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心髒停止跳動,就好像壞掉電池的復讀機,我感覺這個比喻很恰當,人生本來就是再無限重複。對很多人來說,人生就是起牀,吃飯,上班,下班,睡覺,這幾個簡單的事情重複了你的一生,直到你心臟停止的那一刻。
那一刻,你的所有都將消失不見,任憑你生前再叱吒風雲,只能化作一罈白色的骨灰。留下的,只有後人的口碑。
人總是爲那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奮鬥着。
我不可能像奧特曼一樣成爲人們心目中的英雄,也不能將自己的相片掛在天安門上,甚至我都不能像秦檜一樣,讓人唾棄。
當我有這個想法的時候,我就有了一個決定:
不能流傳千古,那就遺臭萬年。
遭人唾棄怎麼了?至少證明這世界我來過。
我的人生,要與衆不同,不然老了,我拿什麼回憶?
所以,我那條本來就不怎麼光明的人生道路上,充滿了坎坷。那真是羊腸小路,昏暗無比,放眼望去,全是大坑……
只是這些都做到了,到老,卻沒有回憶起來。
有一句話說的是對的:人生啊,就和睡覺是一樣一樣的,眼睛一閉一睜,一天就過去了。眼睛一閉不睜,一輩子就過去了。
精闢的一句話,蘊含了無數的道理,當有一天我連睜眼的時間都沒有,還會有回憶的機會嗎?
值得慶幸,現在,我還能睜開眼。
當我重新有了意識,說明我要醒來,不過我卻沒有着急睜眼,我感覺我的頭像是要炸掉一樣,很痛。
像翻身,卻感覺我旁邊有什麼東西。
不,不是東西,而是一個人。
我想到了什麼,猛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就是唐晨曦那張帶着淚水的臉。
我肏。
我心中暗道一聲,瞬間清醒,想坐起來,卻沒有那個爆發力,身體有些發虛。此時她也感覺到我醒了,回頭看着我,沒有說話。
這尼瑪是什麼情況?
四目相對,我心中真是應了‘翻江倒海’這個詞,努力尋找着記憶,我記得我好像之前說要帶唐晨曦出去玩的,然後突然頭腦發熱,獸性大發,剩下的事情,就不再記得了。
我不是把她給……
突然萌生了一個恐怖的想法,不過很快又覺得自己很白癡,我要是沒把她給XXOO了,她此時爲什麼會躺在我身邊。
等一下,也就是說,我確實把她給……
我肏!
這是我第二次出現這兩個詞,很合適的兩個詞,確實肏了,也確實肏了。這他孃的是一個多麼肏蛋的事情。
我現在很粗魯,很忐忑,很糾結,很無奈,很迷茫,很……
不過這些,都在自己心裡的想法,我還在看着唐晨曦,而且,還在摟着唐晨曦。
我想說話,打破這樣的氣氛,可又不知道自己說什麼好。確實,出了這樣的事情,換做是誰都會尷尬一陣。
此時我沒有去想爲什麼我會突然獸性大發,而是在想我該如何開口。
我說,感覺怎麼樣,舒服嗎?還是說,巧啊,你也在這?
顯然都不可能。我感覺我現在就像一個畜生,你說人家這麼信任的來找你,結果你給人家推倒了。推倒誰不好,偏偏推倒了一個出門帶着保鏢,神秘程度不遜尹語柔的唐晨曦。
道歉呢?似乎也無濟於事,如果所有事情一句道歉都能解決,那還要警察做什麼。
“早啊。”猶豫了很久,我還是說出來這麼一句很蛋疼的話。不是我故意浮誇,而是我實在是組織不出來更好的語言。
唐晨曦沒有理我,只是哭的更加厲害,我心在都揪在一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我現在寧可她罵我一頓,或者打我一頓,總比這樣要強的多。
想法很賤,可這是每個人正常的想法。
“晨曦,別哭了,我……”我試着安慰,其實說白了就是在這裝瘋賣傻,外人怎能體會我的心情。我開始冷靜下來,一點一點的整理思路,準備給唐晨曦一個解釋。
我不是很二,明白我一定是被下藥了,如果我沒猜錯,這個藥就應該被下在剛剛我喝的茶水中。可是這個誰幹的?
包尤?不可能啊,茶葉是他送給我的這點不假,可是如果是他送給我的茶葉出了問題,那傻子也知道是他乾的,這樣低級的錯誤他不可能犯,而且他也沒有給我下藥的動機。拋開茶葉沒被開封不說,他今天也沒來這裡。
這裡除了我和唐晨曦再無外人,莫非是唐晨曦下的?
這好像更不可能,除非唐晨曦的腦袋讓門擠了。說點不好聽的,她還用下藥麼,一句話,那我都得屁顛屁顛的。
其實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畢竟我身邊的人就這麼幾個,用一隻手就能數過來,可偏偏在這麼幾個人中,我找不出來誰會有動機。
轉回頭,看着唐晨曦,我想伸手擦拭掉她臉上的淚水,不過停頓了很久還是沒有提起勇氣。咬了咬嘴脣,意外的是我沒有抽菸,直接開口說道:“晨曦,你聽我說,可能有人要陷害我,但我現在想不出是誰。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解釋,相信我。”
我如此說道,也是我唯一能安慰唐晨曦的話,看到她點頭,我繼續說道:“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不想道歉,也沒有用,我會對你負責,可能有些責任我擔當不起,但我不會逃避。”
正色的說道,我從未如此認真。負責,我不知道我現在口中的負責指什麼,娶她?搞笑,那不是負責,那是我佔便宜。
我是苦B屌絲,她是千金小姐。
暫且,理解成幫她解決困難吧,不過對於唐晨曦遇見的困難,恐怕對我來說也是一個很嚴峻的考驗。她的困難,可能要比尹語柔交給我的事情還要難。
現在我也想不了那麼多,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可能回事有心無力,但我會盡我全力。
“別恨我。”我對說出最後三個字,我該說的話,說完了。
唐晨曦終於有了舉動,側了個身,正對着我,不再哭泣,聲音有些沙啞:“喬九哥。”
“嗯?”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