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隱對自己的公司在經受檢查這方面還是有絕對自信的,這些年下來,他對各部門的要求始終是在合法的基礎上開展工作,除非像仲鳳山那樣存心整君達,否則,他相信就算被查上一年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一個企業再經得起檢查,也是要開門做生意的,像如今這樣工商、稅務一起在公司蹲點檢查,不管哪個客戶來君達都會心存疑慮,沒事也給這些部門整出事來了。
楊隱想了想對水玲瓏說:“你和你爸爸聯繫一下,問問他和毛書記是不是能說上話,如果能,你就把我們現在的狀況詳細告訴你爸爸,請他和毛書記溝通一下,幫我尋個機會讓毛書記見見我!”
“有用嗎?”水玲瓏擔憂地問。
楊隱擼了擼自己的額頭說:“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那我這就去打!”水玲瓏說着就要走。
楊隱忽然想起水利民對她感情問題的擔憂,便喊住她說:“我和蘊秋打算在孩子出生那天覆婚,你和天華有沒有結婚的計劃?”
水玲瓏沒防備他這個時候問這事,脫口道:“我沒想過要嫁給吳天華。”
“什麼?”楊隱訝異地問,“你和他就談談戀愛,鬧着玩?”
水玲瓏自知失言,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楊隱一看她這樣,還真怕她讓水利民給料着了,要不怎麼叫父女連心呢?
“玲瓏,我可提醒你,汪小軒馬上就要和朱婉華結婚了,喜帖都已經派給我和蘊秋了,你可千萬別再惦着他了!”
“你說什麼啊!我和吳天華結不結婚關汪小軒什麼事啊!”水玲瓏漲紅着臉嘀咕,那聲音要不是離得不算太遠,楊隱真聽不清楚她說些什麼。
“這樣就最好!天華是個實誠人,你不要拿他當作乾糧,餓了纔想起來咬一口,這老放着不吃,遲早有一天也會變質的。到時候,你別怨我這當哥的沒提醒你!”
水玲瓏白了楊隱一眼說:“你這都什麼比喻啊!”說着跺跺腳轉身出去了。
這邊水玲瓏出去了,秋雅又來了。
“楊董,好幾家公司都給我們發了律師函,要求我們對g市君達廣場業主變更一事作出賠償。”秋雅站在楊隱對面焦急地說。
楊隱現在也有點一籌莫展的感覺,拿不回餘飛買去的那部分項目,索賠就是預料中的事。可事已至此,他除了賠錢哪還有其他辦法好想?餘飛,楊隱想到餘飛的名字,腦中靈光一閃,立刻問秋雅:“你讓競冬馬上回梅州來,跟我一起去看一下餘飛。啊——,等等,還是算了!”
秋雅不解地看着楊隱問:“我們現在要面對的是索賠,和看不看餘飛有什麼關係?”
楊隱苦笑了一下說:“解鈴還須繫鈴人,是他把項目從我手裡搶走的,這個索賠的事情我也得叫他幫我解決了。”
“可他們夫妻倆現在都被關着,就算他願意也沒法做啊!再說了,他應該也不會願意吧。而且,他買了這個項目,現在連賠汪小軒的那些錢都還不了,哪還有能力來承擔我們的賠償?”
楊隱搖搖頭說:“我沒打算讓他掏錢來幫我們賠,只是想把這些客商轉到萬豐。”
“什麼?你不是糊塗了吧?按他們現在的情況,哪裡能把客商轉給他們?這豈不是把這些客商都害了!不行,我不能同意你這麼做,這樣會徹底毀了我們君達的聲譽!”秋雅激動地說。
“秋雅,你不要急,聽我把話說完。我是想勸服他把公司轉到他父母或是競冬的名下,然後委託我們君達託管其名下的項目,再把這些客商轉過去,整體運作還是以君達廣場的名義來進行招商、銷售。如此一來,他賠汪小軒的錢也應該可以能從項目上賺出來。”
秋雅不可置信地看着楊隱說:“你這不等於是拿自己的錢在幫他?那我們因爲這部分項目被賣的損失怎麼辦?找誰去算啊?”
“所以啊,這個結果是他造成的,他就必須要在利潤裡面分成賠償給我們。這些不都是可以在合同里約定的嗎?”
“可他現在正處於審訊期間,財產也被凍結了,即便他同意,我們也實施不了啊!”秋雅無奈地看着楊隱。
楊隱點頭說:“這得一步步來,你先穩住那些客商,儘可能向他們爭取一些讓我們處理危機的時間。餘飛那裡,我還是讓蘊秋幫忙去說服吧。至於最後一步,等我安排好了再說。”
“那我盡力爭取客商的諒解吧!”秋雅說。
楊隱想了想又問:“競冬最近還好吧?”
秋雅的神色立刻黯淡了,“他最近喝酒喝得厲害,餘飛的事讓他很難過,他始終不希望看到餘家有人坐牢。”
楊隱嘆口氣說:“你多安慰安慰他!”接着他又略帶自嘲地說,“估計這段時間,他對我又要愛搭不理的了。”
秋雅有點尷尬地說:“你別往心裡去,他沒有惡意的,只不過現在他還轉不過彎來。”
楊隱點點頭說:“你去忙吧。”
一天下來,楊隱的辦公室裡人進人出,電話此起彼伏,全都是有關g市項目而起的連鎖反應,直把他弄得精疲力竭窮於應付。而水玲瓏自上午去打電話後,一直沒有來回復楊隱,也不知道結果到底如何。快下班的時候,楊隱終於坐不住了,就直接去水玲瓏的辦公室找她。
投資部經理室的門緊閉着,楊隱敲了好一會兒門沒人應,他以爲水玲瓏不在,正想離開,水玲瓏卻把門打開了。楊隱一看她眼睛紅紅的,一副剛哭過的樣子,馬上一腳跨進辦公室將門關了問她:“出什麼事了?你爲什麼哭?”
“沒,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哭了?”水玲瓏矢口否認。
楊隱皺眉道:“我敲了這麼久的門,你才紅着眼睛來開門,說給誰聽都不會相信你沒哭過!”
“我說了沒哭就沒哭!”水玲瓏突然提高了嗓門吼道,着實把楊隱嚇了一跳。
“行,行,你說沒哭就沒哭吧。”楊隱無奈地說,心裡只覺得女人的情緒可真不好掌握,前一秒還歡天喜地的,後一秒就愁雲慘霧了。雖說水玲瓏先前也沒見高興,但也沒像她這會兒這般凶神惡煞的。
“我跟我爸說了,他說等他跟毛書記溝通後,如果毛書記同意,就讓毛書記自己跟你聯繫。”水玲瓏一邊坐進自己的辦公椅裡,一邊把跟水利民通話的內容告訴了楊隱。
楊隱聽來聽去都覺得整個電話內容都沒什麼好讓水玲瓏難過的事情,就更加奇怪她是爲什麼不快了。想來想去,這段時間水利民最擔心的就是女兒的感情問題,楊隱一下想到,該不是爺倆在電話裡討論了這事,才讓水玲瓏這樣吧?不然,水玲瓏也不至於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不來跟他回覆通話結果。但是,水玲瓏不想說,他也不好一直追問,心裡想着回頭還是讓沈蘊秋和她談談。
晚上和沈蘊秋一起吃飯,他跟她提了水玲瓏的事,讓她找時間關心一下,沈蘊秋應了。楊隱猶豫了一會兒,又對她說:“蘊秋,和你商量個事。”
沈蘊秋一手端碗,一手握着筷子看他,“說啊,幹嗎這麼客氣?”
“你能不能去看一下餘飛?”楊隱一邊說着,一邊打量沈蘊秋的神色,打算着如果她有不快的情緒流露出來,就立刻打住這個話題。
“怎麼突然想讓我去看他?”沈蘊秋奇怪地問。
楊隱看她沒什麼不快,就將自己的打算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然後說:“你知道,我跟他現在見面肯定是有點水火不容的,也許你去他還能聽得進話去。所以……”
沈蘊秋嘆口氣說:“小的時候,我從來都不會想到有一天他和我們的關係會變得這麼惡劣!楊隱,既然你提了這事,我也想說件事,你考慮一下。”
“什麼?”楊隱問。
“秋雅告訴我,餘飛的父親聽說他出事後中風了。”沈蘊秋看一眼楊隱驚愕的表情,嘆了口氣,“他媽媽又要照顧老的,又要照顧小的,也病倒了。所以,我想,趁這次去見他,是不是跟他提一下,把孩子交給我們來帶,等他們出來了,再讓他們領回去。”
楊隱沒想到沈蘊秋要說的是這樣一件事,餘競生中風是讓他始料未及的,這確實讓他覺得有點對不住這位從小看自己長大的父輩,他向沈蘊秋點了點頭,同意了她的想法。
由於水利民說可能的話讓毛華南自己聯繫楊隱,這讓楊隱心裡沒着沒落的,不知道毛華南到底會不會見他。因而在沈蘊秋這裡吃完晚飯回去躺在牀上,心裡裝着事,翻來覆去地總靜不下心來,結果幾乎一夜沒閤眼。第二天天沒亮,他就起牀去跑步,回來出了一身汗,衝了個澡,人是精神多了,可心裡的事還是擱不下來。
工商和稅務還是在公司裡蹲點檢查,楊隱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依舊讓康亞平在那裡應付。快中午的時候,有電話進來,是毛華南的秘書,說毛書記希望楊隱下午能去一趟他的辦公室。放下電話,楊隱總算長長地舒出一口氣,萬里長征第一步啊,他希望自己下午可以說服毛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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