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冷笑一聲,下令道:“先打入天牢,嚴加審問,務必把幕後指使之人找出來!”
龍青陽被禁衛軍擒住,雙手反扣,面容兇狠猙獰地衝青衣怒道:“你殺了我的兒子,你不得好死,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青衣聽得此話,心中勃然大怒,事到如今,她還是死也不肯面對現實,她疾步走到龍青陽面前,揚手就給了她一記重重的耳光,厲聲道:“你還有臉做鬼嗎?你死落黃泉,見到你那苦命的兒子,他會怨恨你爲何如此糊塗,真正殺害他的人你不找,卻恩將仇報,混淆是非!”
這一記耳光打得十分重,龍青陽的頭偏出一邊,嘴角溢出血跡來,她眸光有駭然的恨意,吐出一口血水,滿口紅牙冷笑道:“事到如今,你還是不肯承認麼3f真是貽笑大方,堂堂當今皇后,竟然敢做不敢當,我反正現在落在你手上,遲早也是難逃一死,何不讓我死得明明白白?”
“你心裡其實很明白,何必揣着明白裝糊塗?”青衣冷冷地道:“我厭惡你這種女人,連跟你說話都不屑!”說罷,厲聲道:“帶走!”
龍青庭開始怕了,她知道這女人動了真火,現在爹爹未必能救得了她了。她眼裡閃過一絲恐慌,但是也不願意跟龍青衣求饒,只得任由禁衛軍推着她往前行。心底盤算着,眼下還有誰能救得了她?
不過,當她被丟入天牢之後,心裡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之前她害得那女人落胎,她也沒有對她怎麼樣,不過就是關個幾天罷了。而現在她也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如果處置了她們,豈不是落個殘殺姐妹的惡名,到時候還說什麼賢德之名?只怕天下百姓都會唾罵她。
這天牢,她不是頭一遭來,出得去一回,也能出得去第二回。
龍青陽入了天牢之後,表現得十分的冷靜,甚至,冷靜得有些可怕。她抱着雙腿坐在牆角之下,身子微微顫抖。這天牢雖然密不透風,而且四處都燃着火把,有暖意襲來,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就是叫人覺得有一種透心的寒冷
。
“二妹,你怕嗎?”龍青庭用腳踹了她一下,其實,龍青庭心中還是恨極了龍青陽,但是一同落難,總要一同面對的,待出去之後再慢慢收拾她又有何難?
“有什麼好怕?不過一死!”龍青陽鄙視地瞧了龍青庭一眼,“莫非大姐怕?”
“我怕什麼?上一次,我打掉她腹中孩子,害得她此生不能生育,她不也不敢對我怎麼樣?她現在不敢殺我們,因爲她殺母惡名已經名揚天下,若再殺姐,世人會怎麼看她?她現在奉旨監國,最受不得百姓與百官的質疑,所以,頂多也就是小懲大誡一下!”龍青庭得意地分析道。
龍青陽聽了她的話,眼裡陡然迸出一道恨意來,她不會忘記是誰在她生產之時下了狼虎之藥的,害得她終生不育。如果今天順利殺了龍青衣,那麼接下來她的目的就一定是龍青庭。但是她極力隱忍住,要殺龍青庭,不是這麼容易,尤其現在沒有任何武器的情況之下。
且說那黑寡婦一路帶着可人用輕功飛走,上了馬車之後,一路往京城方向奔馳。
黑寡婦見可人坐在馬車上,一臉的擔憂,不禁不悅地道:“還擔心你的舊主?你記住,從今天開始,你是我的的弟子,你要以我爲主!”
可人睨了她一眼,道:“還不算呢,沒見到興南王,我不相信你有這樣的能耐,雖然我未曾見過興南王,但是他的大名我如雷貫耳,也一直很欽敬他,他武功高強,忠肝義膽,義氣幹雲,我不信誰有這個能力擒住他,你分明就是胡說!”
黑寡婦面容微微一僵,隨即鬆開,道:“我也懶得與你爭辯,一會瞧過你定必叫你心服口服!”
她掀開簾子,對車伕道:“趕緊地跑!”
可人奇異地問道:“這車伕不是宮裡的人嗎?怎能聽你使喚?”
黑寡婦妖嬈一笑,身後撥弄了一下可人的面容,嬌媚地道:“這女人要讓一個男人聽話,有一千種方法,你要不要跟我學啊?”
可人還懵然不知,睜大雙眼問道:“什麼方法?這宮中規矩森嚴,一般人不敢背叛主子,更莫說你也只是一個外來之人,他怎就聽你使喚了!”
黑寡婦道:“你猜我用了什麼法子讓他聽話呢?”
可人想了一下,頓時露出驚訝之色,“你下毒了?”
黑寡婦哈哈大笑,“沒錯,我是對他下毒了,不過,這種毒叫情毒
!”
“情毒?有這種毒嗎?只是瞧着他也不像是中毒的樣子啊!”可人道。
“傻姑娘啊,看來你還真是未經世事,放心,只要你跟了師父我,我保管叫你欲仙欲死,從此不能自拔,即便是趕你走,你也捨不得走的!”黑寡婦頗有深意地瞧了可人一眼。
可人愣了愣,腦子裡頓時閃過一道靈光,天啊,竟然是那些羞恥的事情,她臉色陡然紅了,禁不住呸了一聲,“你怎這麼不知羞恥?”
“瞧着你現在正經的樣子,我可是等着看你日後的風騷入骨的模樣,多少女子之前都是道貌岸然一副貞潔烈婦的面容,可又有多少最終變成了dang婦?”黑寡婦嗤笑道。
“你胡說,我絕不會!”可人禁不住變臉怒道。
黑寡婦閒閒地笑了,“好,好,你說不會便不會吧,咱們拭目以待就是了!”
可人想起她說的那些話,幾欲作嘔,好一個不要臉的女人,這樣的女人還敢成大夫人的模樣,真是侮辱了大夫人。
馬車入城之後,竟一路往皇宮的方向飛奔而去。
可人瞧了瞧兩旁的街道,斂住心中的厭惡,問道:“這不是回宮嗎?”心中暗自擔憂,莫非車伕沒有被她迷惑,良心發現帶着她們回宮?可這良心發現來的太早了,現在她要知道興南王的下落,若是回了宮,一旦他喚出禁衛軍,那這事兒就泡湯了。
黑寡婦笑了笑,“丫頭,莫非你不知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
可人一怔,“是麼?”莫非,她敢把興南王藏於皇宮附近?不過她說的也有道理,這段時間一直都往外擴展去找,反而腳下的地方卻沒有多加留意,如果是這樣,那可真是失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