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酒樓時,守夜的已經將大門插上,你急忙拍開了門,帶着易了容的婢女匆忙上樓,整個事情的經過,就是你和你的婢女所爲!”
司空灝一口氣說完何玉蘭與婢女作案的過程,過程比較簡明要意,在場的人一聽便懂!
“對,之前她帶着就是這位婢女,那天她帶着這名婢女離開酒樓與那位姓沈的姑娘一同入宮,身邊跟着的是這位丫鬟,當時小的在心裡還感覺奇怪?”酒樓的小二指着沈憐兒右邊的婢女的說道。
沈憐兒的心已經亂成一團麻,現實來的防不勝防,她沒想到,她自認爲完美的計劃,居然被查的片甲不留,絲毫不漏。
“啓稟大人,奴婢乃是城內無名流竄的乞丐,姑娘前不久將奴婢收留帶進宮中,奴婢對姑娘所作所爲一無所知,只跟着姑娘進宮伺候姑娘!”那名乞丐婢女自爆來歷。
林夏不懷疑她的言語,猛地想起那次換藥的事端,回想般的說道;“那次你們在藥房轟藥,沈憐兒愣是嚷嚷着事袁淺淺換了她的藥,其實不是袁淺淺所爲,而是柯玉蘭與你?”
林夏的食指擡起指向柯玉蘭身前的那名婢女,是她們主僕二人狼狽爲奸,陷害袁淺淺。
柯玉蘭心肝俱顫,她身邊的婢女也是不做應答,林夏哼笑一聲,語氣平靜的說道;“你臨時拽進宮的婢女,根本不懂得煉藥,轟藥?那日許是她幫着你轟藥,無意間將藥給轟胡了,跟在沈憐兒的身邊的假雪兒與你主僕情長,你二人不需要過多言語,便能配合默契的將沈憐兒轟好的藥給調換!”
刑部大人朝着柯玉蘭與她的婢女一聲厲喝;“娘娘所言可是?”
柯玉蘭不做回答,她的婢女顫顫咧咧;“是!沈姑娘當時在藥房內檢查另一款藥,我留在院子裡監看轟好的藥,我將藥調換過好,便裝作無知的離開一下,沈姑娘出來後發現的藥被換了,第一個懷疑的人是袁淺淺!”
“你們正是抓住了這個弱點,所以才大膽爲之!殊不知,袁淺淺當日瞧見了你和柯玉蘭二人做的小動作,卻沒有當麪點破!”司空灝話語一出,在場的人均爲驚訝,當然最爲驚訝的要數林夏,司空灝從沒與她說過這個消息。
柯玉蘭突然仰頭哈哈一笑;“是又如何?如果她當真看見了,當日怎會不當面揭穿?王爺不過是用來考問民女罷了!”
司空灝鄙棄的瞧了眼自以爲是的柯玉蘭;“袁淺淺乃高官之女從小便讀萬卷書,豈是你這等無.恥賤.人能對比的?她更不會像你這般泯滅良心,對朋友背地插刀陷害!”
林夏姿態冷傲的憋着柯玉蘭與她的奴婢;“你與主人同謀爲害罪不可赦,現在你還有個機會減輕罪名,坦白從寬!”
婢女一臉爲難之色的瞧了瞧柯玉蘭,柯玉蘭只抿脣不語,臉帶怨氣的瞧着她,她不是怨婢女,是怨自己命薄,生下來就不被人喜歡,她跟着她娘被趕出府後,也受過她娘不少痛罵。
她娘時不時的便會指着她的鼻子痛罵出氣,那時她小不敢反抗,便硬生生的忍者心中的委屈傷心,但是,時不時的她娘罵完她之後,又會突然抱着她大哭,滿是心疼的說;“是娘沒用啊,害的你跟着娘一起受苦受難!”
其實她從未恨過她娘,她只恨自己那無情的爹,不但拋棄了她娘,還對她沒有一點父女情分,她是懂事地方孩子,知道她娘一個柔弱的女子帶着她討生活不容易,於是她便勤奮的跟着她娘學習調香,與她娘一起賣藝賺錢。
十歲那年,她和她娘在去集市的路上,救了這個婢女一命,當時,她全身都起了膿瘡,她還記得第一眼瞧見這個婢女的時候,她嚇得緊緊的躲在她孃的身後。
她娘卻是語氣輕柔的對她說;“別怕,她不過是換了一種皮膚病,用點藥就好了!我們的命和她一樣都是輕賤的,同命相連我們不能見死不救!”
那個時候她和她娘憑藉調香手技賺了十幾兩銀子,於是她便跟着她娘拿着銀子去了藥鋪,請求藥鋪的大夫救治那個可憐的小丫鬟。
小丫鬟痊癒之後,便跟着柯玉蘭娘倆身邊,給柯玉蘭做貼身婢女。因爲她是被家人拋棄的孤女,她家裡兄弟姐妹多家境貧窮,她全身起了膿瘡家裡沒錢給她醫治,又怕她把病傳染給家裡其他的人,便狠心將她拋棄。
想到這兒柯玉蘭突然心灰意冷的大笑兩聲;“哈哈,老天爺不公平,從小就待我刻薄,長大後更是百般刁難我?我和我娘都是老實善良的女子!可偏偏招人欺,惹人怨?”
“小姐?”婢女瞧着滿是痛苦的柯玉蘭眼眶突然紅了,她最瞭解柯玉蘭受過的苦。
林夏動了動脣瓣最終無語,司空灝將她扶回座位上坐下,她挺着孕肚站久了會腿疼。
沈宴靜靜的瞧着司空灝溫柔體貼的這一幕,徹底的相信了手下人們的謹言,堂堂的大皇子對女.色絲毫不佔,唯獨對林氏溫柔的徹底顛覆了他的英勇威風。
柯玉蘭眼含淚光的瞧着婢女,語氣低沉;“事已至此,我只能認命,是我害了你,大人,民女可以交待實情,還望你放了民女的婢女?”
刑部大人瞧了眼司空灝,一保常態道;“本官自有定奪,你且說便是!”
柯玉蘭信不過刑部大人,跪着到林夏面前,給她磕頭請求;“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還請娘娘放過可憐的婢女一命!”
林夏惋惜一嘆;“我盡力!”
至於那個婢女能不能逃過一命,要看她犯下的罪過是否值得寬恕?
柯玉蘭癱坐在地,目光變的空洞遙遠,像是在追溯般的說道;“我娘年輕貌美時乃是手技高超的調香女,卻被我那個冷血無情的爹給騙了去,我娘心思單純毫無所求的跟着我爹做了他的妾室!
卻招到了府中大夫人各種刁難折磨,我娘爲了我爹都能容忍!生下我之後,大夫人更是想盡辦法的要我和我孃的性命,我那個爹畏與大夫人的身份便對我和我娘所遭受的一切當做不知!
我娘心灰意冷,屢次遭到大夫人的謀害和我爹的冷落無知後,便不再對我爹心存希望,憑着自己調香時賺來的家當,默默的爲我們尋找了一條逃離那個噩夢般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