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茹!有香嗎?有紙嗎?”
“晨哥哥!家裡哪有這些東西呀,你要這個有什麼用?”
“走!現在就走,你帶我出去小賣店買些香紙,我有用。”
“晨哥!半夜三更的,買這個做什麼?”
“小茹!我求你了,你就幫我一把不好嗎”
張燕茹拗不過他,就開着車拉着他走了出來,找了家小賣店,蘇晨買了半車的燒紙,還有不少的檀香。
上了車,蘇晨有說道;“小茹!找個鮮花店,我要買鮮花。”
張燕茹嘆口氣,心想這傢伙今晚上神經了,但是,她不想讓他失望,就帶着他來到一家鮮花店裡。
蘇晨出手很大氣,花了幾千塊前,把店裡所有的菊花包了員,加上香和紙,整整的一車。
“大哥!買完了,該回去了吧?”
“不行!帶我去伯父的墳前。”說完這句話,蘇晨的眼睛都溼潤了。和張子林宿怨半生,竟然在他死之前都還一直在恨他,可是自己卻錯怪了別人。張子林是孬種,但是卻沒有壞到極致,平心而論,他對蘇晨的所作所爲還是說的過去的。畢竟都是蘇晨有錯在先,今天,他要親自爲這個逝去的人道歉。
張燕茹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看見蘇晨這般模樣,心中很是感動。便載着他來到埋葬父親的久寶山。
蘇晨把鮮花拿下來,一支一支的擺放整齊,又把燒紙和香點了,燃起洶洶大火。蘇晨站在墳前,心中懺悔,自己不該這樣錯怪了他。心想以後一定要好好地對待張燕茹,這個可憐可愛的女孩子。
兩個人回到家,蘇晨就住下了。一夜蘇晨在痛苦中極度煎熬,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去怎麼做,難道要跟豹二把陳子明和豹三陷害自己的事情說出來嗎!不!不可能,他們是親兄弟,這事一旦說出來,他們兄弟的關係就徹底的完了,當然,包括自己,將永遠是小刀會的仇人。可是要是不說出來,讓他憋在心裡,那真比殺了他還難受……
這一夜,他在痛苦中煎熬,想不到自己的兄弟竟然陷害在自己,而對面相視時,卻又裝的沒事人一樣,多麼可怕呀!
第二天,蘇晨病了。高燒不退,張燕茹即使把他送進醫院。
蘇晨這一病,竟然就是半個月,在這半個月裡,有很多人來看過他,幾乎所有的人,當然包括豹三。不過陳子明沒有來。
十多天過後,蘇晨出院了,出院後的蘇晨變得沉默不言,竟然有幾分癡呆起來,人也消瘦了不少。
衆位美女陪着他又過了兩天,他便坐車直接來到龍城。
來到龍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找到安雯。
此時的安雯,精神好了很多,看見蘇晨的瞬間,頓時露出驚異的神色;“蘇先生!你這是怎麼了?這麼憔悴,病了嗎?”
“安夫人!告訴我追魂幫的地址。”蘇晨眼睛直勾勾的,答所非問。
安雯看着蘇晨,心想這倒是怎麼了?幾天不見發生什麼事情了?不會是神經失常了吧,這可如何是好,於是決定試他一下。就溫柔的說;“蘇先生,我的全身又開始癢了,你陪我去我的臥室你給我看看好嗎?
“安夫人,我不明您說的是什麼意思?我這次來找您,只是想從您的口裡知道逍遙派的具體地址。”蘇晨臉上毫無表情。
安雯大吃一驚,心想這到底是怎麼了?幾天不見一個英俊瀟灑灑脫不羈武功蓋世的男孩子咋就變成這般模樣了呢。
“蘇先生,您好認識我嗎?”安雯伸手在蘇晨的面前晃了晃。
“知道!你是安夫人,飛鷹幫幫主李聰的夫人。要是我不認識你的話,我就不會過來找你了。”
“你爲什麼非要逍遙幫的地址。”
“我要消滅逍遙幫,因爲他是飛鷹幫和小刀會的大敵。我已經決定了,我昨晚這一件事以後就徹底和小刀會脫離關係,所以,你一定要告訴我逍遙幫的地址。”
“蘇先生,你是知道的,我一個婦道人家,從來不問世事,只有李聰和康威還有郝強知道,可是他們都不在,你讓我去拿來找呀,再說了,你這個樣子怎麼能去逍遙幫。”安雯想起蘇晨曾經幫助過自己而且還和自己有過牀第之歡,不覺有些心痛。就說道;“蘇晨弟弟,到我的房間坐一坐喝杯茶好不好?”
“安夫人!不了,男女授受不親,我還是不過去的好。告辭!”蘇晨一臉嚴肅,立即就返了出去。
安夫人見狀,知道這幾天蘇晨肯定是遭遇了什麼不測,而是大腦失常,便派人找來龍城四虎中的老大天蠶,讓他抓緊給豹二送信,把這個情況告訴他。
蘇晨從安雯家裡出來,直奔許三和大川租房子的地方,郝強已經出院。當蘇晨去的時候,他正在陽臺上一邊喝着許三給燉的雞湯和大川下象棋,小日子過的挺滋潤。
三人看見蘇晨回來,高興地不得了,畢竟是十幾天不見,而且手機也打不通,還以爲是人丟了呢,要是再有幾天不來,郝強該跟着兩個人重操舊業上街頭去乞討了。
“蘇大哥!你咋瘦成這樣了。”他的形象和這三人形成鮮明的對比,這三個人天天臥在家裡研究燉雞湯的各種做法,天天公雞母雞小笨雞的雞湯陪着,三個人都胖了,而且又不在街上風吹日曬,自然是白了不少,而蘇晨,面黃肌瘦頭髮凌亂,看着讓人心焦。
許三急忙從鍋裡撈一隻雞腿,舀一碗雞湯,放一點蔥花香菜親自給端了上來。“大哥!先吃一點。”
“我不吃,我是來談正事的,你倆考察的怎麼樣了?找到房子了沒有?”蘇晨面無表情。
大川和許三心裡直直打鼓;“這哥們今天這實在怎麼了?這麼嚴肅!”急忙回答。都找好了,隨時可以裝修開工。
“嗯!你倆策劃預算了了沒?需要多少錢?”
“差不多了,如果弄一個大一點的,要20萬,中型的15萬,小型的10萬。這只是初步的費用,沒有加後期成本。“
“嗯!給你倆三十萬,明天開始運作,一個月後我要見利潤。記住,我是董事長,你倆誰是總經理和我沒關係。“
“嗯!是。是!”兩個人看蘇晨一本正經的模樣,連玩笑都不敢開了。
“你倆有卡沒?“
“有!”好的,把卡號告訴我,我一會給你倆轉賬。蘇晨說完,把臉轉向郝強;“郝大哥,其實這次我是來專門找你的。”
“找我?”郝強不知道他找自己有什麼事。“兄弟!有事你就說吧,我們兄弟直接說就是了。”
“跟我去逍遙幫。”
郝強擡起頭,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兄弟!去追魂幫做什麼?”
“殺人!”
“爲什麼殺人?”郝強更是不解了。
“我必須殺人,而且是殺追魂幫的人,我把他們殺了,也就和小刀會徹底扯平了,從此再無干系,如果小刀會再來早我麻煩,我將以牙還牙以血還血。”蘇晨說這話時,眼裡充滿了殺機。
郝強看一眼許三和大川,心想到底蘇晨受到什麼刺激了,一邊說話,一邊暗中朝許三使了個眼色。
“晨哥!你好不容易來了,咱先不談這些事情,我們今天喝酒,我這就去炒菜。”
“嗯!喝酒,熱鬧熱鬧,十多天不見了。你倆聊着,我去給小雅打個電話,告訴他蘇兄弟回來了。”大川站起身說。
“去不去?”蘇晨充滿血絲的眼睛盯着郝強。
“兄弟!我不去,我已經徹底和飛鷹幫脫離了關係,從此再也不會在江湖上挑起紛爭,一切都跟我沒關係。”
“真的?”
“真的!”
“李聰死了,你大哥死了!”蘇晨揚一揚眉毛。
郝強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兄弟,你可不能胡說呀。”他的眼圈紅了。
“愛信不信,信不信由你。”蘇晨平時着窗外的灰色景物,沒有焦點,眼神裡從滿了迷茫。
“是誰殺了他?逍遙幫?”郝強喃喃的說,同時虎目淚水譁然而下。
“不知道!但是我敢肯定不是追魂幫所爲。”
“是!肯定是追魂幫,雖然我已經不是飛鷹幫的人,但是我一定要爲大哥報仇。唉——!也許不用我,有康威就夠了。”郝強又緩緩的坐下。
“康威已經費了。”
“誰說的。”
“我說的。”
“他怎麼了?病了還是怎麼回事?”
“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得了和你大哥一樣的病,並且我懷疑他是逍遙派的臥底。”蘇晨說話時沒有半點感情se彩。
“你怎麼知道?”郝強看着蘇晨的眼睛。
“這不用你管,我只問你,追魂幫你去不去?”
“不去!”
“懦夫!我看錯了你。”蘇晨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郝強一把抓住他;“不管做什麼事情也要吃了飯再去。”
“你又不去?拉我做什麼?懦夫——!”
“你吃完飯我就跟你去,吃完飯。”
“這還差不多,是條漢子。”
正說着話,門外傳來敲門聲,郝強開門,看見小雅嫋嫋娜娜的站在門口。
“晨哥!你想死我了。”小雅撲過來,也不管有人在身邊,緊緊地把蘇晨摟住,竟然盈盈的哭了起來。
“小雅!不要這樣,這麼大了還哭鼻子。”蘇晨強把小雅從懷裡拉出來,弄得小雅很不好意思。
“晨哥!你咋瘦成這樣了?”這時,小雅纔看見蘇晨變化挺大的。不由得心疼起來。
許三急忙把她拉到一邊;“小雅妹妹,你沒看出來蘇大哥變了嗎?”
“嗯嗯!我看出來了,他這是怎麼呀了?”小雅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我看好像是神經受到刺激了,剛纔非嚷着要和郝大哥去逍遙幫,這不是剛消停了嗎!我做幾個菜,讓他喝點酒,讓他吐露一下心聲,然後把他灌醉,再送到醫院讓醫生給看看,要是不灌醉他我們是說服不了他的。”許三跟小雅說道。
“嗯!也只有這樣了,三哥,謝謝你!”
“切!我跟他更近呢,我們是兄弟關係,你和他什麼關係?兄妹?小情人?”許三平生愛開玩笑這個時候不忘打趣小雅。
“許三!你壞死了,等晨哥好了我讓他揍你。”小雅假裝生氣,其實心裡喜滋滋的。
“嘿嘿!他可不打我,我是他的好弟弟,我還給他燉雞湯呢,只是他的小妹妹,小情人只會哭鼻子,嗚嗚……嚶嚶……!”
“許三,你去死好不好?!”小雅忍不住大聲罵道。
“你倆這是作什麼呢?浪費大好時光。”蘇晨聽見小雅的叫聲,回過頭訓斥兩個人。素日裡的溫馴一掃而光。
小雅撅着嘴巴走開了,她心裡最難過了,心疼蘇晨,可是他又不領情,心中暗罵蘇晨真是超級無敵大壞蛋。
不一會,大川和蘇晨兩個人利利索索的鼓搗了七八個菜,又弄了幾瓶二鍋頭,找來大杯子,挨個倒上,又跟郝強遞了個眼色,決定實行要把蘇晨灌醉的計劃。
蘇晨差不多喝醉了,今天他又喝了一斤多二鍋頭,52度的。
“蘇兄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跟哥們說一下嘛?!”郝強看着蘇晨那張憔悴的臉,知道這十多天裡,肯定發生了不少的事情。
“呵呵!還能有什麼事?我好着哪,來喝酒。”蘇晨勉強笑了一下,又端起酒杯。
“蘇大哥,我們是你的兄弟,你有話理所當然的要告訴我們,哪怕我們一無是處,可是我們還是願意和你共同分擔的。”許三喝了一口酒,臉紅紅的,說道。
“兄弟?你門是我的兄弟?我害怕,我沒有兄弟,我沒有。”蘇晨又灌了一口酒。
“兄弟!怎麼會這樣你,自從你在我和三弟那個棚戶區住的那一晚上,我就決定和你做哥們了,雖然有些高攀不上,可是你從來不嫌棄我們,你到底是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不能告訴我們?”大川也喝醉了,說道動情處,眼淚都下來了。
“別跟我套近乎,我沒有兄弟,你們跟我很近是吧。可是你有我的把兄弟近嗎,我們可是磕過頭燒過香的,可是他卻找人陷害我,差點使我丟了性命,而且在監獄裡呆了半年。這些話你們信嗎?!”
蘇晨醉眼朦朧,心中的話終於說了出來。
“啊!”小雅郝強等三人同時驚叫了起來。他們終於明白,蘇晨爲什麼會這個樣子了。紛紛沒了話說。
結拜兄弟,在某些意義上要比親兄弟還要親,親兄弟反目着很多,結拜兄弟一般不會散夥,蘇晨這樣難過,可想而知。幾個人不知該如何勸說。
這一夜,大家在沉悶的氣氛中喝酒。
下半夜,所有的人都醉了,除了小雅。
小雅坐在那兒,心裡胡亂想着,想的什麼都不知道,她擔心蘇晨,擔心他從此一蹶不振,擔心他會因爲打擊而喪失原則。她抱着他的頭坐在那裡,他已經醉的完全失去了知覺。
小雅倒一杯水,一口一口的給他喂下,她曾經聽家裡人說人要是喝多了酒而不喝水會傷肝的,所以他給他餵了很多水。接着就和衣而臥,和蘇晨並睡在一起。
第二天,大家都醒了,但是蘇晨卻沒有醒過來。
他睡着,面色枯黃,只有那微弱的呼吸表明他還是個活人,如果他躺在那裡,沒有人會把他作爲活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