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晴又囑咐了一些孕婦需要注意的事情,畢竟她可是生了三個了,還是有發言權的。再看女兒這裡什麼都好,才戀戀不捨的離開了。想着回去還是早點給爹爹去信,不要到時候連孫子成親都還在外面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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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威表示他真的不想成親,可是爹爹和孃親甚至祖母都很積極。孃親爲了怕他反對居然都不詢問他的意見,直接拍板決定。更誇張的是,爹爹已經跟皇上說好了,本來還很期待皇上反對的,結果皇上欣然同意,還煽情的說只要他們好都可以。
孃親還進宮去跟妹妹說了。最讓他心塞的是,這些人一致對外的話都是他毀了人家小姐的閨譽。這真的是冤案呀。這是讓他永遠無法平反呀。
可是他現在找不到任何人說話,只要他一開口全家人都會堵着他,不讓他說一句反對的話。算了,還是去跟大哥聊聊,雖然沒有共同的愛好,但現在也就只有大哥能跟他說說話了。他現在很憋悶。
用指甲蓋想都知道大哥肯定在書房,衛威敲了敲門喊道,“大哥在嗎?”
衛撩正在想一首詩,正覺得快要奔涌而出的時候,就被這個武夫弟弟都嚇回去了。連敲個門都比別人聲音大。衛撩很是悶悶的回答道,“進來”。
衛威要不是實在找不到人傾訴,他絕對不會來找大哥的。大哥跟他真沒話說,還是瀾兒好。要是瀾兒在家的話,他就可以去找她說話了,而且瀾兒從來不反駁他。還總是點頭認同他說的話,跟大哥完全不一樣。衛威現在有點後悔來找大哥這個舉動了,這完全就是找虐。
“坐。”衛撩作爲大哥,還是很有大哥風度的,就算心裡再不舒服也還是會先照顧好弟弟妹妹的情緒。但他不是很愛笑,也不喜歡跟弟弟打成一片。所以其實兩兄弟交集並不多。
“怎麼了。”衛撩放下手中的書本,看着垂頭喪氣的弟弟,關切的問道。他的印象中弟弟可是很大氣開朗的人,還從來沒有看到這麼情緒低落的時候。
“大哥,我不想成親。”衛威最終還是說出了自己已經在心裡演練過無數次又沒人聽的話。
“你不想負責?”衛撩自認爲是個君子,君子坦蕩蕩。他可不想自家弟弟做一個沒有擔當沒有責任心的人。孃親說是弟弟毀了那女子的閨譽,在衛撩的觀念裡這管那女子怎麼樣,都是要娶回來的。
說起這個衛威就更鬱悶了。
事實上是這樣的,那天衛威騎着皇帝妹夫送的好馬出去閒逛。他雖然很得意,但卻沒有得意忘形。他可是一個友愛的兄長,他纔不會因爲自己給妹妹招來麻煩。所以就算他想策馬狂奔也忍了下來,想到郊區才讓馬兒奔跑。
這個時候那個小姐坐的轎子就出現了,可是你這轎子就轎子吧,你在轎簾那裡放花做什麼。這馬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餵飽了的呀,它卻跑過去吃那小姐轎簾上的花。自己本來跟這馬也還不是很熟,勒住繮繩也沒能制止住它。
可是卻把擡轎子的給嚇壞了,這些個擡轎子的也沒有什麼責任,丟下轎子就跑了。那小姐被連着轎子一起丟到地上,估計嚇壞了,卻沒有尖叫。其他幾人都跑了,也就只剩下那小姐和旁邊一個忠心護主的丫頭。
這亂攤子自己只能來收拾了,誰叫是自己的馬引起的啦。那馬也是乖覺的,看着情形不對,吃完了花就呆到旁邊去了。介於爲了那小姐的閨譽他只好站在外面,並沒有掀開轎簾。
可是那個忠心的丫頭居然一把推開了他,掀開轎簾,大叫着小姐小姐。生怕別人聽不到一樣。這時他纔看到了那個小姐。原來不是沒被嚇到,是直接暈過去了,所以纔沒有尖叫。
那丫頭又抱不動她家小姐,只好請求他幫忙。可是他怎麼可能跟一個陌生女子如此親近,雖說他是豪放,但還是知道一個千金小姐的閨譽是有多重要。
正想拒絕的時候,那小姐居然醒了。一看到他又開始哇的開始哭,那哭得可不像什麼嬌弱女子。但他終究是有責任的,也就只好耐着性子哄一下。這小姐倒好,直接得寸進尺,抱上他了。
這可是他長這麼大除了妹妹以外第一次和女孩子這麼親密的接觸,能紅的地方都紅了。這小姐哭完之後,看着自己抱着一個大男人哭,就又羞又怒,罵自己卑鄙無恥,趁火打劫各種。估計是把她想到的罵人的話都罵出來了。
他以爲就這樣結束了,結果這小姐哭完之後要求自己送她回家。他想着也是因爲自己的馬這小姐才這樣的,也就爽快答應了。
可是沒想到之前跑的那幾人不是跑了是回家通風報信了。他一進那個小姐的家才發現他被包圍了,是真的包圍了。這小姐家不大,護衛的人也不多。看得出來是全家齊上陣。
爲首的是那小姐的爹爹,穿的還是官服。估計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想嚇唬自己,以權壓人。也不打聽打聽自家爹爹是誰,自家爺爺是誰,自家妹妹是誰,自家妹夫是誰。雖然自己沒什麼權,但自家的權可是最大的。也不知道這家人是個幾品小官,在他面前就敢以權壓人。
再一看好傢伙連掃地的,廚房的都加入了。居然還有人拿着鍋鏟,這是要把自己給煮了的節奏嗎?也怪自己出門沒有帶小廝,連個報信的都沒有。
那個身穿官服的男人詢問了自家的情況,自己想着說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這人應該就不會把自己怎麼樣,也就一五一十的全說了。結果這人說他不信,詢問是不是有個什麼信物能證明?
雖說他衛威不是什麼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但也不是一個小人。哪會冒充別人的身份。就解下象徵自己身份的玉佩,給那個男人看證實自己的身份。
可是那男人看一眼就直接奪過去了,還說叫人通知自家爹爹和孃親來領人。這怎麼可以,這實在是太丟人了,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所以嚴詞拒絕。士可殺不可辱。
那男人又問自己想怎麼處理這件事,他徹底鬱悶了,什麼叫他想怎麼處理。是他們想怎麼處理他吧。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逼迫到這種地步,感覺真的很不舒服。
但那男人似乎更不爽,說什麼要不是因爲自己毀了他女兒的閨譽,他纔不想讓自家女兒嫁給自己。他表示沒有聽錯,這什麼跟什麼呀?明明是這男人的女兒壞了自己的閨譽好不好,啊呸,他一個大男人哪有什麼閨譽呀。意思就是是那個小姐佔了自己的便宜。
結果現在是還要繼續佔便宜的意思嗎?先不說他真不喜歡這位大小姐,就說他的婚事估計連他爹孃都做不了主。這位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啊。
當他再一次嚴詞拒絕的時候,那人就怒了。叫人把他給綁了起來。那小姐還在旁邊拉了拉他爹的衣袖,甚至露出擔憂的表情。雖然他是有一些武力值的,但是也抵不住羣毆呀。把他綁起來之後,那男人就叫一小廝拿着自己的玉佩去衛國公府請人。他覺得這男人真的很陰險。這小姐估計也不是什麼好人。
隔了一會孃親就來了,看了自己一眼,就跟那個男人和那個男人的夫人開始商討婚事了。被綁着的他真的很想拒絕,但是嘴居然被堵起來了。這家人真的是太兇悍了。
所以婚事就在他被綁着的時候那羣人愉快的決定,孃親顯得很高興。回去的時候還說自己是撿到寶了,這家人是翰林院修撰,算得上書香門第。那小姐也是個大氣溫婉的,雖然官位有點低,但他們家不看重這個。還直誇他做得好。
他其實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他只知道這個書香門第讓自己驚恐。還有這個小姐哪裡大氣,哪裡溫婉。這是見鬼了嗎?
孃親的速度果然是很快的,時間沒多久就已經把這件事定下來了,連婚期都看好了。唯獨就沒問過他這個當事人。所以他才很鬱悶,而且整件事他不覺得他做錯了什麼。
“所以啦?你是想說你什麼責任都沒有?”衛撩聽完了自家弟弟的講述,不難看出自家弟弟真的是很不開心。
“誰叫那小姐沒事在轎簾上掛什麼花呀。”衛威很是氣憤,因爲說到責任他還是有點責任的,“再說是她主動抱我呀,怎麼能說我毀了她的閨譽啦。這不是扯談嗎?”其實衛威最介意的是這個,怎麼能污衊他呀。
“那誰叫你騎馬出去呀。誰叫你的馬吃人家的花啦。”衛撩可不想自家弟弟養成總在別人身上找原因的習慣,出了事要多找自己的原因。
“什麼呀,皇上給我的馬。當然要騎出去了。”
“那你意思是皇上的錯了,要不是皇上賞馬給你,你就不會騎馬出去。你不騎馬出去你的馬就不會吃別人的花,不吃別人的花就不會壞了別人的閨譽。不壞別人的閨譽,你就不用成親。所以這全是皇上的錯,弟弟去找皇上吧。”衛撩很輕鬆的給自家弟弟說了一個看似靠譜的主意。
“什麼呀,這怎麼能怪皇上啦。還是得怪那個小姐。沒事幹嘛坐轎子出門,坐轎子出門就算了。重點是爲什麼要掛花。掛花就算了,那些擡轎子的居然跑了。跑了就算了,她居然還暈了。暈了就算了,她居然還抱我。我纔是最大的受害者。看吧,現在馬也沒了,連名聲都沒了。整個人都賠給他們家了。”衛威說這段話的時候是真的覺得自己很悽慘,特別是那匹馬居然還被爹爹給沒收了。
“強詞奪理。說到底你就是想逃避責任。好了,出去吧。打擾我看書。”衛撩可不想跟自家弟弟再胡攪蠻纏。簡直是浪費時間。
衛威被自家哥哥給趕了出來也不惱,嘴裡還很鬱悶的唸唸有詞,“掛什麼花呀。有才華就算了爲什麼還要有武力值,書香門第的人爲什麼那麼兇悍。”
衛撩看着衛威走了之後,纔出了自己的書房,走向爹爹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