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雅郡主……她……怎麼樣了?”靖榕開口第一個問的,便是卓雅。
卓雅乃是哈圖與茹夫人的孫女,因是爲了救出雲姬,引得郝連城鈺出宮,靖榕與郝連城深兩人便是要刺殺哈圖,卻沒想到這其間,卓雅卻是愛上了易容之後的郝連城深,於是這三人之間便是產生了糾葛,哈圖死後,元顏府落敗,而卓雅爲了振興南詹部族,便是要嫁給藍解部族族長。她爲了郝連城深,毀了自己的容顏,爲了振興南詹部族,卻要犧牲自己的幸福。
——似乎生活的磨練,卻是會讓人成長許多,至少卓雅確實如此,在給予她傷痛的同時,也逼得她不得不長大。
只是這一切來源,卻是由靖榕與郝連城深給予的,郝連城深,就這樣莫名地擾亂了卓雅的心,讓卓雅欲罷不能——並非是郝連城深的錯,只是卓雅,卻偏偏這樣喜歡這個男人,喜歡到甚至恨不得毀掉自己容顏的地步。
而既然她這樣做了,靖榕自然對她會心存愧疚。
“如今南詹部族乃是歸入國主的掌心之中了……”樊離說了這樣一句。
靖榕便是放下了心防——原本茹夫人做的決定便是要去將沙漠之中她的族人救出去,她的下半生便也是爲之付出着,也許她只用一天的時間,便可以將村子找到,也許她窮盡一生,都無法找到那個村子。可也算是後半輩子有了目標,亦算是一種幸福吧。
而茹夫人這樣疼愛卓雅,必然是會把卓雅帶在身邊的。
靖榕這樣想着,可樊離的一句話,卻讓靖榕驚訝出聲。
“卓雅郡主他嫁給了國主。”
“什麼!卓雅竟然嫁給了郝連城鈺!”靖榕幾乎不敢置信,她往前走了一步,便是來到樊離面前,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對方。
“是啊,在藍解部族族長死後的第七天,她便嫁給了國主。”
“糊塗!糊塗!卓雅爲何這樣糊塗!”靖榕原本以爲是將卓雅救出了火坑之中,卻沒想到卓雅卻將自己推進了狼口裡。
“郡主如今封妃,便是將藍解部、南詹部都作爲嫁妝,送入了國主手中……”樊離對靖榕這樣說着。
靖榕原本以爲茹夫人與卓雅是可以放下一切,進入沙漠之中的,卻沒想到,茹夫人放下了一切,可卓雅,卻放下了茹夫人。
——是因爲仇吧……
是因爲對靖榕與郝連城深的仇吧,所以才能讓這樣的女孩子放棄一切,甚至將自己的幸福都放棄了,帶着自己的一切,嫁給了一個自己根本不喜歡的人。
是因爲靖榕與郝連城深的關係……
靖榕自以爲是的以爲自己會將一切都處理好的,卻沒想到被狠狠地摑了一光,這一耳光並未真的打在她的臉上,卻讓她的臉,紅的生疼。
是靖榕與郝連城深,將卓雅推到了郝連城鈺的懷中,而郝連城鈺則是用最普通與最理所應當的方法,接受了他所希望的兩個部族的土地。
不過只是皇宮之中的一座宮殿而已,卻換得了兩個部族的土地與兵力,這筆買賣,也實在是太合算了一些。
“卓雅她……過的可好……”靖榕開口,問出了這樣一句話。
樊離點點頭。
“我曾見過郡主幾次……郡主的氣色還是不錯的,只是不太愛笑……”樊離這樣回答道。是了,經歷過那樣的事情,哪裡還會有什麼笑容呢?
靖榕嘆了一口氣,便是不再說話,樊離也不着急,只是等着……
片刻之後,靖榕又開口道:“那請夔部呢?”
青夔部族長鬍延拓其人倒不是什麼英雄,非但不是英雄,還是一個小人,而這樣的人,便是死了,也是無人會傷心的,只是胡延拓身邊卻是有一個廖先生不是很好對付,怕是郝連城鈺要費上一番功夫了……
“這青夔部的族長死後,我也並不是很清楚國主是怎麼樣將這部族收入自己囊中的,只是……”說道這裡,樊離欲言又止。
“只是什麼?”靖榕問道。
“只是我也不知道國主是怎麼想的,竟是讓一個大赤人做了那青夔部族的族長……”樊離開口回答。
“大赤人……”靖榕略略遲疑,腦中似乎覺察到了什麼,便是開口問道,“你說的那個大赤人,是不是約摸四十歲左右,一副讀書人的樣子,可看人的時候卻是寒洌,臉上一把鬍子,而左右還跟着兩個凶神惡煞一樣的侍衛?”
“不錯不錯,陸姑娘難道曾去見過那位新族長嗎?”樊離疑惑問道。
“此人……此人可是姓廖?”靖榕遲疑問道。
“不錯,別人都叫他廖先生。”樊離回答。
靖榕聽到這個答案之後,便是皺了皺眉……這廖先生,究竟是有什麼樣的本事,騙過了司圖瑕,讓司圖瑕聽他的話,將這樣一個包藏禍心的人留在身邊,而非但騙過了司圖瑕,甚至還騙過了這樣一個精明無比的郝連城鈺呢?
亦或是,郝連城鈺心中實則有着靖榕猜不到的打算……
樊離見靖榕沉默,便是開口問道:“陸姑娘,這裡面,是否有什麼不妥?”
他此時倒是未想到這不妥,也不是靖榕該管的,只是郝連城鈺信任樊離,對樊離有知遇之恩,樊離才這樣關心對方,想要知道這廖先生不是不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便是無論大赤人,或是胡國人,若是交心,想來付出的都會有所回報。
“我此時尚不確定……”靖榕嘆了一口氣,這樣回答樊離,便是又對樊離說道,“天色已經不早了,樊離將軍且今早睡下,咱們明日再做啓程吧。只是……”
她看了看周圍,卻是說道:“這國主是在咱們隔壁房間嗎?”
靖榕以爲郝連城鈺命令樊離一共要了三間房,這郝連城鈺不在樊離的房間裡,自然是在旁邊的房間裡了。
可樊離聽完,卻是一愣,便是說道:“國主只要了兩間房,說是陸貴人是他的妃子,理所應當與他一間……”
靖榕聽完,便是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