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也知道現在處境十分艱難,但在這種時刻,人都是自私的,更何況這種進退兩難的時刻,他還是鼓動南宮慶選後者,至少還有一線希望。
“皇上,這種進退兩難的局面,你看該如何是好?當老夫大膽,說個不情之請……”說到這裡,凌雲做出一副爲難的模樣。
君臣幾十年,南宮慶自然是知道凌雲之意,先他一步開口:“好了,多的話不用再說!朕都知道,不管怎樣,霜華還是朕欽點的兒媳婦,雖然不知道小兒和她鬧了什麼不愉快,但朕這條命可以說是你凌家給的,所以不管怎樣,朕一定會出兵的,還請老凌安心纔是。”
“臣跪謝皇上!”等的就是這個答案,凌雲趕緊作了個單膝相跪作了個輯。
“愛卿這是何必,趕快起來,起來!”南宮慶趕緊將凌雲扶起來。
凌雲走後,南宮慶陷入深深的沉思,當初那件事不由的重回腦海,看來這麼些年過去了,菩海人還是耐不住,終要出來尋回霜華了。
只是…南宮博……
唉…喟嘆一聲,南宮慶有些無奈的轉身向書房走去,卻在剛轉身的那刻被一個匆忙的腳步打斷,回頭一看,竟是南宮博。
自那日他帶着八千萬兩黃金想要去娶扮成華靈的霜華後,卻在第二天慌張的跑來求他出兵去攻打仙水靈,當時爲了國家,自己並沒有答應,這幾日想必他是去想辦法的,現在如此回來,肯定是沒有辦法了。
還來不及說什麼,南宮博已經一下跪在地上,叫道:“父皇!”
不用多說,眼裡的焦急已經說明了一切,心裡默默的搖搖頭,南宮慶終是不忍的看着南宮博開口道:“博兒,你這是爲何……”
“當初霜華爲你擋箭,真心真意愛你的時候,你不珍惜,如今她已經和那穀風兩心相通的時候,你卻要想方設法的擁有她,這是爲苦……”
“父皇,如果時光能夠倒回,孩兒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守護好霜華,可是父皇,我還有機會,懇請父皇借兵!”南宮博的頭重重的磕在地上。
他並不知道剛纔凌雲來此的事,滿腦子都想的是一定要將霜華奪回來,他不難失去霜華!
“下去吧!”
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氣味,南宮慶揮手微有不耐的讓南宮博離開,想要再說什麼,但卻也真的惹怒了父皇,南宮博只得起身離開。
回到房裡,想着父皇的話,當初爲何不珍惜霜華,心裡難受的打開酒就不停的喝着!而門卻在這時被推開,謝紅燕和李瑩瑩一起走了進來,李瑩瑩扶着謝紅燕,而謝紅菩則是輕扶着她的肚子看起來小心翼翼,南宮博一愣,隨即才反應過來,謝紅燕已經是個身懷有孕的女人。
“三皇子,這幾日你去哪了,怎麼都不來看人家,紅燕想你的緊。”放開李瑩瑩,謝紅燕朝着南宮博走過去,李瑩瑩也連忙跟在身後笑着說道:“是啊,三皇子,人家也……”
忽然,遭到一記眼刀,李瑩瑩不甘卻只得中途改了口,繼續說道:“紅燕姐姐這幾日懷着孕,十分的想念三皇子。”
“三皇子……”對於李瑩瑩這麼明事理,謝紅燕還是比較滿意的,笑的眉開眼黛的好不美麗,說着身子一軟就想要靠在南宮博身上,不想卻被南宮博側開。
“三皇子…”謝紅燕臉色一白,不解的看着南宮博。
只見南宮博理都沒理的站起身不願去理會謝紅燕,冷漠的說道:“沒事就出去吧,這幾日我有事,不會呆在皇宮,自己照顧好自己。”
此話一出,謝紅燕及李瑩瑩面上一驚,想着他肯定又是要去找那凌霜華,兼是一副憤憤的樣,他們在兩個有哪點比不上那個不乾淨的女人?爲什麼南宮博現在對凌霜華總是魂不守舍!
相較於謝紅燕,李瑩瑩倒是知道自己的肚皮不爭氣,這些不滿說出來也只會適得其返罷了,在沒有資本前,她只會隱忍。
但是謝紅燕就不一樣,似故意的,單手摸着自己的肚子走到南宮博身邊,一臉委屈的纏着他手臂,“三皇子,紅燕現在懷着孕,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來,你要是這樣走了,紅燕可怎麼辦啊?!”
“宮裡難道沒有宮女太監?”南宮博已十分不耐,說話的音調也是越來越冷。
謝紅燕心中也是一驚,但一想着自己現在有資本,也不顧什麼,肚子一挺,大聲的說:“三皇子,你這成天出宮不就是爲了那個不乾淨的賤女人嗎?她到底有什麼……”
啪——
重重的一耳光,南宮博打在謝紅燕臉上,對上她的不置信,南宮博毫無溫度的警告着:“別讓我從你的嘴裡再聽到這種話,否則我廢了你,滾出去!”
“三皇子,你怎麼能這樣對我!”謝紅燕趴在地上哽咽着,“我還懷着你的孩子!”
“我的孩子?別以爲我不說就什麼都不知道,留着你還有用,否則,別怪我狠心!”
南宮博看也不看的重複:“馬上滾,不然我讓你連最後的資本都沒有!”
李瑩瑩和謝紅燕走後,南宮博在百般的難受,腦海中總是浮現出當時凌霜華爲自己擋的那一刀,以及那天謝紅燕遇上類似的事情爲保命將自己推出去的那刻。
他不知道,時間越久,也越後悔不已,當初爲什麼他就因爲那個名聲,而放棄了那樣一個深受着自己的女子,待到傷她至深以至於對他毫無愛戀後才懂得,自己想要擁有她?
呵呵……
月黑風高的夜,獨自望明月,只留一壺美酒相陪。
另一邊,
仙水靈,凌霜華掉下去的那個崖邊,一身雪白衣衫的白玉狐看着那抹月牙黃衫,心裡的苦澀越發的多。
王現在,肯定很後悔今日的舉動吧!
唉……
雖然他不能徹底的體會王的感受,但就憑他對這個結果的後悔程度來看,王定是悔恨不已。
所謂人寵心相連,感受到王的悲傷,白玉狐不想在這裡看他難受,欲轉身離開,一道低沉中帶着傷痛的聲音卻在這時在背後響起:
“她,是不是死了!”穀風沒有回頭,依舊是盯着那山崖,如此高的深淵……
“王…”叫了一聲,白玉狐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從這裡下去的就沒有一個人活着出來過,每當仙水靈發現了背叛者時都會將其從這裡扔下去,不過幾日光陰,下去的人兼是一堆白骨。縱然他們是紫級鬥氣師,照樣必死無疑,下面的巨獸全是沒有被訓服過的,甚至可以說都是互相殘殺生活至此,試想,這樣一個殘酷的環境,一個青級鬥氣師下去的結果?
白玉狐不明說,穀風自然知道,因爲今天把凌霜華當背叛者丟下去的便是他。
“她,恨極了本王吧!”沒等到回話,穀風怔怔的說。
透着月光,如果仔細看,能隱約看到他那雙血紅的眼裡有着滴滴晶瑩。
那是悲傷,那是悔極之淚。
至此,他不知,爲何他連聽她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就如此憤怒的將她扔了下去。
霜華……
一輪月光,照耀在這片森林中,那背影如此悲涼,如此悲慼。
與此同時,森林中,卻是另一翻景象。
凌霜華一身狼藉的捂着傷口一咬着牙拼了命的往一顆長滿了刺的樹上爬。
那是一顆全黑的樹,一個小小的樹幹都有一頭肥大的野豬身軀那般大,更可怕的是,這顆樹的周身長滿了大大小小的刺,堅硬而又長,即使拔也拔不掉,霜華曾試過用華靈將這種刺都割掉然後自己再往上爬,可她沒有這麼做,因爲華靈一現,必有光芒,而這將會給她帶來致命的傷害。
那些敏銳的巨獸們便會衝過來將她撕裂,白天的記憶迴旋在腦海,被穀風扔下來後,昏昏欲睡,全身的疼痛讓她幾乎昏厥過去,但一個特工的本能反應讓她知道,自己並沒有死,而在這塊陌生的土地上,她不知即將到來的是什麼,所以她只能咬牙支撐。
當第一個巨獸向她襲過來的時候,她用盡了僅餘的所有力量,採用了做特工出行任務時的果準狠,在更多的危險到來時解決了那頭猛獸,然而,面臨她的則是更多的災難。
憑着聽覺,她似乎聽到了巨響,那是羣獸們蜂擁而致的聲音,憑着那強烈的生存意志,以及野外求生知識,霜華像個逃犯,小心的躲藏,一步步的前進。
直到走投無路,逃也逃不掉的選擇面前這顆長滿刺的樹…摒住呼吸蹲在遠處的一個坑內,半天的時間她發現,那些巨獸們哪怕是互相殘殺,即使是在樹下休息,不論是怎樣,都不會選擇這顆樹,所以,在夜晚野獸們出來之際,她選擇了踩着刺,往下爬!
衣服早已破爛不已,雪白嬌嫩的肌膚,已能看到一道道駭人的傷痕,而那上面正流着絲絲鮮血。
凌霜華只得小心翼翼的找到刺與刺間的空隙再慢慢往上爬,即使如此,她也是傷痕累累,待爬到高處她確定自己不會被那野獸們發現時才掏出華靈將那些刺都割掉,爲自己騰出一塊能夠讓她坐下休息空間。
擔驚受怕的一夜,數着星星度過,疲憊不堪的霜華去卻不敢睡,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自己一睡,隨時都會被一夜飛禽奪了性命,恰又在她全身正在滴血的情況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