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我給你介紹一下:你身邊的這位,是場子新來的九爺,上面今天爲了慶祝九爺的到來,所有酒水八折優惠。既然都是一家,我也給你一次機會。”包尤說着,打了一個響指。兩邊的小弟會意,將桌子上的東西全撤掉,從新端上來一個托盤,裝着什麼自然不用多說,包尤指着托盤,“只要你求的動九爺開口,這些東西,全是你的。”
聞言,女人眼睛裡放着貪婪的目光,看着托盤,就像一條餓狗看見了鮮肉一樣,根本沒有理會我,直接撲身上前,想搶走托盤上面的東西。
兩名小弟哪肯放任女人,沒有太多的動作,只是橫步擋在前面,對於身體瘦弱的女人來說,就像兩座大山一樣,無法逾越。
這時,女人才想起我,跪身蹭到我身前,抱着我的大腿,哀求道:“九爺,九爺求求您,給我一點,就一點就好。”
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被人這麼求着,此時我就好像一個審判者,我的一個態度足可以決定她的生命。
“唉。”輕聲嘆了一口氣,伸手扶起她的臉,如果這是一張充滿血色的臉,我相信一定會很美,只不過此時,卻慘白的嚇人。
何必呢?因爲什麼把自己作踐成這個樣子?我不明白,也沒有說話,只是眼神裡充滿憐憫的她。
女人好像明白了什麼,抓住我放在她下顎上的手,用力的按在自己的臉上,急聲說道:“九爺,求求您,給我一點。只要你答應,我什麼都可以給你。真的,什麼都可以。”
如果我讓你穿着女僕服,在我面前喊我主人,給我賣萌,你幹嗎?
我心中只是這麼想,我知道,如果我說出來,她一定想也不想的就答應下來。收起我憐憫的眼神,我不再看她,而是看着托盤上的東西,我很好奇,這東西真的有這麼大的吸引力嗎?
“哥,給她吧。”我揮了揮手,示意女人鬆開抱緊的大腿,這樣的舉動讓我很不適應。
聞言,包尤點點頭,給了一個眼色,兩名小弟識趣的退到兩邊。女人眼睛頓時大亮,整個人好像又富有了生機一樣,沒有說一句話,直接跑到桌子前,熟練的吸食着毒品。
我沒有繼續待下去,我相信,如果再多呆一秒鐘,我一定會控制不住我的衝動,將這裡砸個稀巴爛來發泄心中的不滿。
“哥,那個女人,有故事嗎?”邊走,我邊問道。想起包尤剛纔說的話,一年前,這個女人還能讓包尤叫上一聲‘姐’。如此說來,這個女人的身份應該很高,可爲什麼會淪落到這等地步,這成功的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哼,豈止是她?”包尤冷笑一聲,“那裡面的人,隨便找出來一個都是曾經叱吒風雲的人物,只不過風水輪流轉,再輝煌的曾經又如何,現在還不是讓人瞧不起?如今的他們,和廢人沒什麼區別。”
“哦?”我疑問一聲,示意包尤將話說下去。
“咱家的毒品比外面低了一個點,要是什麼人都可以來,那其他販毒的人不都得喝西北風去?就拿剛剛求你的那個女人舉例,她叫曾嬌,本身沒什麼能耐,不過她的丈夫,曾也是咱們這的一代梟雄。後來讓仇人做了,膝下無子,所有的財產都留給了她。”包尤說道,“混黑的,說白了就是燒錢的,乾點什麼,沒錢能行?如果曾嬌拿着這筆錢去國外,足夠她揮霍幾輩子的,可惜啊,染上毒癮不說,還有賭。”
“輸光了所有身家是嗎?”想起曾嬌剛纔的樣子,我已經猜到了過程,試着問道。
“是啊。賭這個東西不比毒,毒品這個東西,只要你有錢,不僅你可以吸食最好的,就算那你想戒毒,也可以花錢找專業的人用藥來戒。對一般人來說,可能毒是個無底洞,但對那時的曾嬌,真的沒有什麼太大威脅。”說到這,包尤有些感慨,看樣子他和曾嬌應該有些交情,“不出一個月,所有身家揮霍一空,還欠下了一屁股的賭債。”
我靜靜的跟在包尤身後,聽他說着曾嬌的故事,像她這樣的,真算得上‘坎坷的人生’。大起大落,這幅度,好比一個天堂,一個地獄。
“賭場,都說十賭九騙,其實是十賭十騙。那裡面,就連老虎機都是讓人動過手腳的。我道上有個朋友,是看賭場的,他和我說過這麼的一句話:只要你敢抱着想‘一夜暴富’的心來,我們就敢讓你帶着‘血本無歸’的人走。賭博比毒品還可怕,你越輸,越想贏回來;越想贏,輸的就越慘,這是所有賭徒的心理。”
“那後來呢?曾嬌這一年都是怎麼過的?”
“還能怎麼過,混唄。”說話間,我和包尤已經回到了酒吧內,此時裡面的人要比我離開的時候又多了不少。吧檯前,包尤要了兩杯酒,繼續說道,“剛開始還好,雖說錢都輸沒了,可還有身體。當年曾嬌也算得上十足的美人,想睡她的多的是。可因爲這毒和賭這兩點,沒人願意包養她,最多也就是玩玩一.夜情。時間長了,人都玩膩了,加上毒癮越來越大,姿色也沒了,到最後她出來賣,也沒有人買了。”
“普通人還行,可一宿掙的那點錢,都不夠吸次毒的。有點權勢的,對這方面也是相當挑剔,說不好聽一點,就算她白給人肏,人家都不見的願意。”包尤仰頭將杯中的酒喝乾淨,隨後打個一個酒嗝,“總之,曾嬌這一年可謂是事事不順,唯一幸運的就是,當她老公的仇人找上門的時候,看見她這個樣子,沒有動手,轉身就走了。”
“爲什麼?”一時間,我沒有明白包尤這話中的意思。
“呵呵,像她這樣的廢人,讓她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這是諷刺嗎?
舉杯喝着調好的酒,今天我已經忘了我喝了多少,不過卻沒有多大醉意。
這裡調酒師說的最經典的一句話就是:我調的酒,你在這喝,我保證你喝多少都醉不了。不過只要你出門,那肯定是見風倒,喝多少都喂狗。
“哥,曾嬌給我吧。”直到將杯中的酒喝完,我纔將這句話說出口。
“怎麼?老弟你還是重口味啊?”包尤聞言,一臉壞笑的看着我。
“不不不,哥你想多了。”我趕緊擺手解釋道,“你知道,原先我是寫書的,對於這樣有故事的人,都比較好奇。”
“別解釋,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事實就是,你小子呀,不老實!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