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競冬晚上請了幾個局的頭頭和楊隱一起吃飯,沈蘊秋婉拒了沒去,她不知道該怎樣面對楊隱。
史芳芳最近難得在家,一直在忙於新房的佈置。雷慶華醫院工作太忙,他們的婚事幾乎是史芳芳一人在張羅。
沈蘊秋看着瘦了一圈的史芳芳,有點內疚:“芳芳,真是對不起,你都要結婚了,我卻一直忙工作,一點忙都沒幫你。”
“姐,你說什麼吶!這些年,要不是你照顧我和家祥,我都不敢想,我們要怎麼生活!”史芳芳是真的感激沈蘊秋對他們姐弟一直以來的照顧。
沈蘊秋到房裡拿了一個信封出來,遞給史芳芳,說:“前些日子回家,我媽讓我帶給你的,說是她的一點心意。”
史芳芳接過來,打開信封,竟是厚厚的一沓錢,忙要遞還給沈蘊秋,“姐,這麼多錢我怎麼能收啊!”
沈蘊秋把她的手推回去,輕聲說:“這是我爸媽的心意,你一定要收下的。再說了,你們結婚後,都要靠慶華生活,你總得有點錢傍身。不爲你自己想,也要爲家祥想。”
史芳芳的眼眶一下紅了,回說:“我知道姑姑是爲我着想,但慶華是個好人,他肯定會善待我們的。”
沈蘊秋想了想,才說:“芳芳,生活是一輩子的事。慶華是個實在人,當然會善待你們。但他父母都是沒有勞保的老農民,再加上你們,以後他的負擔會很重。姐只希望你們能生活得開開心心的,雖然這是錢買不來的,但有總聊勝於無。”
史芳芳突然擡起頭,問沈蘊秋:“你一直不肯跟慶華在一起,是不是就因爲他家是農村的?”
沈蘊秋沒想到史芳芳會問這樣的問題,不禁失笑:“你腦子裡都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啊?都要結婚了,還想到我的事上來。”
“姐,你回答我。”史芳芳固執地堅持。
沈蘊秋無奈地答:“芳芳,感情不是一加一等於二。我從來都沒考慮過這些。和他在一起很溫暖,因爲他是個細心的人。但我要的感情是相互的共鳴,你懂嗎?這種共鳴很多時候,在戀人之間只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明白。但是,我和雷慶華從來都做不到這樣。他關心的是他的病人和生活中的茶米油鹽醬醋,我卻對這些興味索然。這纔是我們走不到一起的真正原因。”
“那,只要關心這些,就能和他有共鳴嗎?”史芳芳問得有些小心。
“這怎麼說呢。你怎麼問這些?你們沒什麼事吧?”沈蘊秋有些警覺。
“沒,沒事。”史芳芳說着就站起來,麻利地收拾桌上的碗筷,又讓家祥快點跟她去洗臉。
史芳芳的迴避,更讓沈蘊秋覺得她和雷慶華其實有問題,但又不能追問下去,也只好暫時作罷,想着什麼時候問問雷慶華。
和史芳芳一起忙完了家務,沈蘊秋坐下來看報紙,在四版的一個角落裡,她看到了華都消費報的那則公開道歉,自然讓她想起了楊隱。
沒人告訴她,楊隱是怎麼將這件事談妥的。廣告合同也從原來的三十萬降到了十萬,沈蘊秋能猜想到其中定是有什麼事讓楊隱拿住了,纔會有這樣的結果。她也能想到,他對這件事爲什麼會這麼上心,新婚期間都不肯放下。可越是這樣,越讓她覺得酸澀。
很多時候,當你想一些事的時候,相關的人就會用不同的方式出現。就像這時,袁沁藍的電話來了。
“蘊秋,在家嗎?真想你!”袁沁藍的聲音永遠這麼好聽。
“在家呢。你好嗎?聽餘飛說,你前些日子不太好。”沈蘊秋關心地問。
“是啊。也不知怎麼回事,胎像很不穩定,又時不時見紅。”袁沁藍懨懨地答。
“醫生怎麼說啊?”
“要我臥牀靜養。可是,哪那麼容易啊!你也知道,楊他有多忙,現在還老要跑g市,所裡的案子都堆起來了。小石他們處理不了,我也不可能靜下來養着。唉!”
袁沁藍一番苦水倒出來,沈蘊秋聽了,心裡像刺扎一樣,細細密密地難受,卻又撥不乾淨。嘴裡卻還要安慰她:“能放手讓底下人做的,就放手讓他們做吧,總歸是要鍛鍊才能成長的。你千萬別累着。”
“你是沒經歷,哪會知道這懷孕的難受。每次去醫院檢查,人家都是老公陪着去的,我卻常是媽媽陪着。原來一直以爲,結了婚,楊會比以前好些。現在看來,也差不離。夜店是少去了,家卻沒見他多回。”袁沁藍根本不理會沈蘊秋的勸慰,繼續在電話裡埋怨着。
沈蘊秋尷尬地拿着手機,不知道說什麼纔是適當的,只好乾脆當起了啞巴,聽由對方在電話裡喋喋不休地數落楊隱的不是。
袁沁藍說得許是有些累了,才發現沈蘊秋好一會兒沒說話了,就對着電話喊:“蘊秋,蘊秋?還在聽嗎?”
“在呢,一直在。”沈蘊秋答。
“是不是覺得我變得很婆媽啊?”袁沁藍問。
“不會。聽我媽說,孕婦都這樣。”沈蘊秋寬慰她。
“這倒是。自從懷孕後,我也發現自己越來越多話,也越來越小心眼。跟你說,就今天早上吧,我還吃你的醋來着,嘻嘻。”
袁沁藍這一句自己說得笑出來,沈蘊秋卻心裡嚇了一跳,不知道什麼事讓她大早上的吃自己的醋。
“怎麼不說話,蘊秋?不相信啊?真的。早上我胸口難受得不行,剛好楊要去你們公司,我一生氣就說他把你看得比我這新婚的妻子還重。”袁沁藍還在一味地講給沈蘊秋聽,“其實,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麼了,心裡明明是想讓他快點去幫你們把事辦了的,嘴上卻那樣說。估計,懷孕真能讓人的神經變得纖細了吧。”
沈蘊秋實在不想再聽下去了,說道:“你也知道自己是神經變纖細了,就不要再胡思亂想了。早點休息吧!”
袁沁藍忙說:“你不會生氣了吧,蘊秋?”
“沒有。你還真是敏感吶!快去休息,你不累,肚子裡的寶寶也累了。”沈蘊秋感到再說下去,自己非崩潰不可。
“你沒生氣就好。那你也休息吧,Bye。”袁沁藍終於掛下了電話。
沈蘊秋對着打得發燙的手機看了好一會,才一下把這機器扔到沙發的角落裡。史芳芳走過來問:“誰呀,說這麼久?”
“袁沁藍。懷孕以後特別敏感,人都成話嘮了。”沈蘊秋沒好氣地答。
史芳芳看看她問:“姐,你跟那個楊隱是不是還有來往啊?”
沈蘊秋又是一愣,她忽然覺得今天日子肯定有哪裡不對,怎麼竟問些不着調的問題。她實在不想再糾纏在這個問題上,就說:“我去洗澡了。”
看沈蘊秋往衛生着去,史芳芳卻在她背後幽幽地說:“姐,離人家遠點吧。沒有哪個妻子會喜歡丈夫和前女友糾纏不清的。”
猛聽到這話的沈蘊秋,一下轉過身看着史芳芳,想看清自己的這個表妹,聽懂她話裡的意思。史芳芳也看着她,大眼裡有一種豁出去的無畏,兩個人就這樣直視着,最終,沈蘊秋頹然了。是啊,她是個單身女子,沒法瞭解這些正愛着的妻子們保護自己財產般護衛愛情的心思。也許,正像史芳芳說的,遠離他們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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