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金主大人在慵懶的饜足中醒過來,看看懷中還在熟睡的小嬌妻,回味地咂咂嘴。
“叫爸爸。”
“滾!”
“叫不叫, 嗯?”
“嗚……”
讓他叫爸爸, 就是死犟着不肯叫, 還咬人。張臣扉就壞心眼地可勁欺負他, 最後都把人弄哭了, 還是沒能聽到一聲爸爸。那隱忍倔強的嗚咽,那含着水光的漂亮眼睛,那有力的小尖牙, 光是想想就又……咳咳。
單手支起腦袋,另一隻手在被子裡悉悉索索。
焦棲很快就被吵醒了, 照着那亂摸的手拍了一巴掌, 打了個哈欠睜開眼:“大早上的, 鬧騰什麼?”
“呵,你還有臉睡, ”看到小嬌妻這般囂張,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那靈光一閃的疑問,漸漸黑了臉,“昨晚……你不是第一次吧?”
“哈?”
都睡了七年了,哪裡還有第一次。
“果然, 我就知道!”花錢買個小雛菊來養, 就是衝着那含苞待放的鮮嫩, 結果卻是個浪裡白條。
焦棲翻了個白眼坐起身來:“你又知道什麼了?”
張臣扉跳下牀, 一把掀開被子, 指着牀單一臉猙獰:“昨天晚上沒有見紅,處男膜肯定早就破了!”
“咚!”一隻枕頭飛過來, 不偏不倚地砸在張臣扉臉上。
金主大人很生氣,這囂張的小玩物,自己不是處男,竟然還敢打幹爹,實在是欠收拾。昨夜的抵死纏|綿被拋之腦後,冷血無情的金主決定給焦棲一個殘忍的教訓——不給他做早飯。
穿戴整齊,摔門而去,留下一屋子冷鍋冷竈。
焦棲很是無奈,給光宗倒了些狗糧,便開車去芭蕉食堂吃早飯了。
芭蕉大樓裡是有食堂的,分員工區和高層區。餘圓作爲總裁貼身秘書,肩負着時常陪總裁吃飯的使命,所以也在高層區吃飯。正對着一籠小包子大快朵頤,擡頭瞧見自家老闆來了,立時舉手招呼:“總裁,這裡!”
“今天特供有生煎包和發糕,要不要嚐嚐?發糕配紫菜小餛飩,唔,人間美味。”餘圓以讓總裁吃飽爲目標、讓張總放心爲原則,熟門熟路地積極推薦菜品。
等焦棲吃上熱餛飩,忽然聽到咔嚓一聲,疑惑地擡頭,發現餘圓正慌張地收起智腦。
“拿過來。”焦棲冷着臉看他。
小胖子顫顫巍巍地伸手,打開智腦外設的虛擬屏幕,乃是跟張臣扉的聊天界面。
【今天吃的餛飩和發糕,沒有喝冰的。】附帶一張剛拍的照片。
“什麼時候開始的?”焦棲從屏幕上移開目光,語調嚴肅地問餘圓。秘書偷拍老闆的照片,傳給他人,這是很嚴重的違規行爲。
“去,去年,”兩隻小胖手不安地對着搓了搓,“那次您連續三天不好好吃午飯,犯了胃病。張總就給了我這個任務,每個月另外給我一份獎金。”
以前每次拍照都記得關聲音,速戰速決,這次忘了關就被發現了。
餘圓指天畫地地發誓,自己就接了張臣扉這一個私活。而且也很謹慎,從來不拍焦棲的臉,只拍手指和飯 ,以防哪天他自己的智腦被黑照片外泄。
小胖子的人品,焦棲還是信得過的。但跟張臣扉合夥瞞他的行爲卻不值得鼓勵,罰他把這個月張臣扉給的獎金上交,就不跟他計較了。
“嘿嘿,那我以後還能拍嗎?”餘圓沒臉沒皮地露出兩顆小梨渦。
焦棲瞥他一眼,不置可否。
沒罵他,就是默許了,餘圓樂呵呵地站起來:“我再去拿幾個生煎。”
到了石扉總裁室,金主大人吃着秘書買的三明治,忽然又有點後悔。那小東西是自己寵着養大的,根本不會做早飯,自己就這麼走了,他肯定要餓肚子。
不行,不能心軟!
正糾結着,智腦收到了一條消息,自己安插在焦棲身邊的眼線發來一張照片。修長的手指握着白瓷勺,勺子裡舀起一隻薄皮混沌,還帶了美食濾鏡,看起來就很好吃。
只看一根指頭尖,張臣扉就能認出自己的小嬌妻來。該死的,根本沒有教訓到他!
因爲處男膜的爭執,金主大人一天沒有理會他的小玩物。而硬氣的小嬌妻,也沒有聯繫他。
晚上焦棲照常下班,按下負一層電梯去車庫取車。剛拉開瑪莎拉蒂的車門,突然被人抓住,大力推到了後座上。
“什麼人!”焦棲嚇了一跳,爬起來就要還擊,卻被擁進了充滿了木質與皮革香的懷抱,頓時放鬆了身體,“張大屌,你又發什麼神經。”
“要不是我在這裡守株待兔,你就打算逃跑了是不是?”關上車門,逼仄的空間裡頓時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跑你妹,你不來接我,我當然自己開車,”焦棲推他,想坐直身體,卻冷不防被張臣扉撕開了襯衫,“喂!”
看着襯衫下半遮半掩的美景,想着這樣的景緻還被別人看過,張臣扉就嫉妒得發狂:“那個男人是誰?告訴我,我就饒了你。”
“哪個男人?”焦棲按住自己的皮帶扣不讓他解,這裡是芭蕉的地下車庫,有實時監控的。他可不想被保安看到自家老闆車|震的畫面。
“給你開|苞的男人。”
“開個蛋啊!”
“呵,不肯說是麼。”張臣扉丟給焦棲一套新襯衫和配飾,關上後座門自己坐到駕駛室裡,踩下油門衝出了車庫。
焦棲把撕爛的襯衫換下來:“你這是去哪兒?”
“打獵,”張臣扉從後視鏡裡瞄了一眼小嬌妻,“既然沒吃到新鮮的第一口,那就再物色個新鮮的。”
這話說出口,焦棲的臉色果然變得難看起來。金主大人很得意,就是要讓他知道,小玩物自己隨手可得,想讓焦家東山再起就得聽話一點。
車停在了一家豪華酒店門口,這家酒店頂層是很有名的空中泳池,常有人在那裡辦party。焦棲面色冷淡地跟着張臣扉走進電梯,果見他按下了頂層按鈕。
今天是DJB娛樂公司老闆樸美男的生日,先前也給焦棲發過邀請函。不過這種party焦棲通常能推則推,本沒打算來參加。推開玻璃門,喧鬧的音樂聲頓時灌進了耳朵裡。
已經是仲秋時節,天有點涼,本不適合開泳池派對。但還是有很多俊男美女穿着泳衣,在人羣中穿梭嬉戲。那些應該DJB娛樂公司的小藝人們。而受邀來參加派對的親朋好友,則大多道貌岸然、西裝革履。
“乖乖在這裡呆着,乾爹去跟朋友說兩句話。”張臣扉鬆開牽着焦棲的手,把他扔在一處沙發椅上,讓他感受一下沒有自己的庇護將會落到怎樣的田地。等嚇唬得差不多了,再給他介紹製作人和大導演。
“哎呦,張總您來了!真是萬分榮幸啊!”樸美男看到張臣扉,立時扔下正說話的人,快步走過來。
“嫖老闆,生日快樂。”張臣扉伸手跟他打招呼。
“哎,別叫嫖老闆,叫小普就行。”
樸美男的爸爸是個棒國人,媽媽是華國人,DJB就是他爸爸在棒國開的DJA公司的分支。按照棒國的習慣,他的姓氏就是念“piao”的,但因爲朋友們總拿他開玩笑,就一直強調按華國的傳統讀音“pu”來稱呼。
“今晚有熱辣的節目,您可一定多留一會兒,”樸老闆笑着左右看看,沒見焦棲來,便衝張臣扉擠眉弄眼,“要不要找個穿泳衣的來陪您說話呀?都是剛來公司沒多久的,乾淨着呢。”
樸美男沒跟張臣扉玩過,往常見面都是正經場合。雖然聽說過張總怕老婆,但既然老婆沒來,他作爲賓主該給的招待就不能少。
“不用,”張臣扉微微蹙眉,來這裡只是爲了教訓一下小東西,作爲一個極爲挑剔的金主,可不是誰都要的,這些庸脂俗粉哪裡比得上焦家少爺好吃,“我自己帶了。”
自己帶了……嫖老闆心領神會,果然,再怕老婆的男人也偷腥。好奇張總帶了什麼極品貨色,便順着張臣扉的手指看過去。
條紋大傘下,穿着高定西裝、戴着昂貴袖釦的青年,正雙腿交疊坐在沙發椅上,眸色冰冷地看過來。幾名製片人和導演圍着他,殷勤地給他倒酒。
樸美男指尖發顫:“你,你帶的……就是焦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