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的雙眸又快速的掃描了一下這七王府屋頂四周,卻沒看見有人埋伏在屋頂之上。
屋頂上除了一片片清冷的紅色瓦片,和朦朧的月色傾撒下的灰暗其餘的什麼也沒有。
可她明白,那羣人勢必隱藏在那屋頂的背後下沿等待着主人號令才肯現身。
果然,她方纔的猜測沒錯,林婉玉早就做好萬全部屬。
“哈哈?放開她?你覺得可能嗎?林蕭然,這一切都是你一手種下的?你還有什麼資格來要求我?我的命早就在你下令將我趕盡殺絕的時候就不爲你賣了!”
隔着幾米之遙,顏玉被林婉玉單手扼住脖子,腦袋不得不微微向後,只要林婉玉一個用力,她就徹底和眼前這個英氣逼人的俊朗男人了。
顏玉目不轉睛的全心全意的盯着林蕭然,似要將他的模樣深深的刻印在骨血裡,這樣,到底了黃泉路後,她是否就不會將他忘記?哪怕是喝下孟婆湯她是否會因爲這深入骨髓般的摹印,不會將這個讓她愛的難以割捨的男人,無法從輪迴的印跡中抹掉?
不,她不要什麼輪迴轉世?因爲她不夠肯定,哪怕是她將這個男人所有一切,都在骨血裡刻的再深,只要喝下孟婆湯後她說不定還是會忘記他?
所以,如果她就此與林蕭然人鬼殊途,那她寧願做個飄飄蕩蕩的孤魂野鬼,因爲這樣她就可以逃脫被罐下孟婆湯的厄運也不用再擔心,害怕,會忘記她心愛的男人的一切。。
林蕭然心眼,眼裡全是被束縛的顏玉,以至於他忽略了站在他身後的林夏,九兒,墨兒。
他第一眼進來看見顏玉時,他的眼裡心裡就只有顏玉,其她人他便再沒看見,就連墨兒喚的那聲父王,他因爲過度的擔心顏玉的處境都沒有聽進耳裡!
瞧着林婉玉扼住顏玉的那隻手,林蕭然恨不得舉劍生生將它給批了下來。
此刻的他就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獅子,渾身上下充滿着隨時準備暴跳的氣息,那雙蘊含着慢慢怒火的瞳仁裡忍無可忍的綻放出絲絲煞氣,那煞氣似乎隨着這,微不可查的夜風輕而毅然的飄到林婉玉身邊將她從頭到尾是包制住。
“我真後悔當初心軟聽了顏玉的求情,沒有狠心將你斬草除根才留下你這麼個禍患!”
林蕭然的聲音,像是一杯剛被燒滾的開水,倒進杯子裡的開水,看似平靜無波,但卻帶着足夠的燙傷力。
“什麼意思?”林婉玉雙目赫然一登顯然不相信自己親耳聽見的。
“什麼意思?你當真以爲你能逃得過我的追殺?若不是顏玉懷着墨兒在我面前爲你苦苦求情,你認爲你怎麼能在七王府生存到現在?怪只怪,我掉以輕心,疏忽大意,沒讓人留意你的一舉一動!”
林蕭然坦然承認自己的過失,他現在真的爲自己的過失感到生氣?當初,顏玉懷着墨兒跪在他跟前固執的叩求他給林婉玉一條生路。
看着心愛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叩首哀求,林蕭然的心再也無法堅硬起來只好答應顏玉。
那段時間,他的心思放在了提防太子的動作上,一時大意竟然沒能留心讓人監視林婉玉。
那個時候,太子想盡辦法用盡手段,要將幾位稍有勢力權利,以及可能會影響到太子地位的幾位皇子,明理暗裡的是羈絆,而他那個眼裡僅有太子一個兒子的父皇,心偏的根本就沒法醫治,爲了日後大業,那段時間林蕭然幾乎是白夜提着警覺與智慧在於太子較量。
“林婉玉,你自以爲是的是的“蠢”,我手中的力量,還不至於連一個廢子也解決不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爲什麼你沒有顏玉那麼命好嗎?
我可以告訴你原因?因爲你的心和顏玉的心,從小到大都是不一樣的色?她的心是鮮活單純的,你的心是醜陋骯髒的?”
林蕭然不怕自己的話會刺激到林婉玉的神經,一個字一個字的說的直白了當。
“你胡說?就因爲她敢和師父頂抗嗎?那算什麼單純,不過是她膽小怕苦?”林婉玉不服,真的不服,爲什麼所有人看到的都是她的不好?她究竟做錯了什麼?
“哼,虛僞!小時候你就不服國師對你的嚴厲,苛刻,背地裡經常暗暗抱怨,爲什麼顏玉不願學習水幻術?國師就當真不把顏玉抓回來逼着她練習而是讓你練習?
每當你想到動氣的時候,你就拿着一個你隨意紮成的布偶娃娃,一針針的往那娃娃身上撮,那個娃娃就是你做的布偶顏玉,我說的對嗎?”
林蕭然的語氣裡盡顯鄙夷之色,在場的人都感覺的出來。
“你?你,你怎麼會知道?”這個秘密一直深藏在她內心某個封存的角落,她沒對任何人提起過?可以說除了她自己,世上應該沒人知道?但,林蕭然怎麼會知道?
林蕭然冷哼一聲,繼續說道;“你根本不願意去大武做細作,幾次三番的對國師提出要求顏玉去大武?你說顏玉生的絕美,比你更能迷惑司空灝!”
這一點兒林蕭然知道林婉玉不覺爲奇,當初的她的確和國師說過幾次,國師會轉達給林蕭然很正常,國師一直都是林蕭然的人。
“沒錯,當年我的確不想去大武!論姿色我本就不如顏玉,她本就比我更適合做細作,是你不肯是師父偏心,她不就生的比我美嗎?論本事,她連我一般都趕不上?偏偏,你們一個個的都着了她的魔!”
林婉玉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倒是比較平靜,沒有多大的起伏變化。
林蕭然道;“男人愛美女,天經地義!但你又知道,男人喜歡的美女不是自作聰明,自以爲是的蛇蠍美女,那樣的女人即便她再美,也不會永遠得到那個男人的心?”
“哈哈哈?所以呢?你們都喜歡蠢頭蠢腦,不堪爲用的笨女人?你喜歡的不就是顏玉的笨?你是,司空灝也是!”最起碼,在林婉玉心中顏玉是真的笨。
要不然,也不會被她擺弄了這麼幾年?林夏就不好說了,最初進府的時候,表現的是沒腦的蠢豬一樣處處與司空灝作對。
後來的後來,林婉玉被她設計陷害到天牢中後,林婉玉就再也不覺得林夏沒頭沒腦。
林蕭然現在沒心情跟林婉玉閒扯司空灝的事兒,他之所以安耐着他暴躁的脾氣不對林婉玉動手,是因爲他不想顏玉受到任何傷害。
他的貼身影衛爲他去了辦了另外一件事兒,儘管他手握佩劍也不得不沉住氣,極力的控制自己不去抽劍,只能緊緊的緊緊的,隱忍着滔天怒火握緊手裡的那把珠寶鑲嵌的亮眼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