開,一直以來就知道隱龍真正的愛人是神界的聖女,自己和他不過是一段不該發生的畸戀罷了。原來……那個女人叫卡妙啊!很好聽。呵呵……這算不算是物歸原主呢?罷!現在自己已經有了伽羅和李梑了,實在不應該再霸着別人的男人不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