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飛回到家對袁沁藍大發雷霆:“你可真賤啊!都嫁給我了,看到他還死盯着,竟然還差點哭出來!你到底要不要臉?”
袁沁藍被餘飛劈頭蓋臉一頓辱罵,心裡羞憤難抑,揚起手就往餘飛臉上打去,被餘飛一把抓住,“怎麼?還想打你老公?真是一點羞恥都沒有了!”
“餘飛!我告訴你,不要以爲我嫁給你,你就可以控制我!我的感情給誰,不是你可以控制的!你我本來就是利益關係,你別妄想我連感情一起嫁你!”袁沁藍怒極,對餘飛狂吼着。
“很好!你是要告訴我,我就娶了你個人,是吧?那我也告訴你,我餘飛要是得不到全部,那麼你就是個物件,我不會對一個物件當回事來珍惜的!”說着,就把袁沁藍一下推了開去,她幾個踉蹌沒站穩,一下摔倒在地,頭磕在茶几上,血頓時流出來。餘飛輕哼着,只當沒看見,往樓上房間裡走去。
袁沁藍坐在地上,任頭上的血淌下來,污了臉上的妝,心絞得痛成一團。狠着心離開楊隱,與餘飛結婚,在她來說,就像一場夢。餘飛是一個滿身矛盾的人,有的時候,他會像愛着她一樣的,溫柔以待;有時,他只把她當作同盟,以利益跟她作各種交換;也有的時候,他就如剛纔一樣冰冷得如同數九寒冬,根本近不了身。袁沁藍只想在婚姻的城堡裡,慢慢地縫合自己的傷口,忘卻楊隱從不曾愛過自己這樣的事實,所以,當餘飛偶爾溫柔的時候,她會覺得原來自己能夠擁有愛情。只是,這樣的感覺很少,很少……
第二天早上,餘飛像個沒事人似的,喚醒袁沁藍,讓她準備和他一起去陪孫庭凱夫婦打網球。袁沁藍還在爲前一晚的事生氣,不理會餘飛。他卻一把掀了被子,將衣服扔在袁沁藍身上,催道:“快點!不要指望我爲昨天的事向你道歉。”
袁沁藍猛地坐起來,將衣服往餘飛身上扔過去,餘飛頭也不回地,邊往外走,邊說:“快下來,我煎了你愛吃的蛋,單面的。”
袁沁藍愣在那裡,突然就覺得好氣又好笑。這算什麼?打了她,再賞她一個點心?帶着一肚子的悶氣,她先去洗手間衝了澡,纔出來撿起地上的衣服看了看,扔在牀上,重新在衣帽間找了一套灰色的運動衣穿上。
餘飛已經吃完了早餐,在看報紙。看袁沁藍下來,瞄了一眼道:“我選的那套不好嗎?”
“那是以前楊隱送的。你要覺得好,我去換。”袁沁藍站在樓梯上說。
餘飛放下報紙走過去,拉袁沁藍走下來,說:“不用換,這套也不錯。”
……
動感網球中心是一家規模頗大的專業網球訓練中心,每逢週末會向預訂的團體單位開放,來的大都是機關、銀行、醫院等有頭有面的人員。餘飛早在一週前就預訂了場地。
孫庭凱本人對網球的興趣一般般,但其夫人許美鳳極其喜歡這項運動,因而每週他都會陪夫人到這裡打半天球。許美鳳不似許世輝囂張外露,向來逢人便是三分笑,天大的事,她都只跟孫庭凱在家裡合計,外人面前從不露出分毫。雖然名聲在外,自己卻從不跑到前臺來招搖。
袁沁藍已陪着許美鳳打了五個回合,累得氣喘吁吁,一個勁地朝許美鳳擺手:“阿姨,我真的打不動了!讓餘飛陪您打吧,我得歇歇。”
許美鳳嬌笑道:“年紀輕輕,身子骨卻這麼不禁動啊!算了,他們倆正說着話呢,我也休息一會吧。”說着話的功夫,便與袁沁藍一起走到休閒傘下,拿起桌上的依雲礦泉水喝了個精光。袁沁藍一邊擦着汗,一邊對孫庭凱說:“孫叔叔,你每次和阿姨打幾個回合啊?我可真太佩服她了,這麼能打!”
孫庭凱哈哈笑道:“不光你打不過她,我也打不過她的。你不知道,年輕的時候,你阿姨可是在省羽毛球隊練過的。雖不是同一球種,但總能融會貫通是吧?!”
四人說笑了一會,許美鳳與袁沁藍重新又上場開打。
“小飛啊,展覽中心的代建還順利吧?”孫庭凱現在私下裡和餘飛說話相當親切,完全如同長輩一般。
“託您的福,挺好的!”餘飛笑着遞了一塊水果給孫庭凱,接着道:“以我學設計的眼光看吶,您當初選這個方案真是太正確了!整體風格沉穩,又不失現代感。對了,尤其是外牆石材,嘿,您讓他們選的那款灰麻花崗岩,用在一層的部位真沒得說啊!細節就彰顯了您的品味啊。”
一番露骨的吹捧,落在孫庭凱的耳朵裡卻是相當的中聽。在他眼裡,餘飛科班出身,過去又是搞建築設計的,能說出這樣的話,必然是相當認可他這個雖爲領導,實爲外行人的眼光。這話自然是比補藥還讓人受用的了。
“小飛,這話當我面說說就算了,出去可不能說。人家可會把你當作拍馬屁的。”孫庭凱裝腔作勢地說。
“那是,那是。”餘飛點頭稱是,“孫叔,其實,像東城新區,您也可以對外立面進行統一規劃,形成一種特有的新區風格的。”
“哦?說來聽聽。”孫庭凱有點好奇餘飛的想法。
“您看啊,現在大都市的那些開發區,哪一個不是有自己鮮明的行色?建築就是要用自身的語言來詮釋區域風格,而最能令人一目瞭然的風格,當首推外立面材料的靈活運用了。如果,東城新區能有一個主題材料運用在各個項目上,直到點面結合的呼應,豈不獨具特色?”餘飛將話題一步步引入,只等孫庭凱撞上來。
“嗯,這想法有點意思。”孫庭凱果真來了興趣,“可是,該怎麼操作呢?”
餘飛馬上道:“這簡單啊。只要有建設局規劃科出面,要求所有新區內的項目,在外立面施工前都要報批,具體的外立面材料都要報審,自然就能出效果了。而且……”
孫庭凱真聽得出神,餘飛卻停了下來,就問:“而且什麼?”
“嘿嘿,我說了,您可別說我壞水啊!”餘飛故意損自己,“我是覺得,有些項目不是已經在建了嗎,如果硬讓改自然不一定都願意,這種情況還可以通過罰款的方式解決,區裡不是又多了一個預算外的小金庫嗎?”
孫庭凱盯着餘飛看了小一會,才哈哈大笑道:“這種主意你都想得出來,還真是壞水!”
餘飛也笑道:“還有吶,前些日子,我有一位朋友碰到我,提起他現在正在做石材生意,很想在G市大面積推廣。如果能用在東城新區,他自然是感恩戴德了!”
孫庭凱點點頭,道:“小飛啊,我發現你確實比你叔叔餘競冬靈活多了!”
兩人說着相視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