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軍眼睛看着盤面,但是他的腦子裡飛快的旋轉,他要找一個最好的去處,忽然,他 的眼前一亮,想起來了一個非常好的地方。
這個時候,已經收盤,大戶室裡的人們都帶着滿意魚貫的離開,屋子裡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張軍輕輕的問楊佳慧:“我們去米蘭西點喝咖啡好嗎?”
楊佳慧關上電腦,笑着說:“我還真不知道有這樣一個餐館?”
“那就跟我走吧。”張軍說,他說着伸出手摟住她的細腰,試圖將她抱起,忽然門口發出一聲咳嗽,張軍嚇得立時腦袋上出了一層的汗,他順着聲音看去,原來是那位女清潔工在門口的地方清掃着垃圾。他鬆開手,紅着臉有些個不好意思,那清潔工也很自覺,她快速的打掃完畢,就轉身拎着工具走了。
楊佳慧衝着張軍使勁的捶打了一下,說:“我發現你越來越壞了,膽大包天。”她說完,卻主動的拉起他的手,走了出去。
大廳的外面皎陽似火,馬路上的瀝青都有些發軟,遠遠望去在路面上有一層水汽,像薄薄的紗向上飄,熱浪隨着一陣陣的風衝了過來,兩個人頓時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張軍說:“我們還是打輛出租車吧,這天實在是扛不住。”
“好吧。”
米蘭西點是一家新開的西式酒店,酒店裡的主色調是暗紅色,顯得平靜和超然;酒店裡24小時不間斷的放着各種美妙的音樂,在一個個小的包廂裡,都有一張精緻的飯桌,飯桌的中央擺放着一盆盛開的鮮花。
他們走進酒店,服務員便將他們引導到一處僻靜的包廂內,張軍像模像樣的點:“兩份煎羊排。”
他繼續翻看着菜單,看了一會將菜單遞給楊佳慧,嘴裡還說:“女士優先。”
“煙鴨胸通心粉沙律、草莓芥末沙朗牛肉、玫瑰風味海鱸魚,還有煎羊排,就這四個菜吧。”楊佳慧說的很輕鬆。
楊佳慧接着說:“再拿一小瓶的張裕紅,菜一樣就要一份,你再多拿兩個小盤,謝謝!”
張軍看着她的樣子,非常的吃驚,旋即又正常了,因爲他想起了她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大小姐。
他第一次用西式的刀叉,顯得非常的笨拙,楊佳慧也是一樣,她回頭看看四下無人,乾脆下手將羊排撕成數條,來了一個手抓羊排的吃法,張軍看着好笑也就跟着手抓羊排起來。逐漸的西式的菜點變成了蒙古的手抓風味,一段狼吞虎嚥之後兩個人才互相看了看,都笑了起來。
張軍看着狼藉的盤子說:“這裡的菜量太小了,挺大的盤子,就幾塊肉。”楊佳慧一邊用紙巾擦拭、一邊喊着服務員說:“請把盤子撤下去,給我們兩杯咖啡,謝謝。”
品着香醇的咖啡、聽着美妙的音樂,兩個沉浸在幸福之中。
張軍問:“佳慧,你知道我今天賺多少錢嗎?”
“多少?”楊佳慧假裝不知道,她好奇的問。
張軍非常自豪的說:“一萬八呢。”
他旋即又說:“如果天天都能賺這些錢,那就什麼都不幹了,都變得無趣了。”
楊佳慧說:“想的美。”
張軍心想,可不是想得美嘛,哪有天天漲停板的,人家巴菲特也是靠着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纔有今天令世人矚目的成就,自己也是隻有一個好的開端,往後的日子還長着呢。無論如何自己都要繼續的努力下去,爭取也做一個股神。
楊佳慧好像看出了他的心事就說:“張軍,你在想什麼呢?是不是在想美事?”
張軍好奇的問:“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楊佳慧咯咯的笑了起來,說:“還我不知道呢,你的幸福感都寫在臉上了。”
張軍這才覺察到原來自己的臉上還掛着笑意,他樂着說:“我剛纔想,有朝一日我也能成爲股神,只要這樣的努力下去,你說呢?”
楊佳慧說:“能是能,但是股神沒有自己給自己封的,再說真正的股神都是低調的,不能永遠高昂着頭。”
張軍揮着拳頭說:“我將來就要低調、永遠的低調。”
看看外面天已經發灰,太陽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兩個人這才離開西餐廳向外走,呵呵,現在的溫度纔是剛剛好,白天的燥熱變成了現在的適度,他們拐了個彎來到遼河岸邊,他們最喜歡這條路了,在這裡能看見寬闊的河面、來往的貨輪和遠處的海河大橋。聽着波濤的翻滾之聲、感覺着夏日的清涼,這裡是遼營人夏日裡最好的去處,沒到傍晚,這裡都會聚集很多的人,有暴走族、舞蹈族、彈唱族等等,人們喜歡什麼就會在什麼地方聚堆。
在一片開闊地,有十幾個老者,手裡拿着一隻長長的自制的毛筆,沾着清水在地面上寫字,楊佳慧拉着張軍湊了過去,楊佳慧悄悄的問:“他們寫的怎樣?”
張軍笑着小聲的說:“寫的蘭亭,功底還真沒幾個像樣的,就當健身了。”
“你就不能低調一點呀。”楊佳慧輕輕的說。
張軍說:“我只對你自己說,沒和別人說的。”
他們繼續在遼河岸邊閒逛,一會兒,發現了那個小涼亭,他問:“還記得那個小亭嗎?”
“當然,怎麼能了?”楊佳慧好奇的問。
張軍突然笑着說:“以身相許了唄。”說完,轉身就要逃跑。
他忘了楊佳慧的一隻手和自己是攥在一起的,結果沒有跑了,肩上倒是捱了兩下,兩個人嬉笑着來到小亭,坐在了以前常坐的位置上,他摟着她的細腰,她則是輕輕的靠在他的懷裡,他們在小亭裡順着樹的空隙向外張望,就看見河邊的小路上人來人往,格外的熱鬧。
張軍說:“你看這麼多的人,都是晚上吃飽飯出來遛彎了。”
楊佳慧說:“在家裡多膩歪,出來透透氣還鍛鍊了,多好!”
“就是。我爸媽也是吃晚飯就出去遛彎,一般得八、九點鐘纔回來。”張軍說。
楊佳慧躺在他的懷裡嬌聲的說:“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告訴你,你家沒人我可不去。”
張軍說:“那我要是強迫呢?”
“哼!”楊佳慧輕輕的哼了一聲,她半躺在他的懷裡,雙手緊緊的摟住他的脖子,臉蛋緊緊的靠在他的胸膛上,他們在充分的享受着這夏日的清涼,一陣陣涼風從樹的縫隙中吹進來,溼潤的、清新的感覺在他們的心肺中纏繞,他輕輕的用手撫摸着她的臉蛋,她則是閉上眼睛默默的感覺... ...。
天色慢慢的黑了下來,路上的人也漸漸的少了,楊佳慧看了看四周,對張軍說:“這麼晚了,回家吧!”
“好吧!”
他們拉着手,在河邊的下路上漫步,一路上楊佳慧又唱起了歌:“心有靈犀泥岩同體,只盼做鴛鴦不羨仙境,願得你心白頭不離......流水無情佳人有意,不與你合最難爲天理,路邊的野花不理會,只盼雙雙鵲橋會。”
婉轉悠揚的歌聲在河邊纏繞,張軍聽得入迷,楊佳慧看着張軍問:“我問你,你知道剛纔這首歌是誰唱的嗎?”
張軍撓撓頭,想了半天才說:“好像是花兒樂隊的鵲橋會。”
楊佳慧一臉的怒氣,說:“笨蛋,什麼花兒樂隊?剛剛是我唱的嘛。”
張軍這才反應過來說:“原來是腦筋急轉彎呢!我都笨死了。”
他們嬉戲着來到那個豪華小區的門口,楊佳慧拉着他來到一個拐角的地方,輕輕的吻了一下他,然後蹦跳着跑了進去,張軍用手擦了擦臉上的痕跡,心裡暗自的琢磨:她家的人都低是什麼態度,也不讓我進去。轉念一想:不進去也好,省的看見長輩怪麻煩的。
送別了戀人,張軍一路上吹着口哨,走起路來輕飄飄的,他心裡一直在嘀咕:今天淨賺了一萬八千元,真是過癮,回家得好好和爸媽說說,真是太幸福了。他想着美着,很快的酒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打開房門才發現,家中空蕩蕩的,張軍知道現在父母一定是在外面遛彎沒回來呢,自己看看又什麼吃的?有點餓了。
他心裡嘀咕着,來到廚房,看見還有幾個饅頭,便掰下半拉,幾口就吞了下去,這是才感覺舒服了一些。
回到家中的母親關切的問:“晚上沒吃飯?”
張軍笑着說:“我和她吃的西餐,盤子挺大,沒什麼吃的,結果餓的我夠嗆!”
父親在一旁笑着說:“西餐那東西在中國,特別是咱們東北,根本就行不通。”他一邊說着一邊從碗櫥裡拿出一袋炒鹽豆來,張軍一見這個就呵呵的樂了起來。
他說:“我們一起炒股票的,有一個人就愛吃炒鹽豆,自認爲和某某事同一愛好呢。”張軍說完拿起炒鹽豆就吃,他嚼着說:“這個東西確實是好吃,比那些個西餐過癮多了。”
母親在一旁是說:“看起來,大軍今天心情還不錯。”
張軍得意的說:“媽,我今天賺了一萬八,哪天我請你們吃西餐去。”
母親則說:“我可不吃,再吃不飽。”
呵呵。
“見識見識唄!”
他說着,回到自己的屋子裡,擺好筆墨,然後拿出一幅空卷,寫下了四個標準的楷書--永遠低調,落款是股神張軍。