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釋天貴爲仙神二界主宰,雖不關心一些無關痛癢的小事情,但,並不代表他什麼都不清楚。
他深深看了蘭馥神君一眼,厲聲道:“你找的證人,最好能夠證明你所說的!若不然……”
下面的話,帝釋天沒有說完。
那濃重的威脅意思,是個明白人,都會清楚那話裡的意思。
“小神會證明的,請帝君稍等片刻!”蘭馥神君自始自終都不敢去看天帝的眼神,隨即展開袖袍,手中現出一個五光十色的葫蘆。
那是蘭馥神君的法器——五彩寶葫。
只見她抖了抖那隻葫蘆,葫蘆裡便滾出來一個人。
正確來說,是一個衣衫邋遢的少年。
從衣衫着裝來看,正是蓬萊仙島的道袍。
“蘭馥神君,你抓個蓬萊仙島的弟子?算什麼意思?”帝釋天眯起危險的鳳眸,修長白皙的食指,輕撫着左手拇指處的戒指寶石鏡面。
周圍的氣溫,因爲他的話,瞬間變得冷了幾分。
蘭馥神君聽出了帝君的不滿,趕緊回話:“回帝君,此人是現任掌門,未漓仙尊的徒弟——連銀律!此人曾親耳聽得緋輕音於那半夏,在一線天大牢中的對話!”
帝釋天並沒做聲,一雙眸子,如夜鷹般,冷冷盯着連音律。
此時的連音律,匍匐在地,滿腦子都是日前的那一幕。
那日,得知輕音被打入天牢,他是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好幾次拜託師尊前來仙界探聽消息,卻不想連仙尊都被拒之門外。
無奈之下,他只得悄悄進入仙界結界之門,可還未踏入其中,便被蘭馥神君逮個正着。
在一番嚴刑拷打之下,連音律只得招了此次的目地。
本以爲蘭馥神君就此作罷,卻不想,她讓他吃下一粒丹藥。
在那丹藥的作用下,他把蘭馥神君認作輕音……
一些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說了……
蘭馥神君見連音律呆坐在那,一聲不吭,不免着急,呵斥一聲:“連音律,帝君在此,還不把當日所說的話,再重複一遍?”
連音律擡起毫無神采的眸子,淡淡看了她一眼,冷笑了聲:“該說的,不該說的,神君不是都知道了嗎?還問弟子作何!”
“你!”蘭馥神君未曾想這凡人竟這麼大膽,陰冷地眯起眼眸,走上前,半蹲下來,用着只有二人才可以聽到的聲音道:“你最好老老實實再把那日的話再重複一遍!若不然,我會讓你人間的父皇、母后!早日入地府!”
連音律的心猛然跳了下,對上那雙陰鷙的美眸,“帝君在此,諒你不敢!”
“哼!本君自然不會親自動手!不過,一場天災什麼的,那可是很正常不過的世間規律!”蘭馥神君冷諷地說道。
一個小小的凡人,還想跟神鬥,那還真是不自量力。
就算他是人間的太子,對於蘭馥神君來說,都只不過是螻蟻罷了。
連音律握緊拳頭,好半晌,才說一句話:“你,太可怕了!”
原本,他修仙是爲了那個人。
總覺得,修仙的人,都是好人。
一旦做了神仙,便可以懲善揚惡,造福人間。
可經歷了這麼多,連音律已經看得透透徹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