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長拿着範亨了親手畫押的土地轉讓回到客店裡,對趙飛花說道:“夫人,屬下在西山腳下挑了一個地方,這是那片地的地契。”
趙飛花命令朱慧把他手裡的文書接過來,說道:“改日,我去看一看,再定下來是不是那個地方,所用的銀兩,找慧惜支付吧。”
“夫人,這件事,善闡府的知府馬書智出了面,不用花錢的。”
“這樣的事情,以後還是不必麻煩當地的官府爲好。”趙飛花語氣淡淡地說道。
“是,夫人。”江子長躬身退下。
趙飛花暫時在善闡府留下腳步,兩天以後,趙飛花視察了下山腳下的土地,範亨了聽到手下的彙報之後,急忙趕來,他比馬書智更加幸運,看到了這個傳奇的女人一面,趙飛花得知這裡以前是他的地盤之後,溫言說道:“江子長有沒有欺負你?你可需要多加一些補償?”
“公主,您能來這裡落腳,就是鳳凰一樣落到了淺灘,小人感激涕零,怎敢要什麼補償。”馬書智的比喻很不恰當,把趙飛花比作無家可歸的人,不過,從現實角度考慮,這個說法並不是不正確的。
趙飛花笑了笑說道:“我不是鳳凰,你這裡更加不是淺灘,我能來到這裡,也是咱們有緣,你好之爲之吧。”這是趙飛花最後跟範亨了的說話,以後,範亨了再也沒有見到趙飛花一面。
趙飛花見範亨了並不需要補償,而且,西山下面的土地大多是山地的土壤,並不適合種植農作物,在範亨了的手裡也是屬於半廢棄的土地,當然,那個年代還沒有土地開發這個說法,只要不是適合種植農作物的地方,隨便蓋房子建陵墓都是沒人管的,誰願意爲了區區一塊地方去操心呢?那個時候的全國人口只有一億多,遠遠不是現在的十三億可比,因此,人們重視的是水田的產量,而不是極不適合種植也不適合放牧牛羊的荒草地。
大理的木材還是比較豐富的,烏蒙山、點蒼山、碧羅雪山、老君山都是生產木材的地方,很快,三個月之後,就在那片空地蓋起了三棟房屋,趙飛花帶着衆人現住了進去,後來,又在四周的空地建成園林和小榭,假山水池什麼的,這裡的住宅暫時安穩下來。
江子長專門請了見識高技術好的工匠,他們的設計也是不錯的,前面不遠處就是滇池,爲了防止夏季雨水多,在溝通小築的水池之後,設計了一個排洪的小河,沒當水勢超過最前面的小橋的時候,水就會自動漫過那道小河,形成自動泄洪的態勢,不會對樵夫小築形成有威脅的後果,而且,從樵夫小築的後面,這裡有一條秘密通道,可以順利翻越西山
,遠離樵夫小築,這也是爲了防止戰爭,兵禍連接的萬一準備,畢竟,趙飛花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凡事都做了多方面的考慮,爭取能夠應付任何一種意外的發生。
趙飛花把這裡起名叫做樵夫小築,意思是砍柴的農人隱居的四方,樵夫跟她的身份很不相符,不過,她本身就不是抱着揚名的目的來的,也算是無慾無求的一種遠離塵世的解脫。
趙飛花在當地招了一些僕人和有名氣的武師,來給自己看家護院,雲南是一個多民族雜居的地方,遠離王朝統治,當時的社會風氣還是野蠻的,那些被強盛的民族趕盡殺絕的民族大都遷徙到這裡安居樂業,他們各自有各自的民俗,有時候也不反對外人的參觀,在這裡,趙飛花等人自得其樂很是享受多民族其樂融融的大家庭的居住環境。
每當節日的時候,趙飛花會蒙上臉,帶着李慧惜和朱慧等人,也不帶很多的人,參雜在人羣裡面,觀看別的民族的風情,特別是那種對山歌結親和在歌舞現場求親的節目,趙飛花尤其支持,鼓勵朱慧和李慧惜勇敢去找自己喜歡的男人,跟他們對唱山歌跳舞。
朱慧的運氣還好,就在第三次他們加入當地的慶祝活動的時候,就選了一位當地彝族頭人的兒子,小夥子今年十九歲,比朱慧小三歲,那個小夥兒看到朱慧就迷上了,雖然他的山歌唱得沒有朱慧好聽,還是追到了樵夫小築,在外面不停地唱歌,這在當地也是允許的,不過,一般來說,知禮的人是不會越過別人家的籬笆,那就是侵犯了別人的隱私,有攻擊的嫌疑,萬一發生爭鬥,打死了也是主人家佔理。
趙飛花笑着對害羞的朱慧說道:“看在小夥子癡情一片的份兒上,你就答允了吧,大姑娘也不可能一輩子單身。”
朱慧的心裡本來也有一些意動,畢竟,她親眼看見了小夥子的長相,也不是中原那種只聽媒妁之言的姻緣,直到洞房之後,才知道對方的長相,在不毛之地,蠻荒的化外之地,怎麼也算是自由戀愛了,心中也有了成家做一個本本分分的家庭主婦的想法,跟着趙飛花在一起,儘管威風自在,在私生活方面還是欠缺的。
當下給趙飛花跪下來,說道:“一切全憑夫人做主。”
趙飛花於是對李慧惜說道:“把那個不會唱歌只會吼的小夥子叫進來。”趙飛花的話讓大家轟的一聲大笑起來,的確,那個頭人的兒子,唱歌五音不全,只能用吼來形容,實在是太精闢了。
李慧惜忍着笑,走到外面,對着小夥子招招手,說道:“你過來。”
李慧惜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姑娘,小夥子看到了她,眼睛有些
發直,說道:“我看中的不是你啊。”
李慧惜哼了一聲,聽到這話讓她的心裡很不爽,難道我比朱慧姐姐差勁嗎?她掐着腰說道:“你少廢話,過來不過來?”
小夥子猶豫了一下,按照當地的規矩是,小夥子在外面唱歌,如果姑娘同意了這門親事,就會羞羞答答地出來,兩個人約好見面的地點,再分開,在約好的地方見面,再卿卿我我,暢敘人生,要不,就當面拒絕,也不算是丟人敗興,愛好不同性格不合,再去尋找情投意合的人就是了。卻沒有像李慧惜這樣,當事人不着面,另外一個女孩子出來答話的先例。
小夥子還算誠實,還以爲李慧惜看中了他,直言相告自己看中的不是李慧惜。
李慧惜忍住笑,命令他過來,小夥子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來,李慧惜說道:“你看中了我的姐姐,我們都知道,我的姐姐就在裡面,只要你能夠在拳腳上打贏了我姐姐,她就是你的人了,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
小夥子立刻說道:“敢是敢的,就是怕收不住拳腳,傷害了姑娘,那可是罪過。”
“你別怕,如果你把我姐姐打壞了,也怨不着你,那倒是你的本事呢,怕只怕,你沒打傷我姐姐的本領,要知道,我的姐姐就是虎豹也須讓開路走。”
小夥子面露喜色地說道:“這樣啊,我倒是不怕的,就是打死了我,也是你的姐姐本事高強,我無怨無悔,難道,男人還能怕一個女人嘛?”
李慧惜見他輕視女人,不由得心裡生氣,她是一個心高氣傲的姑娘,那些凡夫俗子還沒看在眼裡,這個小夥子根本沒趙飛花看上去那麼好,還有大男子情結,李慧惜根本不會把他放在眼裡,說道:“那好,你進來吧。”
小夥子從她眼前過去,李慧惜輕輕一擡腿,把小夥子勾倒了,小夥子來了個狗吃屎的造型,不但李慧惜笑得花枝亂顫,就是一干衛士也哈哈大笑。
小夥子急忙爬起來,捏着拳頭晃了晃,說道:“若不是看在你是一個女人的面子上,我就跟你好好打一場。”
李慧惜哼了一聲,說道:“你跟我打?你還沒那個資格,你先跟我姐姐打過,勝了她再說吧。”
趙飛花遠遠看着他們,看到小夥子吃虧之後也不惱怒,對朱慧說道:“此人雖然魯莽了一些,倒是一個講理懂得退讓的人,你選此人,算得上佳偶。”
朱慧的臉蛋紅紅的,偷眼看着小夥子的一舉一動,越看越是喜歡,當姑娘鍾情的時候,那種熱情是爆發式的,如果不同意,怎麼苦求也是不會答允的,若是同意了,又是什麼也擋不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