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腳下去後,整個餐廳都是倒抽一口氣。旁邊桌的男人更誇張,他動作明顯的捂住了自己的襠部。強烈的蛋疼讓樊燁裸露着的上身都紅了,像死不瞑目似的,樊燁顫抖着手指叫我:“宋姍姍……你會不會太狠了?”
“我狠?”我丟掉手裡的湯勺,“我上次說的你忘了是不是?我告訴你,再惹我,小心我真給你打個蝴蝶結!”
在餐廳裡,我的話也不敢說的太肆無忌憚了。但對樊燁,我真的是厭煩透頂。我厭煩我們兩個的不期而遇,我厭煩樊燁小氣的性格和斤斤計較的行爲……樊燁從上到下,包括他身上那條難看的黃色褲子,我都厭煩。
爲了和李恆出來吃飯,我還特意回家換的衣服。要是沒有樊燁出現,我和李恆兩個吃飯的過程不會多壞卻也不見得會有多糟。
現在被樊燁這麼一攪合,我和李恆無疾而終不說,我媽更有可能需要給介紹人打電話道歉。而我媽那麼驕傲好強的人因爲我的事情去道歉,想想實在是讓我心塞。
我不想和樊燁多說,拿起包準備走人。可我沒等走遠,樊燁不屈不撓的夾着腿跑過來拉我:“宋姍姍!你別走!我真的有話跟你說。”
“到底是什麼話?宋茜的事兒嗎?”我想不出樊燁會有什麼話對我說,“宋茜的事兒我不管了,你們兩個周瑜打黃蓋,她受你的欺負,那是她活該!”
我轉身要走,樊燁再次拉住了我。我厭惡的甩開他的手,發泄一般的猛捶了樊燁後背幾下。樊燁咬咬牙挺過來,他難得好心:“我要告訴你的,是你相親對象的事兒。”
“李恆?”
樊燁點點頭。
我信樊燁的話,我就是天下第一大傻叉。我趁機又捶了樊燁幾下……一旁的服務生終於忍不住上前:“先生,小姐,能不能麻煩你們去餐廳外面聊天?其他顧客還在用餐,這樣實在是太吵鬧了。謝謝你們的配合,我們會有情侶禮物送給你們。”
“誰說我們是情侶了!”我和樊燁是異口同聲。
出了餐廳後,我是能離樊燁有多遠就多遠。樊燁像是跟屁蟲似的,他無聊的追着我繞圈跑。我在噴水池前被迫停下,無可奈何的問:“你想說什麼,你說吧!我聽着。李恆怎麼了,還是你又怎麼了。一次性,徹底的,講清楚。”
我以爲樊燁還會賣賣關子,可沒想到我的話說完後,樊燁結巴也不打的一口氣說完:“李恆是個同性戀。”
“不可能。”我毫不留情戳穿樊燁的用心,“阿哈!我知道了,我明白了,你和宋茜,你們兩個是一夥的是吧?你們兩個是故意的是吧?我的電話是宋茜給你的吧?本來我還擔心你欺負她……現在看來,你們兩個簡直是臭味兒相投!”
樊燁嘴脣上被我咬的傷疤很明顯,雖然不流血了,上面的齒痕卻是無比清晰。樊燁舔了舔脣,全然一副明眸皓齒脣紅齒白的樣子。
我忍不住嗤笑:“編,你接着編!還說什麼李恆是同性戀,你當我不知道?你分明是想讓我難堪……你行,你厲害!你樊燁做到了!估計從今天往後,沒有人會介紹對象給我了。你滿意了吧?你得意了吧?”
“要說得意,是有那麼一點點。”樊燁用手指觸了觸嘴皮兒上的傷疤,“不過宋姍姍,爲了謝謝你,我要告訴你……你相親的男人,他確實是個同性戀。這種事情,我沒有必要騙你。”
“哈!哈!哈!”我誇張的哈哈乾笑了兩聲:“你是沒有騙我的必要,可是你有騙我的興趣啊!”
樊燁對自己的惡趣味並不否認,我接着問他:“還有,你謝我什麼?”
“謝你膝蓋傷了還揹我回家。”可能是習慣當惡人了,樊燁對於表達自己的好意並不擅長,“我回家的時候保安告訴我了,說你那天爲了揹我回家,膝蓋受了很嚴重的傷……我想說,我是不會上你的當欠你的人情的!咱們兩個一碼是一碼,你揹我一次,我還你一次。你愛信不信,不信的話,你就去給那個賣屁股的當同妻去吧!”
說完,樊燁無比傲嬌的走遠了。
我一個人站在水池原地,久久沒有回過神來。使勁掐了掐自己大腿根的肉,疼的我眼淚都要出來了。在確定自己不是做夢後,我不敢置信的低呼:“樊燁他……這孩子腦袋是被門弓子抽了嗎?”
到底是什麼東西抽到了樊燁,我是不得而知。不過樊燁告訴我的事情,我還是稍微上了點心……我回到家裡我媽立刻圍上來問我:“姍姍,你今天飯吃的怎麼樣?嗯?男方熱情麼?吃的什麼?誰買的單?怎麼吃的?吃完是他送你回來的嗎?”
我對我媽一連串的問話表示無語:“媽,你能讓我喝口……”
“喝吧!”我媽立馬把水杯給我遞過來,“喝完快點說。”
我媽如此期待我能嫁出去,我也不好太潑她的冷水。從我媽的反應來看,李恆應該沒告訴介紹人剛纔發生的事兒。至於李恆以後會不會說,我完全拿捏不準。猶豫再三,我決定把話說的含糊點:“啊,吃了點家常菜。他花的錢,吃的挺好的……媽,今天咋沒看電視呢?”
“今天這電視不能看,全都是講空難的。”我媽還想繼續問我吃飯的事兒,她急切的往我身邊挪了挪,“姍姍,你再跟媽媽說說。你們都聊什麼了?他說沒說什麼時候帶你回家?你說沒說請他來家裡……你看你這個孩子,你看什麼電視?你跟媽媽說說!”
我試圖避開這個話題:“媽,今天是講空難的麼?那我一定得看看,我有個朋友他女朋友就是空姐,聽說幾年前就是空難死的……”
“看什麼看?”我媽想要搶過我手裡的遙控器卻未果,“你跟媽媽說說!”
電視打開,上面正好播報的是郭亦茹死的時候搭的航班。幾個空姐的畫面鏡頭一晃,我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咦?怎麼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