絨絨看得明白:“嗜殺刀,給我把這個人殺了!”
是的,絨絨是具有天下親和力的靈聖。但是,她有親和力是因爲她沒有被惹怒。
顯然,這次西夷之地和太陽島的暴行,徹底地激怒了絨絨。
被激怒的絨絨,腦殼是一根筋的,只有報復這樣一個念頭。
嗜殺刀頓時興奮了起來。
嗜殺刀本就是嗜殺的,嗜殺刀不斷地發出淒厲的叫聲。
無數的亡靈呼嘯着,向着弗郎大元帥追去。
霎時間,弗郎大元帥覺得自己被無數的亡靈鎖定了。一股股寒意,從頭到腳籠罩向弗郎大元帥。
弗郎大元帥的征戰歲月,經過了多少亡魂屍海。
這鎖定一下子激發了他內心深處的堅毅。
他募然回首,他身邊的士兵們也頓時團團將他圍定。
他的眼睛裡露出狼一樣嗜血的光芒,牢牢地看住嗜殺刀。
嗜殺刀沒有想到,還有人停下來與自己對峙。
他嗜殺刀的威名,可是在黑洞裂縫中得來的。
他嗜殺的都是飛昇的超越大佛境的大能。
嗜殺刀曾經就是一個大能的寶器,那是一個嗜殺的大能。
但是,這大能也在亂流空間喪生。
那一刻,嗜殺刀心中充滿了絕望,他以爲自己也將被空間亂流消滅得魂飛魄散。
他嗜殺的血性瘋狂地爆發,在空間亂流裡瘋狂地掙扎撕號。
只想找人廝殺一場,然後煙消雲散。
這個時候,他遇到了空間蟲,被空間蟲像一個傻瓜一樣丟入了他的寶庫。
後來的歲月就充滿了淒涼。
他被當做一個工具,被空間蟲賣到了黑洞裂縫。
碾轉最後到了紈絝子弟四大公子的手裡。
從此後,他成了一個裝逼的工具,就連嗜殺的血性也被抑制了起來。
四大公子的歲月就是裝逼的歲月,但是嗜殺刀無限懷念征戰的榮光。
可以說在四大公子手中的歲月,他嗜殺的血性不但沒有絲毫的減弱,反而隨着歲月的流失,越壓抑越強烈。
終於,有了嗜殺雲天的機會。
是的,那是他跟着四公子的歲月中唯一的一次真正地被動用。
但是,可悲的是,他遇到了靈聖絨絨。
那一刻他格外地激動。
他和鎮妖塔、黑玉、銅錘的激動稍有不同。
但是,作爲器靈他們都明白,靈聖的出現意味着什麼?
靈聖可以幫他們升靈,靈聖可以帶領他們開創輝煌的未來。
但是,對於嗜殺刀來說,他更在意的是靈聖的另外一任務。
那就是靈聖的出現,就意味着大時代的來臨,就意味着整個宇宙將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而這個變化過程,就意味着嗜殺刀將可以完全爆發出他嗜殺的血性。
這會兒,將要被嗜殺的獵物就在眼前,怎能不讓他激動呢?
嗜殺不在乎嗜殺是否能夠取得決定性的勝利,而是享受嗜殺的血性。
更何況,這是在大千世界,一個低層次的世界裡。
也就是說,嗜殺刀忍不住高聲地嗚鳴起來。
是的,他沒有將弗郎大元帥和他的士兵放在眼裡。
他驕傲地鳴叫着,渾身光芒大盛,像一頭飢渴了千萬年的餓狼一樣,朝着弗郎大元帥暴虐地衝擊了過去。
霎時間,顛倒乾坤陣加持在弗郎大元帥面前的防禦陣型,層層入砍瓜切菜一樣的破碎。
弗郎大元帥沒有來得及說出一個字,就被嗜殺刀砍下了頭顱。
嗜血的亡靈們歡快地叫了起來。
嗜殺刀格外地興奮,他胸中的嗜血血性被瘋狂地調動了起來。
嗜殺刀一個轉身朝着弗郎大元帥的士兵們嗜殺而去。
士兵們顯然還沒有從發生的一切醒悟過來。
就像一羣傻瓜一樣被嗜殺刀不斷地血腥索命。
瞬間,西夷之地士兵的陣型裡變成了一個修羅場。
一個嗜殺刀肆虐的修羅場。
西夷之地的士兵,嗜殺的強盜們這才瘋狂地嚎叫起來。
霎時間,在空中的西夷之地的大軍和太陽島的軍隊崩潰了。
整個九宮之地的天空上,到處是四處被追殺,四處奔逃的士兵。
血腥味猛烈衝擊着絨絨的神經。
絨絨的底線被觸及了。
是的,絨絨的底線是對天下生靈的親和,而不是血腥。
或者說,血腥是她最討厭的味道。
她皺起了眉頭。
接着她瘋狂地叫了起來:“你們回來!”
這是對銅錘和嗜殺刀還有黑玉發出了命令。
銅錘早得到了她的召喚,這時候正好鑽進了鎮妖塔,見到絨絨那張不耐煩的臉,頓時不敢說話。
絨絨是充滿着親和力,天下生靈對絨絨喜歡的就是她的無限的親和力,正因爲她的這個親和力,天下生靈對她頂禮膜拜,又充滿着神秘的敬畏。
就是銅錘這樣的器靈,也不敢說話,乖乖地匍匐在絨絨的腳下。
黑玉愣得一愣,因爲眼看着他就要將山本一萬六變成一個黑洞怪石。
也就是說,山本一萬六已經有一半的身子,變成了堅硬勝過鋼鐵的黑洞怪石,他的生命也只剩下半條。
黑玉是要完成絨絨賦予自己的使命的,但是,他不得不尊崇這個時候絨絨發出的命令。
他毫不猶豫地放棄了山本一萬六,朝着鎮妖塔鑽去。
山本一萬六的邪惡軍隊立刻撈了山本一萬六狼狽逃竄而去。
是的,邪惡軍隊可以對付本源陰陽五行陣,因爲本源陰陽五行陣,究竟是一個防禦大陣,即便他周圍可以匯聚空間亂流,即便他有五色光芒寶劍,但是本源陰陽五行陣終究是一個防禦大陣,對他們形成不了威脅。
但是,鎮妖塔不同。
鎮妖塔是他們衝來就沒有見過的東西。
鎮妖塔讓他們的靈魂受到了巨大的壓抑。
危險的信號不斷地像泉水一樣涌入他們的靈魂。
他們的警戒系統明確告訴他們,他們如果不逃竄,等待他們的是巨大的危險。
邪惡軍隊帶着山本一萬六逃竄了。
嗜殺刀有些停不下來,即便明確地聽到了絨絨的命令,他的內心深處也充滿了抗拒。
特別是那些圍繞着他的亡靈,已經完全陷入了對生命的瘋狂收割狀態。
絨絨顯然對周圍越來越濃重的血腥越來越不滿。
嗜殺刀當然感覺的到絨絨情緒變化。
他氣惱的一巴掌打飛了無數的亡靈。
大喝一聲:“退!”
亡靈們是依附着他的存在,也就是說,一旦他將他們驅除,他們就會煙消雲散。
因此,亡靈哼哼聊聊,不敢說出一分的怨言。
於是,西夷之地的士兵們得到了一個喘息的機會,將士們飛快地召集人馬遠遁而去。
精靈使者這纔對絨絨道:“絨絨妹妹,你還是太善良。戰爭是殘酷的,對敵人的善良,就是對自己身邊兄弟姐妹的殘忍。”
絨絨心裡很亂,她的心智已經漸漸地明白了許多道理,正因爲明白了很多道理,所以,遵循本心發出的命令,讓她的心裡其實很亂。
亂得她心中一團亂麻。
一團亂麻讓她很難受。
她道:“我要聽雲哥哥的!”
是的,她不想想那麼多,只有在雲哥哥的懷抱裡,她才永遠是哪個長不大的絨絨,什麼也不想,甚至什麼都可以不做,甚至捉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都有云哥哥去查屁股的絨絨。
她現在只想帶着本源陰陽五行陣,帶着鎮妖塔,帶着蒼翠之地,帶着所有的寶貝去讓雲哥哥使用。
她一拉精靈使者:“我帶你去將外婆和小雪、小同她們。”
精靈使者嘆口氣,點點頭:“好吧,見到你雲哥哥再說吧!”接着又搖搖頭:“我還是在鎮妖塔裡吧!”
絨絨頓時奇怪地看着她:“你不見外婆啊?”
精靈使者看住絨絨。
絨絨道:“雲哥哥可是怕外婆的呀!”
精靈使者有些不解:“外婆很厲害?”
絨絨頓時怒目圓睜:“你污衊外婆,外婆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
精靈使者笑了:“我知道雲家的人都善良。都像你絨絨一樣的善良。我是問,外婆修爲很高吧?”
絨絨想了想:“似乎沒有什麼修爲吧!但是雲哥哥是永遠聽外婆的話。”
精靈使者點點頭:“我聽你的。”
轟隆隆!
一聲巨大的爆炸從天際傳來。
絨絨嚇得一下子躲躲進了精靈使者的懷抱裡。
是的,有云天在的時候,她是要躲進雲哥哥的懷抱裡,這會兒雲哥哥不在,她就只能躲進精靈使者的懷抱裡了。
精靈使者小心翼翼地從鎮妖塔裡向外望去。
是的,由於不能暴露自己身份。
精靈使者也不得不小心翼翼。
這時候,鎮妖塔和本源五行陣事實上已經來到了雲天正在征戰的戰場。
離雲天僅僅只有一萬丈遠近的距離。
也就是說,雲天戰場上的情況,已經看得明明白白。
轟隆隆的爆炸聲,真是傳自雲天征戰的戰場。
爆炸產生的無盡硝煙,一下子將雲天吞沒了。
這裡是麗蒼天的美麗之地。
美麗之地已經變成了赤地萬里。
麗蒼天卻還活着。
真是活着的麗蒼天對雲天發出了求救的信號。
雲天這個時候,已經完全被仇恨佔據了身心。
每一出求教聲,都牽動着他的心。
他已經顧不得哪裡有多少敵人,哪裡是敵人的陷阱。
或者說,雲天這個時候已經沒有辦法選擇。
他只有將九宮宮主重新組織起來,團結起九宮之地的力量,纔可能將西夷之地的軍隊和太陽島的軍隊趕出九宮之地。
簡單說來,雲天已經將振救九宮之地的責任,擔在了自己的肩上。
又或者說,雲天有着火核和瞬殺萬里,還有着六丁神火,還有着頓悟的設想,他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在大千世界野蠻橫行。
用絕對的力量,衝破一切的敵人,衝破一切的陷阱,即便不敵,他也可以運用設想迅速撤離。
他火山硼鑄造的身體,在大千世界,是不可能遇到危險的。
是這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