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蘊秋朝水玲瓏點頭回答道:“是的。”
“你不要告訴我這次的事就是你們弄出來的!”水玲瓏看着沈蘊秋身後的楊隱大聲說。
“安靜點!”女警聽水玲瓏這麼大聲說話,立刻喝止她。
水玲瓏彷彿沒聽到女警的話,盯着楊隱叫道:“你說話啊!”
“叫你安靜點,聽到沒有?!”女警見水玲瓏還是這樣,就衝到她面前也大聲喝斥着。
沈蘊秋馬上對女警說:“不好意思,她只是說話比較大聲,沒事的!”
女警朝水玲瓏瞪了一眼,退回門邊去繼續看着他們。
“玲瓏,我們知道你會很生氣,可是競冬、秋雅在烏拉的遭遇你不是不知道,任何人受到那樣的重挫都會想要做點什麼。比起汪家做的,競冬並不算過份。”
“我不怪餘競冬,那是他們欠他的。但楊隱在裡面摻和什麼?再怎麼說,從認識你以來,汪小軒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吧?你犯得着也在裡面踩一腳嗎?”水玲瓏生氣地看着楊隱說。
“他沒有直接做什麼,只不過是知道這件事沒有阻止罷了。再有就是從四海手裡買了地,至於入股恆河,是汪小軒自己提出來的。玲瓏,因爲你的關係,楊隱心裡也很難受。他怕我爲難,也一直瞞着我,直到最近才告訴我的。你生我們的氣,就儘管罵我們!只是,等事情過去了,你還是來君達吧!”沈蘊秋說。
水玲瓏冷哼一聲道:“我不需要你們假好心!我算是明白了,從頭到尾,楊隱都是把我當棋子在利用!虧我還傻乎乎地把你們夫妻倆當朋友,我真是瞎了眼!”
始終沒有說話的楊隱終於開口道:“玲瓏,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會讓你生氣,既然做了,我也不想解釋什麼。我不否認有的時候會利用你得到一些我想要的消息,但有一點,你在我心裡始終像妹妹一樣。”
“哼!說得比唱得還好聽!妹妹?你會這樣利用你妹妹?你會這樣不顧你妹妹的未來?”水玲瓏一句接一句地詰問楊隱,心裡是越想越惱。
楊隱低聲說:“你和汪家的情況,其實你自己心裡應該比我們都清楚。我不知道汪小軒爲什麼今天會對你這麼狠心,但是傻子都看得出來他一直對你是真心的。我和蘊秋都希望你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但是,汪家人該得到的報應不能因爲你而逃過。”
女警顯然已多次聽到他們話裡提及汪家,忍不住在門口乾咳了幾聲說:“時間差不多了,說完快走吧。”
楊隱看水玲瓏一眼又說:“玲瓏,我爲對你造成的傷害鄭重向你道歉!這些日子,希望你能考慮蘊秋剛剛的建議。”
水玲瓏心裡煩悶異常,不想再接楊隱的話茬,乾脆坐在那裡閉上了眼睛。沈蘊秋與楊隱見她這樣,加上會見的時間也到了,他們只好結束與她的會面。
水玲瓏拘留期滿的那天,沈蘊秋特地趕來接她。水玲瓏雖然上了她的車,卻始終一言不發。施琰出國巡演還沒有回來,沈蘊秋將水玲瓏送到家,但不太放心她一個人在家,建議水玲瓏還是去自己家裡住幾天。
“不用,我一個人住挺好。你回去吧,謝謝你來接我。”水玲瓏說。
沈蘊秋看她神情疏離,心裡就有些難過,“玲瓏,你這個樣子讓我很不安!我情願你罵我們,或者打我們都行!你現在這樣,只讓我感覺到我們的距離拉遠了,不再是以前那樣親密的朋友。”
“你覺得我們還能像過去那樣親密嗎?”水玲瓏反問她,“你還是回去吧。”
沈蘊秋默默地離開了水家。她其實很清楚,她完全可以不把餘競冬、楊隱在做的事告訴水玲瓏,那樣她們就還可以是最要好的閨蜜。但正因爲是最要好的閨蜜,她不能容忍自己和楊隱一直騙着水玲瓏。也許,因爲這件事,她們會從此變得陌生起來,但至少彼此間是誠實相待的,如何相處則是各自的選擇了。
水玲瓏在被拘留的十天裡想了很多。有她和汪小軒之間的感情,水、汪兩家的關係,她和楊隱夫妻間的關係等等。在這些關係裡面,她覺得自己和沈蘊秋之間是最誠實的相處,儘管有些話攤開來說會讓心覺得刺痛,但總比一輩子的欺瞞讓她更願意接受。
她相信,沈蘊秋說得確實沒錯,恆河發生這樣的事,在商言商,楊隱要買那幾塊地也無可厚非。只不過,她接受不了自己心目中這個完美的男人,一次次地令人失望。只有在靜下心來的時候,水玲瓏才發現,自己竟對楊隱有很高的期望,總希望他可以是完美的化身。所以,她纔會在知道楊隱與關卿卿關係的時候生氣暴怒,會在知道他利用自己的時候生氣傷心。
這與她對汪小軒的感情是不一樣的,她愛汪小軒,所以無論他好壞,她都能接受。楊隱在她心裡是近乎偶像的存在,如果有什麼不符合她的期許,她覺得就是一種信仰的坍塌。所以,水玲瓏覺得自己有點可笑,竟然把楊隱這樣一個十足十的商人當作偶像來看待,結果生生地把自己的希望給扯得粉碎。
在家裡窩了兩天,母親施琰回來前,水玲瓏決定去鶴峰待一段時間。她怕母親看到自己會嘮叨,相比之下,在父親那裡可以安靜些。如果合適,她想不如就在鶴峰找份工作,從此待在父親身邊。
在水玲瓏回鶴峰前,楊隱剛剛去過水利民家,把水玲瓏的近況告訴了水利民,但隱去了她被拘留一事。
水利民對楊隱收購恆河倒是支持的,也勸楊隱不用爲此對水玲瓏愧疚。他覺得水玲瓏是時候清醒了,在汪家再這麼待下去,遲早他會失去這個女兒。他倒是感謝楊隱幫他找回了女兒。
水利民的感謝讓楊隱更加地慚愧,他始終覺得自己雖然沒有直接做什麼,但汪小軒這件事,自己終究是有份參與了意見,並且也確實希望能夠把恆河投資納入君達旗下,也怪不得水玲瓏要怨怪自己。
水玲瓏回到家時,水利民像根本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情一般,照常該幹嗎還幹嗎。他當着水玲瓏的面邀請楊隱來家裡吃飯、下棋,製造機會希望他們能冰釋前嫌。
水玲瓏再遲鈍,幾次下來也明白父親是故意的,但父親沒有說破,她也不好說什麼。只好逮了個機會,堵住楊隱。
“你是不是跟我爸說什麼了?”水玲瓏上來就沒好氣地問。
“我說了汪小軒和恆河投資的事,沒說你打人進去的事。”楊隱說。
“你這人怎麼現在連言而無信的毛病都有了?”水玲瓏惱怒地責問道。
楊隱笑起來,“我怎麼言而無信了?”
“你還笑!我不是關照過你,不要跟我爸說嗎?”
“是,你是關照過。可是,我有答應嗎?”
“你!你無賴!”
“行啦,讓你爸知道又不是什麼壞事,至少讓他可以知道你是爲什麼回來的,不用因爲不明白你出了什麼事而影響工作。”
“我們家的事不用你管!趁我爸還沒回來,你趕快走!”
水玲瓏下了逐客令,但楊隱好像根本沒聽見似的,顧自在客廳裡坐下來看報紙,順便等水利民回來。
“我讓你快走,你沒聽見啊?”水玲瓏衝到楊隱面前喊。
楊隱擡頭說:“別耍小孩子脾氣了!我晚上就要去嘉陵,特意來向你爸爸告辭的。明天開始,你會有一段時間看不見我,所以現在就麻煩你忍一忍。”
水玲瓏聽楊隱說要走,心裡忽然就不舒服起來,完全忘記了自己剛纔還在趕他走,“你要去多久?”她輕聲問。
楊隱見她態度突然軟了下來,心裡覺得好笑,“兩個月左右吧。”他回答她。
“真是有點久的。”水玲瓏喃喃地說。
楊隱放下報紙面對水玲瓏說:“林海我現在會調整到一般兩個月來一次,隨着項目和人手的增加,以後可能週期會更長。你如果要留在林海,我們以後見面的機會會越來越少。所以,你再怎麼生氣,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就不要再發脾氣了,跟我一起等你爸回來。”
水玲瓏撇了撇嘴問:“你怎麼知道我想留在林海?”
“我沒想到那麼多,是蘊秋猜的。”楊隱說。
“還是蘊秋瞭解我。她也會這麼久來一趟嗎?”水玲瓏一邊問着,一邊在想自己是不是真要因爲恆河的事,失去這兩個朋友,尤其是沈蘊秋。
楊隱點點頭說:“她恐怕來得會比我還少。”
“爲什麼?”水玲瓏不解地問。
“我們想成立一個酒店管理公司以及君達院線,她接下去的工作重點都不在林海。”楊隱看水玲瓏一眼接着說,“玲瓏,我真是爲這次地事感到很內疚,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道歉!”
水玲瓏低着頭,咬着脣不說話。
“如果你哪天肯原諒我了,我希望你回君達來工作!我和蘊秋都很喜歡你這個單純、善良的妹妹,希望能再看見你的笑臉,聽到你的笑聲!”楊隱真摯地表達自己對水玲瓏的歉意。
水玲瓏的眼淚滴在自己的手背上,她忽然覺得生活中有這樣的哥嫂,也許真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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