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皺着眉頭,看着洛兮顏離開的背影,自個又不能追上去,心裡滲得慌。
明明大小姐的身子都還未好,這樣冒風出來本就有所不妥,可現在讓大小姐一人離開,沒有人保護着,怎麼能行呢?萬一有什麼記恨大小姐的人在,那豈不是很危險?
可他又不得不遵從大小姐的命令,這可讓他爲難了。
這時,洛兮顏已走遠,劉虎卻快馬加鞭的出現在了洛青的眼裡,一陣欣喜之情涌上心頭,上前便拉着剛下馬的劉虎慌忙道:“劉虎,大小姐在河邊,你去保護着大小姐。圍”
劉虎一臉茫然,自己才從東南邊境回來,看着這南國京都的景象已是一頭霧水,這洛青的表現,更是讓他覺得不解了,便問道:“怎麼了?我這才走幾日而已,怎麼好似發生了很多大事?大小姐去河邊會有危險嗎?”
洛青翻了翻白眼,對着劉虎便大聲道:“你別管這麼多,大小姐之前受了很重的傷,你先去跟着大小姐,晚點回了將軍府我再跟你解釋。”
劉虎摸着頭,一臉茫然的看了看洛青,最終還是朝着河邊走了去。
洛兮顏圍着河邊走着,楊柳矗立在岸邊,柳枝飄動着,甚是一道美麗的風景羿。
感覺有些累了,洛兮顏便朝着湖中那亭子走了去,這時的河道甚是安靜,連過往的行人都沒有一個,僅僅只有洛兮顏一人,走至亭子中央,洛兮顏便隨便尋了一個石凳坐了下來。
記得之前與蘇暖情一道出宮,便是帶她來了這裡,還在這裡捱了她一掌,想着,洛兮顏便冷笑,腦海裡出現了前兩日在天牢裡見到蘇暖情的情景。
蘇暖情一身破爛的衣裙,只能遮住她關鍵的部位,頭髮如同大街上那乞丐的模樣,甚是讓人覺得心酸,但在洛兮顏看來,卻覺得尤爲噁心。
此時的蘇暖情見洛兮顏,猶如瘋了一般,朝着洛兮顏便撲了過來,還好一旁的洛青阻止得及時,才讓洛兮顏躲開了,不然以她現在虛弱的身子,怎麼抵擋得了蘇暖情發瘋的力氣?
“哈哈,洛兮顏,你贏了,你徹底的贏了,哈哈……”
看着如此的蘇暖情,洛兮顏並不覺得自己應該有什麼同情她的理由,如若不是因爲她,慕雲便不會死,她又怎麼去同情一個殺死自己所在乎的人的人?
冷笑,看着被洛青擋住的蘇暖情,洛兮顏冷冷開口道:“對,是我贏了,那又如何?在你的眼裡,輸贏一切最爲重要,可在我洛兮顏的眼裡,那些卻狗屁不是,我洛兮顏壓根不屑一顧。”
洛兮顏說完,遞了一個眼神給洛青,洛青領悟,揚手便一劍鞘打在了蘇暖情的背上,緊接着,又是一劍鞘打了蘇暖情的左腿腕處,連接一劍鞘又打在了蘇暖情的右腿腕處。
整個天牢,只能聽見蘇暖情慘叫的聲音。“啊……,洛兮顏,你不得好死。”
看着跪在地上的蘇暖情,洛兮顏緩緩上前,扯着蘇暖情的頭髮,讓她擡頭看着自己。
“不得好死?哼……”洛兮顏冷笑,扯着蘇暖情的頭髮的手更是用力,“就算我不得好死,那又如何?蘇暖情,別以爲你能尋死,你壓根不配死,你害死了慕雲,我會讓你嚐盡這世間所有的極刑,我洛兮顏發誓,會讓你蘇暖情生,不,如,死。”
洛兮顏最後的聲音,低沉得可怖,讓一向自傲不羈的蘇暖情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那一字一字的頓音,讓蘇暖情恐懼的看着洛兮顏,忍不住想要後退。
可她卻不能退縮,洛青用刀鞘鉗制住了她的雙手,洛兮顏卻狠力的扯着她的頭髮,她那裡有可以後退的機會?
“怕嗎?你也會有怕的時候嗎?你當初心狠手辣想要除掉我的時候,你不知道我也是會怕的嗎?你派人殺了慕雲,你不知道慕雲也是會怕的嗎?那黃泉路上如此之黑,那麼可怕,你不知道慕雲也會怕的嗎?”
突然,洛兮顏也不知那裡來了力氣,一手便扯着蘇暖情的頭髮向上提,蘇暖情吃疼,不得不跟着站了起來,一瞬,洛兮顏便一腳踢在了蘇暖情的肚子上,將蘇暖情一腳踢了出去。
“咳,咳。”因爲太過用力的緣故,洛兮顏只感覺傷口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忍不住便咳嗽了兩聲,緊拉着自己胸口的衣衫,連連喘氣。
“大小姐,你沒事吧?”洛青看着洛兮顏如此,慌忙上前將她虛弱的身子扶住,臉上滿是焦急與擔心,因爲使力的原因,難道傷口又裂開了?
搖了搖頭,洛兮顏冷冷看了一眼地上的蘇暖情,才緩緩開口,“沒事,回去吧。”
剛轉身準備離開這陰溼污穢的地方,卻聽見了來自蘇暖情口中嘲笑的聲音。
“哈哈,洛兮顏,你真以爲鄴墨愛你嗎?你做夢,他不過是利用你罷了,當初我一直不明白藍寂辰爲何要帶我到南國來,在看見你之後,我以爲他是想要得到你,才讓我我來破壞你與鄴墨的感情,哈哈,你洛兮顏與我蘇暖情也不過如此,都是被人利用的棋子罷了。哈哈,棋子,棋子。”
“是又如何?即便是棋
子,我洛兮顏也比你蘇暖情要高上一等,至少我不會被我所愛之人,推到別的男人牀上。”雖嘴上說自己不在意,可又怎會不在意?
正因爲在意,在乎,所以纔會被傷至如此,一顆完整的心,早已破碎不堪。
就算他鄴墨爲的事這天下,爲的事黎民百姓,可她洛兮顏不是聖人,經不起這爲了黎民百姓而傷她至深的鄴墨的利用。
蘇暖情一瞬眼眸中黯淡無光。
所愛之人嗎?她又怎會沒有愛過?
她承認,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愛過鄴墨,從第一眼看見藍寂辰時,她便愛了,只是藍寂辰太冷高,難以接觸,在知道鄴墨與他的關係之後,她纔會想方設法與鄴墨處好關係,來引起藍寂辰的注意。
本以爲已經虜獲了藍寂辰的心,沒想到卻是這樣一番結果,在北國攝政王付裡,藍寂辰一直不管她的生死,由着她被他那些侍妾欺辱,一次又一次的折磨,在那裡,就是她的地獄。
如若沒有藍寂辰這一次帶她來南國,她早已忘卻了想要替自己母親奪得天下一事,也不會淪落至此。
“哈哈,所愛之人,所愛之人。”
蘇暖情突的如瘋子一般大笑大喊起來,整個天牢都回蕩着她自嘲的聲音。
所愛之人,可又愛過她一分一毫?
“哼,”洛兮顏冷笑,“蘇暖情,我真替你感到可悲,如若你沒有做與我爲敵的事,興許我還會同情你,興許我們還能成爲交心的朋友,可你卻選錯了對手。”
說完,洛兮顏便不再去看蘇暖情,徑直走出了關押蘇暖情的牢房。
看了看一直在外侯着的看押天牢的人,冷冷道:“別把她給弄死了,她還沒資格死。”
古代的酷刑,遠比洛兮顏所想的要殘酷的多,但洛兮顏並不覺自己便該心軟,對於這樣的女人,她只有心狠,才能爲慕雲報仇。
牢頭隨着洛兮顏一道出了天牢,張口又止,最終什麼話也未說。
洛兮顏瞟了一眼跟着自己出來的男人,開口緩緩道:“不管你有着怎樣的使命,不管你揹負着怎樣的仇恨,但此刻,你只是一個南國看守天牢的人,興許有朝一日,你便會有出頭之時,但並不一定那出頭之時,便是鳳國復興之日,明白嗎?”
男人先是一驚,隨後便恭敬的行了行禮,“是,小姐,屬下明白。”
洛兮顏依舊坐在湖中央的亭子之中,全身都感覺疲憊不堪。
鳳驚天也回了東國去,將東國改號爲鳳國,與其藍寂辰,鄴墨,慕軒宸三人簽署了所謂的和平協議,可這和平,又能延續到多久去?
劉虎應了洛青的吩咐,前來尋找洛兮顏的身影,隨着河道一路向上,可卻也未發覺洛兮顏的蹤跡,直至在湖亭中央,纔看見洛兮顏癱躺在石桌之上。
內心一陣不安襲來,劉虎連走帶跑,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到了洛兮顏的面前,看着洛兮顏趴在石桌上一點反應也沒有,瞬間便慌了。
“大小姐,大小姐……”儘管他喊了半天,可洛兮顏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劉虎更是着急了,忙的將洛兮顏扶起,伸出手去探析洛兮顏的鼻尖,只有着微弱的氣息,看了看四周,也並沒有打鬥的痕跡,可爲何大小姐突然會氣息微弱?
來不及多想,劉虎一瞬將洛兮顏抱起,便朝着將軍府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